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儿僵住。
呃……
这是要算账?
“那那那个,我我我……是我让杨熙带我过来的,这件事情不怪她!”钱宝儿自觉就往前一步,结结巴巴地抬头挺胸。
端的是要一力承当的主母做派。
杨熙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学着自家夫人的气势往前一步,“主子,杨熙没能将夫人及时送回宝玉阁,是杨熙的错,请主子治罪!”
钱宝儿忙道:“不不不,是我的错。”
杨熙:“不不不,是杨熙的错。”
钱宝儿:“不对,是我!”
杨熙:“不对,是我!”
钱宝儿气得瞪了杨熙:“都说了是我让你带路的嘛,你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了是想干什么。”
杨熙一时间接不上来话。
夫人气场一下就好强了呀!
怕怕。
三殿下好笑地打量了她们一眼,“我又没说要追究谁的责任,你们这么着急往自己身上揽错是干什么?宝儿,你是怕为夫罚了杨熙,日后就没人陪你胡闹了?”
钱宝儿干笑了两声:“……”
被戳破了目的就很尴尬。
既然不想追究那他做什么不早说。
她显然又上了这书呆子一个恶当了。
这般一想,钱宝儿就很不甘心,磨着牙心里盘算了会儿小九九,随即主动挽起宋景桓的手:“你的事情忙完了吧,有你在就不用杨熙带路了。”
“宝儿就这么着急回去,休息?”三殿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眉毛也跟着扬了扬。
休息二字,生生被他说出了一股子欲说还休的骚气。
钱宝儿巴掌大的脸蛋儿一下就红了。
这个老不正经的,净会调戏她!
杨熙二话不说就转过身去,生怕瞧见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似的,“主子,夫人,杨熙先退下了。”
说完也不等他们家主子发话,撒丫子便跑了。
钱宝儿:“……”
为什么杨熙也学的跟兔子似的了。
说好的谁先落跑谁是狗呢?
杨熙心想:狗就狗,我可不敢跟夫人一起走。
钱宝儿:这就,很尴尬了呀。
三殿下生生把钱宝儿那颗东张西望的小脑袋给掰正回来,“你是不是等不到我一起回去,便不肯好生歇息了?”
钱宝儿咧嘴,笑得一脸呆滞。
宋景哭笑不得,伸手在她脑袋上肆意蹂躏了一把,这才牵着钱宝儿的手往回走。
钱宝儿:“……”
我们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什么就见不得我像个正常人。
难道头发跟个疯婆子似的就很好看?
三殿下曰:只要是我们家宝儿,就算什么都不穿也好看。
“……”钱宝儿默默转过脸去。
这么不要脸的人她不认识,能不能来个人把这个污妖王领走?
没脸看了。
……
回去的一路上,钱宝儿暗搓搓的好几次想与身边这个极其不要脸的三殿下保持距离,但都失败了,小手被拉的紧紧的,挣都挣不开。
最后钱宝儿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在比赛谁的手劲儿大,就算是,她也比不过啊!
于是就弱弱放弃了。
小夫妻俩打情骂俏磨磨蹭蹭的回到宝玉阁,也花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清容早已得到吩咐,在夫人回来的第一时间便安排人将热水送上来,钱宝儿美美泡了个澡,就爬上房间里头那张宽敞的黄花梨木大床来回打滚了。
今个儿她跑了一整日的,她滚了几个来回,倦意便阵阵袭来。
宋景桓在门口不晓得又吩咐人准备什么,这才进来,钱宝儿见着他便紧张地爬起来,“你,你……我跟你嗦,本姑娘最近都很累,你你你……你不要乱来。”
三殿下一脸无奈道,“在宝儿的心里,为夫就是那种会乱来的人么?”
钱宝儿点头如捣蒜。
三殿下顿时哭笑不得。
但还是径自宽衣解带,脱下风尘仆仆的外裳。
他一件一件往下脱,很快就脱得只剩下最里面那一层白色的中衣中裤了。
但就这样他也没停手,继续在解中衣的系带。
钱宝儿紧张地一下抱住被子,“你你你……”
“你袒胸露背,你成何体统。”
闻言三殿下的手一顿,一脸无辜道,“我一直这样,以前怎么没见娘子怎么说我不成体统。”
“那那那……那是我没想起来啊!”
某人理直气壮。
三殿下单手托着下巴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娘子反应这么大,莫不是想再陪为夫洗一遍?”
他的神情别提多暧昧,钱宝儿蓦地就想起某个儿童不宜的画面,白皙的脸蛋儿一下就跟染了红霞似的,猛地扭过头去,“你少胡说八道!谁要跟你一起洗了!”
