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婉抽空给那个叫欢云的女人打了个电话，对方听说她是苏杰的妹妹，二话不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随后又发来一条短信：别来骚扰我！再啰嗦我让你哥牢底坐穿！
***
店面开业在即，各项手续的办理都在跟进。苏婉婉进出宋氏集团格外频繁。
这几天，苏婉婉却发现，宋氏集团的员工看她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起初她只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直到有一次上洗手间时，听到了有人在洗手盆的议论。
“你听说了吗？那个苏婉婉又来了。昨天来了三次，今天又来。啧啧啧，脸皮真厚，死缠烂打的一般人可做不来。”
“她怎么好意思来啊？都拒绝录用了，还来得这么勤快。真是烦人！”
“哎，也难怪。那可是宋总秘书的职位，总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想一步登天。”
“还登天呢，新秘书的工牌都要赶制出来了，她还在做梦。也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
“她那张脸呗。听说长得还不错，你们见过吗？”
“没。我忙得很，哪像她一样整天瞎逛。”
“我就看过她的背影，也就马马虎虎吧。”
“我倒是听袁莎说过，长得也就一般，会打扮而已。而且学历也不怎么样，品行不端，这种人要是能被录用才怪呢。”
“……”
苏婉婉打开隔间的门，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那几个聚在洗手盆前补妆顺便嚼舌根的人都是一顿，显然没想到里面还有人。想到自己之前的议论被人悉数听了去，心里难免不自在。
苏婉婉的脸上明明带着淡笑，这几人却觉得凉嗖嗖的。
几人面面相觑，用眼神示意对方去试探试探眼前这个女人。
“你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吗？”其中一人仔细打量了苏婉婉一眼：“看着眼生。”
“对。这个是员工专用洗手间，来访人员使用的洗手间在走廊那一端，你没看门上的字吗？”
“就是。这一块不是要刷卡才能进吗，你怎么进来的？”
“还用说，肯定是尾随前面的人进来的呗。哎，现在的人真是防不胜防，素质堪忧。”
苏婉婉轻轻一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工牌，倒扣在洗手盆旁边的置物架上。
“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给人泼脏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素质？”
那几人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勉强笑了笑：“哎，你看我们都是紧张过头了。现在外面乱七八糟的人太多了，搞得我们都草木皆兵了。”
“就是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我们公司跑。就说那个苏婉婉吧，来面试了一次，没面上就赖上我们公司了。”
“就是那种人太多了，我们才会误会。”
苏婉婉面无表情道：“说完了？”
那几人脸上的笑意又是一僵，好半天才木讷地说道：“说……说完了。”
苏婉婉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道歉！”
“什……么？”
“什么道歉不道歉？不至于吧，就闲聊了两句，有点分歧。”
“是啊，同一个公司的好姐妹。”
好姐妹？这么好的词这么滥用，着实是可惜了。
苏婉婉：“你们道不道歉？”
那几人脸色都是一黑，迅速交换着眼神。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瞧着眼生，肯定不是什么高层管理。而且她们人多，怕她做什么？
“道什么歉！”
“就是，我们不过是姐妹闲聊了几句，为什么要道歉，你以为你是谁啊？”
“不道歉是吧？”
苏婉婉没了耐心，拿起旁边的花瓶，盛满水，猛地朝这几个人泼过去。
那几人被浇了一脸水，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啊！”
“你疯了？”
“你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我要和你领导投诉！”
眼看着有人想要打开水龙头反击，苏婉婉提起地上一桶黑乎乎的水。
“还要来？试试这个？”
苏婉婉沉着脸，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狠色。仿佛只要这些人敢有什么动作，这一桶脏水便要兜头泼过来。
那人开水龙头的动作一顿，赶紧躲在了几人后面。天知道里面是什么水？
其他人也不甘当挡箭牌，纷纷往人堆后面钻。
只见原本离苏婉婉一步之遥的几人越退越远，最后缩在了墙角，甚至差点闹起了内讧。
“别挤行不行啊？”
“没地方了，你站前面吧。”
“想得美，你怎么不站前面。”
苏婉婉冷冷一笑，将桶放在地上，洗了手往门外走去。
临出门前，她回头暼了几人一眼：“忘了告诉你，我就是苏婉婉，尽管去投诉我吧。”
那几个忙着内讧的人瞬间愣住，直到苏婉婉走出去好远，才有人讷讷地开口。
“她刚才说她叫什么来着？”
“苏婉婉？”
“不是说没被录用吗？她手上的工牌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假的！这种人怎么可能被咱们公司录用！”
***
回到严帆办公室，苏婉婉将工牌还给了他，除了一声机械化的道谢，全程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不至于吧？苏婉婉！就这么烦我？我不过是在宋总误会的时候没有否认而已。而且，也是推荐你哥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苏婉婉：“别，我跟你挺外的。”
严帆：“……”
苏婉婉拎着一串资料转身，严帆一脸无奈地解释。
“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不知道宋时砚有多严苛，给他兼秘书一职，我都要疯了！”严帆道：“你要理解我啊，小婉婉！”
苏婉婉一拉开门，却见宋时砚站在了门口。宋时砚的眼神扫过来，最后就落在了严帆拉着苏婉婉胳膊的手上。
严帆只觉得那只手仿佛被电了一下一般，他赶紧收回了手，讪讪地说道：“宋总怎么来了？”
宋时砚没有回话，他视线稍转，眉头皱得更深。
“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严帆顺着宋时砚的视线看去，发现苏婉婉的裙角上有一片水渍。
苏婉婉：“没事，遇到了几只苍蝇。”
严帆：“……”
宋时砚看了苏婉婉一眼，“你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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