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睡梦中的钱宝儿没少趁机吃她家相公豆腐。
但素,她自个儿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可哭了受伤还要瞒着他的某殿下了。
半夜只差起身洗冷水澡。
……
翌日一早钱宝儿就醒了,睁眼便瞧见身边的人侧卧着,跟一脸便秘似的盯着她。
钱宝儿:?
这一大早的要闹什么妖蛾子?
她斗胆一猜,“……你,昨儿晚没睡好?”
某殿下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末了义愤填膺道,“欲、求、不、满!”
钱宝儿:“……”
一大早就来荤段子,惹不起惹不起,告辞!
钱宝儿暗搓搓想跑路,但一抬头看见宋璟桓盯着她瞧的眼神,这个打算默默又给咽回肚子里去了。
随即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面孔,乖巧可人儿道:“怎么,三殿下今日还想跟着我去铺子里鬼混?”
三殿下闻言在她嫩的能掐出水来的脸蛋儿上捏了捏,乱不正经道,“非也,上朝去。”
诶?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
钱宝儿几乎笑出声,但生怕表现的太明显,连忙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嗯,男子汉大丈夫,理该以国事为重。”
三殿下犀利点评曰:“违心。”
一语中的。
钱宝儿:咳咳。
“这几日总有我在身边,你怕是都倦了,活似被人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为夫今日去上朝,你岂不是鸟出樊笼,天高任鸟飞。”
嘿嘿。
嘿嘿。……
钱宝儿一通傻笑:“嘿,言重,言重。”
“德行。”三殿下没好气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随即唤了杨熙进来。
杨熙也是起了个大早便在外头候着了,随时听从调遣。
三殿下吩咐道,“杨熙,今日你尤其要照看好夫人,去完铺子和悦来客栈后,要马上将夫人带回来,不许让她到处乱跑。”
他说着又像是想起来什么,接着又补了一句,“若是夫人再发生像上次那般与人大打出手弄得一身伤回来,你以后也就不必在宁王府当差了。”
三殿下面带微笑说出这些话,但杀伤力却是十足。
杨熙闻言下意识看向钱宝儿,钱宝儿心虚地弱弱地转开头,谁知身边的某人此时便出手按住了她的脑袋,皮笑肉不笑道:
“夫人,倘若为夫今日下朝回来瞧见你又把自个儿弄伤,我就让你半个月下不了床。”
钱宝儿猛地想起之前的某些回忆,虎躯一震,整个脊背都僵住了。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顿时挤出一个大笑脸,乖的跟小鸟似的点头如捣粟,“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三殿下这才满意地笑笑,摸宠物似的在她脑袋上摸了两下,欣然起身更衣。
钱宝儿一脸黑线:“……”你当我是大黄狗么?
说来这人也真是奇怪,明明放着杨熙这么个大活人在这里不要,他偏偏要自个儿穿衣裳,还真是一点生在帝王家天之骄子的架子都没有。
真真白瞎了他这最受陛下瞩目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三殿下人设了。
真特么务实。
那当初为什么把杨熙在身边啊?
当然,这话她是不会当面问的,她才不傻呢。
这话她要是当面问了,某书呆子万一以为他是吃醋,万一再觉着这个方法可行,回头再给她搞个十个八个杨熙这样儿的回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连上茅厕都不放过,那真真是消受不起的。
于是她脱口而的话就变成了:“书呆子啊,万一周叔周婶那里太忙,需要人手帮忙我脱不开身早回来,你可不能拿这个算账的。”
“嗯。”
钱宝儿松了口气,披了件衣裳屁颠屁颠走到梳妆台前,三殿下往那儿一坐,便到了她发挥的时候了。
钱宝儿也是有一双巧手的,三下五除二便替她家夫君盘好了发,戴上冠,铜镜中倒映出来的三殿下风华无双。
钱宝儿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秀色可餐。
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弱弱移开了视线。
我滴个乖乖,男人长成这样也太祸水了。
让书呆子这样儿的负责貌美如花还负责赚钱养家,真是太不应该了。
看得她都想挺身而出养家糊口了。
三殿下将钱宝儿的举止尽收眼底,眼中尽是笑意。
真是甜煞旁人。
杨熙很自觉就退出门口了。
过了一会儿,清容端着热水进来,随后又有小厮捧着朱漆方盘送早膳入内,就见三殿下拉着钱宝儿一起洗漱,之后又拉着她一起用早膳,钱宝儿吃的正开心的时候,他自个儿匆忙扒拉了几口就完事了。
他站起身看见吃的正开心的钱宝儿,忽然就笑了。
钱宝儿闻声抬头一看,吃着东西就看呆了。
“记住我的话,不许四处乱跑。否则回来有你好看的。”
钱宝儿点头。
一双清透明澈的大眼睛由头至尾都盯着三殿下的盛世美颜,完全被美色所迷。
三殿下忽然凑过来,啪叽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钱宝儿还没反应过来,三殿下就扬长而去了。
钱宝儿:“……”
清容却是笑了。
用清容的话说,“夫人眼里只有殿下一个。”
当然,殿下的眼里也只有夫人一个。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半晌。
杨熙从外面进来,钱宝儿才回过神来。
她望天,又托腮,便想着:这明明即将步入仲夏,这书呆子怎么跟动物到了春天似的,满脑子就想生娃生娃。
这是咋肥事哦?