过了一会儿,钱宝儿就听见了低低的笑声,她扭头回来一看,正好看见屏风后面伸出一只手,将中衣中裤挂在了屏风上。
屏风后面随即传出入浴的声音,钱宝儿这才想起,方才她沐浴完之后,清容忙里忙外地张罗着换热水来着。
钱宝儿气鼓鼓地嘟囔道,“死书呆子,要去泡个澡还不忘了调戏我。”
她往床上一滚,可又鬼使神差地坐起来不自觉就盯着屏风看了良久。
脑子里还莫名就勾勒出了某殿下沐浴的场景。
简直血脉喷张,香艳无比。
钱宝儿的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不行不行,不能继续脑补了!
肾都要虚了!
钱宝儿连忙把被子一裹,假装自己睡着了。
宋景桓洗完过来时,钱宝儿已经睡着了。
被子被她踢到了边上,还躺得四仰八叉,毫无睡相可言。
宋景桓将她手脚都给掰正回来,又替她掖好被角放下幔帐,便穿好衣裳出去了。
这会儿穆然和韩恕都在外头守着,宋景桓出来之后,便吩咐清容进去照看,自个儿则与穆然他们往远离主卧的房间走去。
穆然手上还拎着他的药箱,坐下来便横了宋景桓一眼道:“大半夜就不能让人好好休息,我整日的替你们夫妻俩跑腿卖命我容易么?”
宋景桓压根不打理他的话,径自脱下衣裳,露出左手手臂来。
他左手上臂缠着一圈纱布,依稀还有些淡淡的血痕透出来。
穆然看了一眼纱布,随即没好气又瞪了他一眼:“你说你整日的作死干什么?受伤了还不说,跟你们家那位逞强,回头要是被她发现你受了伤还不肯告诉她,她非闹着要休夫不可。”
三殿下不咸不淡道,“你换药就好,这些事情就不劳穆大公子操心了。”
穆然:“……”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越想越气直嘟囔“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不知好歹没心没肺的家伙。”
三殿下索性当作没听见他说话,看都不看他了,径自转向韩恕道,“那件事呢,怎么样了?”
韩恕拧了递上干净的手巾递给穆然,便回道,“殿下,那件事情已经有眉目了,那个人也已经在来京的途中了。”
宋景桓嗯了一声,说道,“加派人手,这件事务必不能出岔子。还有,那个人也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是。”
韩恕答着话,但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往主卧的方向看了一眼,迟疑道,“殿下,这些事一直瞒着夫人是不是……”不太好。
宋景桓闻言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道,“这些事情纷繁复杂,眼下她难得过几天开心日子,就不必拿这些事情去给她徒增烦忧了。等到瞒不住的时候再跟她说也不迟。”
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仿佛是在说今日吃的什么穿了几件衣裳那么轻松。
但韩恕很清楚这件事背后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殿下这么多年来除了夫人这个牵挂之外,余下心心念念的,便是替娴妃娘娘平反,还她一个清白公道,让她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可娴妃娘娘当年被陷害的事情错综复杂,牵涉甚广,时至今日,早就不是几句话能解决的事了。
真的要到了为娴妃娘娘平反的那日,只怕这大周朝的天都要被捅出个窟窿了。
但同时韩恕也清楚,这件事情无论多难,殿下都不会放弃。
因为,这是身为人子的他唯一能为自己的母亲做的事了。
韩恕心里头暗暗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了。
穆神医很不爽被人忽略,上药的时候就故意狠狠戳了宋景桓一下,结果三殿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仿佛不会疼似的,就抬了下眼皮子斜睨了他一眼。
“你可比我们家宝儿幼稚多了。”
穆神医:“……”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你是木头做的么,喊句疼会死啊?”穆然搁下药瓶子,拿起干净的纱布便往他伤口上重重地缠上去,就恨不得他能喊声疼。
平日里他跟他们家夫人在一块儿那会儿那一副活泼可爱的样子上哪儿去了,那位夫人一不在他就恢复成这副性冷淡的德行,看了就来气。
真是恼火!
谁知三殿下仍是一脸性冷淡地模样道,“明个儿我便跟我们家宝儿说,让她好好张罗张罗,给陆姑娘寻一个好婆家。”
穆然闻言脸都绿了,脏话在肚子里打了几个转,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他狠狠扯了一下纱布,抱得紧紧得,然后又用力在纱布上打了个结,反手就“啪”的一下重重盖上了药箱,简直就像是要找谁拼命似的。
韩恕就有些无奈,眼看着气氛不太妙,只好插话转圜一下:“殿下,今日天和酒家已经被查封了,那位崔家千金和元天和也在五殿下的助力下也都入了京兆尹的大狱,崔侍郎这会儿肯定坐不住了。”
宋景桓嗯了一声,慢条斯理穿回了衣裳道,“他要是能坐得住,才叫人担心呢。”
他说着话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掠过一丝冷然的笑意。
这个时候,刑部的人应该已经行动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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