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祁和苏卿酒都没有想到,朝廷很快就传出了安王即将进京的消息。
安王从前和皇帝关系不睦,这才从京城去了外头的番邦居住。只是这么多年来,官家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安王留在京城的势力可是不小的。安王眼线遍布整个京城内外,甚至渗透到了皇帝的身边。就算人不在,却还是一直干扰着皇室的发展。
当初四皇子萧玉鸣便是因为跟安王萧成合作,这才能以极快的速度在京城站稳脚跟,拥有了自己的势力。这一路上也得到了安王的不少扶持。只是安王也没有想到,萧玉鸣就这么失败了,这意味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谋划尽数付诸东流。
如今他心里有气,便决心自己亲自回京城谋划。
当今的京城里头,虽然谁三皇子萧玉淮要更得人心一些,可等安王回来了,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之事。
宫里头宫外头的人知道了这件事,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国公府和皇帝,自然是不在欢喜的人的行列的。
只是照着规矩,安王是当今官家的亲弟弟,此番回京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官家明面上都得摆宴席迎接。若是不如此,只怕是会受到朝臣的非议。毕竟当初前朝战事频发,江山不稳,安王也曾经带兵出征平定过叛乱。如今江山稳固了,总归是不能就这么将彼此的面皮子给撕破了。
迎接安王的宴席若是太过繁盛只怕是助长安王及其党羽的气焰,若是一切从简又怕受人诟病,安王不满。为的此事,当今官家一早便将沈云祁给宣进了宫中去商议。
苏卿酒在宫外头打理着家里头的事儿,一直到晚上才见着沈云祁从宫里头出来。
苏卿酒心里着急,当即便找到了沈云祁和他说起了这件事,“官人,如今官家可说了,等安王进京之后对付安王的计划?”
沈云祁瞧着苏卿酒,面色微微复杂,“这事儿说来复杂,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只等着我慢慢与你说道。”
“究竟是什么事儿,让官人也觉得如此棘手?这安王到底是何等人物,才能在京城有这样大的势力。”苏卿酒没想到,沈云祁竟然会面露凝重之色,毕竟当初这面对萧玉鸣到时候,沈云祁也是从来没有这苏卿酒跟前显露这样的心绪的。
沈云祁将苏卿酒拉进了书房里头,又让身边侍候着的下人都出了门去。这才和苏卿酒说起了当年的秘事。
“当初先帝之位时,因的安王追逐着众多,能力也出众,文武百官多次推举其成为太子。后来因我朝终究是立嫡立长,当今官家两样都占了,这才堵住了下头大臣的嘴。只是后来,当今官家登基之后,朝堂不稳,许多的大臣仍旧拥护安王。官家的权势也有许多流落在外到了安王的手里。官家是天子,如何能见着这样的事儿发生?
后来安王派兵出征北境,得胜归来,官家在安王的人马中安插了眼线,那眼线也渐渐混成了安王身边的副将。那次战役之后,官家以为时机成熟,想将他留在北境。只是安王毕竟是聪慧过人的,看穿了这个套路想带着那副将回京城来跟官家对峙。那副将倒是个衷心的,自己自杀了,这事儿也死无对证。安王因为副将的背叛受了伤,这外头流落了许多时日,后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却是性情大变。”
苏卿酒听了沈云祁这话,不由得心惊肉跳,“这安王跟大梁的摄政王出身倒是有些相似,只是安王是贵妃生出来的,身份地位也要高出一些。不管安王当初是否有谋逆之心,只是他毕竟是为了王朝战胜了,官家在安王班师回朝的过程中下手确实不占理。”
沈云祁也只叹息一声,缓缓道,“如今说这些也是没用了,这事儿乃是朝廷机密,卿酒定然要保守秘密。”
苏卿酒见状,直点了点头朝着沈云祁出声道,“我心里明白,你只管放心便是了。如今这事儿既然定下来了,安王不日即将回京,那当今官家可说了要如何应对?”
沈云祁朝着苏卿酒缓缓道,“官家说了,安王回宫的宴会可参照大梁使臣进宫的规格来,都交到了三皇子的手上。官家让我从旁协助,只怕之后的日子便要忙碌起来了。”
苏卿酒心中明了,也不多说什么,只瞧着沈云祁缓缓道,“现在朝廷风波诡谲,你做事也当小心些。我瞧着宫内宫外,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杂面国公府。”
“我明白。”
苏卿酒这话没说错,如今宫里头道德妃和青玉公主的眼睛,可都盯着国公府。只是这两人向来是不够聪明的,皇后那头才是真正的敌人。
皇后见着安王进宫的事儿都落到了三皇子的头上,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将太子叫过来一同商议大事。
“我瞧着如今,陛下倒是有了要传位给老三的心思。只是不管你先前做了多少错事,你才是该继承大统的嫡长子。官家也不想想,当初若非是因为他是嫡长子,又如何能登大宝?现在竟然起了别的心思,真是叫人心寒。”
太子萧玉衍如今已经彻底没了心气儿了,只是耐着皇后着这儿压着,还是得来这头敷衍着;“母后说的是,母后说的是。”
“那三皇子不也只是一个草包,不过是因为得了太后的欢心这才得了陛下的喜欢。归根结底还是要怪苏卿酒和沈云祁,若不是他们两口子,三皇子哪里能这么快就着朝堂站稳脚跟。”皇后眼里闪出两分阴鸷,一字一句道,“想踩着你往上爬坐收渔翁之利只怕是不能够。我瞧着沈云祁先前成了痴傻儿那事儿只怕是有端倪,这不是才回京一个月就醒了,感情能不能醒来全然上看他个人意愿。这样的欺君之罪若是传言到陛下那儿……不行,我一定要陛下知道这两口子的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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