白瑶眉头一跳,“你人都来了,还寄什么信!”
雷欧却有自己的一套认知,“我人是来了,但和寄信有什么冲突吗?你时常有些羞于当面对我说的情话,能借着写信表达出来,瑶瑶,我这是体谅你。”
白瑶表情木然,“你不会是还想说让我给你回信吧?”
“那是自然。”雷欧将挑了刺的鱼肉放进她的碗里,姿态悠闲,语气随意,“礼尚往来,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的教养自然是被我熏陶得极好的,我给你写了信,你当然应该回信给我。”
可是他人就在这里!
白瑶咬了一口肉,干脆利落的说:“不写。”
雷欧坐直了身子,蓝色的眼睛忽然变得幽深,如同暗流汹涌的深海,他问:“为什么?”
白瑶随便找了个借口,“最近作业太多了,我得写论文。”
他说:“我给你写。”
白瑶又说:“我还得参加体测,吃完饭后我就得去楼下跑圈。”
雷欧回答:“我去找你体育老师好好谈谈。”
万恶的资本家!
白瑶实话实说,“我就是不想写信。”
“为什么?”雷欧站起身,目光里仿佛是融入了最恶劣的毒,像是阴冷的蛇,盘旋着,蛰伏着,等着将毒液全部用尖锐的牙齿注入到她的脖颈,“白瑶,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又来了。
每次一旦他们有分歧的时候,雷欧就会抛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白瑶还记得自己高中毕业那年,学校里办了个毕业舞会,她的候选舞伴太多,还没有来得及挑选,一头金发的少年靠着翻墙溜进了她的学校。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了风声,脸色冰冷,目光阴郁,抓着白瑶就进了小树林,一个劲的问她,“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外面的男人哪一点比我好?”
“白瑶,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拖你一起下地狱!”
他恶毒又偏执,从来都不是会默默祝福心爱的人和别人幸福就好的正人君子,他极端的爱白瑶,就一定要白瑶极端的爱自己。
他视白瑶为唯一,那么白瑶就要视他为唯一。
他愿意给她自己的一切,那么她的一切当然也是属于他。
雷欧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个好的恋人,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会连呼吸的自由都没有,逼仄感简直会折磨得令人想要逃跑。
但他知道,白瑶绝对不能逃跑。
因为六岁的时候,她接受了他的草莓布丁。
十二岁的时候,她接受了他做的小雪人。
十七岁的时候,她接受了他的玫瑰花。
他把一切都灌注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脚步早就沉重的无法远离他。
白瑶一点儿也不慌,还有空再吃了口饭,“我又没有说要和你分手,你急什么?”
雷欧并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不管是六岁的他,还是十九岁的他,都与“沉稳”两个字绝缘,他暴躁又恶劣,稍有不顺心就会让别人不好过。
如今见到白瑶把自己的情绪搅得一团糟,她还在心安理得的吃饭,心里头憋着的那股火却越是旺盛。
他恨不得白瑶现在就给自己答案,不断的承诺他会是她最爱的人,她永远都不会抛弃他。
可是她这么瘦,长得还矮,打扰她吃饭的话,说不定就影响她那薛定谔般的发育了,只能一个人生着闷气坐回椅子上,一双眼睛始终是愤愤的盯着她。
过了半晌,白瑶吃了个七分饱,她喝了口柠檬水,又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再神色淡淡的看着他,“我不想写信是因为我觉得太累了,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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