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反正陈家坐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给不给侯爵其实影响并不大。倒不如给了,趁着他们居功至伟的时间,皇上抓紧培养自己的人便是。”
“话虽如此。”源平帝面上带了几分犹豫:“容孤再想想。”
话音落地,张力善走了进来道:“皇上,威武将军求见。”
源平帝还没来得及答话,便听到了殿外传来喧闹声。
“怎么回事?”源平帝沉声问道。
张力善道:“回皇上的话。威武将军领着一个黑衣人过来,说是要问陛下一句话。”
源平帝还面露疑惑,杨梦已经有所猜测,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让源平帝撞了个正着。
“皇后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梦本来想敷衍两句,然而想到一会要面对的是陈冉之,她眼下敷衍源平帝没用,还不如直接坦白。
“臣妾曾经和皇上报备过的,本想让陈冉之受点伤,好让皇上顺利将兵权收回。只是……”
源平帝眉头紧皱:“只是非但没成功,反而还给对方留下了活口逼供?”
杨梦面上闪过一丝狼狈:“是臣妾安排不当,请陛下降罪。”
源平帝只觉得太阳穴的位置疼得厉害,他一拍桌子朝着杨梦低吼:“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你既是没这能力,你伸这个手做什么?惹了一堆烂摊子,还让孤来给你收拾?”
杨梦抹了把眼泪:“陛下息怒。实在是这陈冉之太过分了,臣妾替皇上抱不平,这才……”
源平帝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
源平帝一句话便将自己撇清关系,杨梦听了都愣了一下,不免觉得有些心凉。转念又在心中自嘲一笑,也对,皇上素来薄情,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自己倒不如大方一些。
“是,臣妾的事,臣妾自己承担。”
杨梦这副善解人意的温柔模样,又惹的源平帝有些不忍。他到底还是敷衍地安抚了一句:“无事,有孤在,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杨梦点了点头:“谢陛下。无论如何,臣妾不会让此事牵连到皇上。只是……若是威武将军步步紧逼,皇上还是恢复陈家的爵位,以平息威武将军的怒火。”
源平帝点了点头,确实,又欠了陈家一桩事,这个爵位是非给不可了。
“嗯。”
“多谢陛下。”杨梦笑了笑,看,源平帝本来不想替自己收拾烂摊子,可最终不还是出了手?更有趣的是,他出手后,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殿外,陈冉之果然捆着一个黑衣人,面上满是愤怒之色。那黑衣人伤痕累累,明显是被严刑拷问过了。
“敢问皇后娘娘,陈某何处得罪了娘娘,竟惹得娘娘花重金招募死士对我与阿姐痛下杀手?”陈冉之的视线又扫向源平帝:“敢问陛下,对此事是否知情?”
源平帝闻言都愣了半晌,杨梦雇死士不是行刺陈冉之吗?怎么会对陈瑜下手?转念一想,肯定是陈冉之故意夸大其词。
等源平帝想明白这一点时,杨梦已经和陈冉之大战了几个回合。
陈冉之揪住这位死士的口供,以及身上搜出来的官银印记,认定是杨梦指使的。
而杨梦便是各种死活不认账,一口咬定自己从不干伤天害理之事,一定是有人陷害自己,从而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
双方各执一词,但是陈冉之有人证物证,还是占了上风。虽是如此,但是陈冉之的态度比源平帝还是想象中的还是稍微温和一些。
源平帝立马回过味来,这一波兴师问罪,恐怕是陈冉之在投石问路,至于问的是陈家的侯爵还是陈瑜的后位,源平帝并不能确定。
不过,不管对方问的是什么,源平帝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冉之,消消气消消气。皇后出身太傅府,最是善良温柔。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趁机挑拨咱们君臣的关系!你以前随孤一起受过杨太傅几日的教导,应该知道杨家的秉性才是。”
“正是!本宫对将军以及陈大小姐一直非常欣赏,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情!”
接下来,便是皇后的百般推诿,以及源平帝的各种和稀泥。
眼看着陈冉之的态度明显有所缓和,杨梦与源平帝对视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通过这波交锋,陈冉之心中的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这一波刺杀的安排皇上肯定是知情的。要通过这事定皇后的罪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陈冉之今天过来也意不在此。
陈冉之:“陛下和娘娘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源平帝道:“冉之,你立下汗马功劳,孤封赏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容许有人对你图谋不轨?”
陈冉之:“封赏?”
“当然!”源平帝虽然百般不愿,还是笑容满面道:“孤知道你们陈家的侯爵丢得冤,正打算择日恢复你们陈家的侯爵之位呢。”
陈冉之:“谢陛下,臣还以为陛下并无此意。”
“怎么会。孤之所以还没下旨,不过是还没想明白要给什么封号。或者,冉之可有什么意见?”
陈冉之拱了拱手:“臣觉得之前的封号甚好。”
“宣平侯?”源平帝点头:“那行。孤这就拟旨,封冉之为宣平侯。”
陈冉之愣了一下,摇头道:“皇上,按照顺位,这爵位该给我二哥。”
“哦……对对对!”源平帝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憋屈,“孤这便拟旨,封恒之为宣平侯。”
“谢皇上恩典!”
为了尽快送走陈冉之这尊瘟神,源平帝让人将拟好的旨意给陈冉之看了一眼,然后派传旨太监去将军府传旨。
陈冉之也总算开口告辞,只是走了两步,他突然又回过头,看向帝后二人。
“哦,差点忘了说。这个死士……”
源平帝:“把人留下,孤派人好生询问,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是。”
说话间,那名死士突然大叫一声,紧接着七窍流血,面上也冒出一个个血窟窿,黑乎乎的液体透过窟窿止不住地往外涌。
源平帝当即便干呕起来,杨梦也吓得浑身哆嗦。
“啊……”
“陈冉之,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冉之一脸无辜:“臣也不知,不过,他那些同党死前都是这般。”
“这样啊……”
陈冉之:“由此可见,派他们来的人着实是心肠歹毒,堪比禽兽。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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