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祁这话一出,一直忍而不发的苏蔓蔓终于是站起身,惊诧地看着沈云祁,“什么?你让我做妾?”
“嗯。”沈云祁嚣张地摆了摆手,看着苏蔓蔓一脸的无所谓,“我本是瞧不上你这么丑的,谁让你非要嫁给我。我看在丞相的面子上,便抬举你当个贵妾。”
“你……”苏廷元站在苏蔓蔓旁边脸色黑了又黑,手紧紧握成拳头。
苏江明站在一旁也气到胡子抖,直道,“沈小公爷说话请自重,我家女儿也不是找不到郎君,莫要说这种侮辱人的话了。”
沈云祁却没有因为苏江明的话收敛,而是十分嚣张的继续道,“我本来不想说,谁让令千金非要嫁给我,丞相若是能管好自家女儿让她别这么不要脸的爱慕别人,我也不会说的。”
这就是外头传的放浪形骸无法无天的沈云祁,浪起来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更不会在意得罪了谁。如今他正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拿起小桌上的葡萄丢进了嘴里。
刚喂进去,又嫌弃葡萄不好吃,登时便吐了出来,“丞相府的葡萄怎么这么难吃?”
“你……”苏江明如今见这个纨绔实在是头疼不已,只想快些把人赶走,“小公爷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前几日丞相的千金上门,说是要将大娘子的嫁妆全要回去。”沈云祁蹙眉,满脸不悦道,“这整个京城就没有这么丢人现眼的大娘子,可惜我跟她拜了高堂,我母亲又喜欢她,若不然真想休了她。丞相府嫁了个假千金过来本就是对不起我国公府,如今却又要将嫁妆都要回去,甚至还想换个这么丑的过来?丞相府是不是当我国公府好欺负?”
沈云祁张口闭口都是苏蔓蔓长得丑,苏蔓蔓受不住了转身跑进了屋子里哭去了。
沈云祁眼皮都没抬起来一下,只冷笑道,“丞相总该给一个解决的法子吧?我如今在京城到哪儿都被笑话娶了山鸡。”
“小公爷,小女上门要嫁妆之事我们实在是不知,并非有意要让小公爷颜面扫地。”张氏在一旁也连连叹息,目光放在苏卿酒身上,心疼又多了几分。
苏卿酒嫁给了这样一个纨绔却耐着性子忍受,还要被苏蔓蔓和苏廷元羞辱,只怕日子难过极了。
沈云祁毫不客气的在丞相府耍赖皮,“我可不管,反正现在我是没脸了。你们想想办法吧,若不然日后我有个带都带不出去的大娘子,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
苏卿酒站在一旁,险些要笑出声来,她实在是没想到,沈云祁泼皮耍赖竟然这么厉害。
站在一旁的张氏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只得道,“小公爷以为,如今怎么才能弥补小公爷的脸面?”
沈云祁身子微微坐正了些,说清了他的来意,“很简单,一,给苏卿酒一个像样的身份,别让我出门在外都被嘲笑。二,不要让苏蔓蔓隔三岔五就到国公府去闹去,张口闭口就是嫁妆。就算爱慕我也请她忍着,我沈云祁看不上长的丑的。”
苏江明和张氏对视一眼,这回轮着苏江明发问了,“什么身份才叫像样的?”
沈云祁不以为意,瞧了一眼站在那头的苏卿酒,轻笑一声,给苏江明出主意道,“既然不是亲生的,那就收作养女呗。”
苏江明和张氏面色犹豫,不自觉地看向还在屋子里哭泣的苏蔓蔓。他们有心弥补,只怕苏蔓蔓知晓此时心中不乐意。
沈云祁见了两人的脸色,越发不满道,“怎么?你们嫁了一只山鸡过来,让你们收个养女都不愿意了?”
沈云祁身边的苏卿酒小步走过去,正要坐在椅子上歇息片刻,却只听得沈云祁厉声道,“你坐什么?我准你坐下了吗?”
苏卿酒被沈云祁吓的浑身一震,站在原地不知何为。
“站在一边去,站在我跟前碍眼,就站到……”沈云祁往周遭看了一圈,最后指了指院子里不显眼的角落,“就站在那后面去,没我叫不准出来。”
“是。”苏卿酒低低应了一声,也不敢反驳,朝着沈云祁说的地方走过去。
苏丞相和张氏一时都傻了眼,听苏蔓蔓和苏廷元说沈云祁在国公府护着苏卿酒,他们还以为苏卿酒是过的不错的。如今看来,只怕日子十分难过。
饶是非亲生,苏卿酒也曾经是苏丞相和张氏的掌中宝,张氏终究是没忍住,起身去了苏卿酒站处。
苏卿酒正站在廊上发呆,见张氏来了,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来,“母亲,让母亲见笑了。”
张氏打量着苏卿酒,心中不免悲怆,“你长大了,如今受了委屈也能如此忍耐。”
“母亲,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小公爷瞧不起我也不奇怪。”苏卿酒叹了一口气,只道,“他起码没休了我,也算是给我留了一条活路。”
张氏听了苏卿酒这话,心中越发悲痛,目光看向苏卿酒的手腕处,却瞧见那处一片青紫。
张氏心中大骇,拉过苏卿酒的手臂扯开,却见她整个胳膊上全是伤痕,每一处好地儿。到了此处,张氏终于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是母亲对不住你,让你如今过了这样的日子。”
张氏想起,当时若不是苏卿酒嫁给沈云祁,平了国公府的怒气,只怕他们家现在还不得团圆。自个儿却转身不再认这个女儿,连收作义女都不愿。
“母亲别哭。”苏卿酒望着在哭的张氏一时神色复杂,她记得前世,张氏也曾想管过她两回,但苏蔓蔓夹在中间挑拨,让她们母女原来越远。
苏卿酒叹了一口气,“母亲,如今这遭罪是我应受的,我从小替蔓蔓姑娘享了丞相府的福气,受些哭就当是略略补过了。”
“是母亲没用,让你嫁给了那样的纨绔,护不住你。”张氏如今打定了主意,牵着苏卿酒的手回了沈云祁坐处。
张氏声音低沉,“小公爷,就按你所说,从今日起,卿酒就是丞相府的义女,那些嫁妆都是丞相府给卿酒的嫁妆。日后蔓蔓出嫁,嫁妆自当另外备下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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