于是,她抬头就看见了站住旁边的杨熙,“杨熙,你当初是怎么就跟了这个书呆子的?”
杨熙闻言骤然吓了一跳,一脸震惊,“夫人,你怎么知道杨熙是是……”
“是什么?”钱宝儿一脸迷茫。
“我我我……没没没有。”杨熙一副被人猜中心中秘密的窘迫模样,支支吾吾的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钱宝儿歪着脑袋看她:这是什么情况?
杨熙摇头再摇头,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打死一个字都不肯说的。
钱宝儿见她似乎很坚定,也就没往下追问,将桌上早膳都扫了个干净,便更衣出门了。
这才一大早,京城里外就都在传,说户部侍郎崔明昨天晚上被带到刑部去了,起因是有人带着证据状告他私相授受中饱私囊,而且与许多王侯公卿过从甚密,手上藏有许多私密暗账。
崔家大小姐和夫婿昨日才因为聚众闹事还有不法经营被抓进了京兆尹的大牢,他自个儿紧接着就落网了。
大街上到处都能听见有人在说,崔侍郎是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没人敢出面庇护他了,这才会一下子摔的这么惨。
可是,他得罪的大人物会是谁呢,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让在朝为官多年的户部侍郎说倒台就倒台,这也是众人最好奇的。
因为户部的官职不比其他什么地方,虽说侍郎是副手,可却是个天大的肥缺,这天底下顶好顶好的官职了,若是没几分手腕魄力,一般人是爬不上这个位置的。
如今他说倒就倒了,可见这件事背后的推手是有多厉害。
当然,这种阴谋论只是其中一种说法。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户部侍郎崔明作恶多端,利用职务之便私相授受,又纵女行凶,在京城里横行霸道目中无人,如今终于被揭发出真面目,简直大快人心。那位敢于搜集证据状告崔侍郎的人,简直是大英雄大豪杰!
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说,崔侍郎从前都是为某些大人物办事的,如今那位大人物得罪了别的大人物,两虎相争,崔侍郎就成了牺牲品。不过,他这种人也不可惜,他做的那些事都是有目共睹的。
总之,众说纷纭。
说什么的人都有。
至于这些说法有没有根据,是不是能站得住脚,谁在意呢?
京城这个地方,街头树上掉下来一片叶子都能砸到一堆皇亲国戚,王侯公卿们弄出点什么事情来就是给城中百姓增添点茶余饭后的话题罢了。
事不关己己不忧心。
会担忧惶恐的,也许就只有利益相关之人。
……
钱宝儿放下帘子,对车夫说了一句,“走吧。”
马车便穿过大街,向前驶去。
而崔侍郎的事情无疑成了早朝上热议的话题,众臣议论纷纷。
平日里忌惮着崔侍郎或者是暗地里偷偷奉承没成功的那些人正好抓住机会落井下石,添油加醋。
陛下当朝发了一通脾气,责令刑部尽快彻查此案,务必弄它个水落石出。
那些还没发挥尽兴的人也只好偃旗息鼓,怏怏退场。
钱宝儿到铺子里时,陆无双已经提早到了,素日里陆无双便是一大早就到的铺子,张罗着开门做生意的事情,钱宝儿实则就是个甩手掌柜,除了出资出店面之外,经营的事情她多数都交给了陆无双的。
但照常来说,穆然穆大公子平日里总寻摸理由能晚来就晚来,生怕被人奴役的太惨,今日却也来了个大早,无比殷勤。
这一点儿也不像之前那个整日喊着:“本公子凭什么白白给司徒烨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当牛做马还要任劳任怨起早贪黑,我傻呀!”
钱宝儿观察了一下帮忙搬搬抬抬忙进忙出不亦乐乎的穆大公子,终于得出一个结论:爱情使人盲目,比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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