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两人在病房里时,程雪飞就暗戳戳地提醒过他,说下次不能胡来,怕会怀孕。
姜鸿就答应程雪飞,说下次会做防护。
这就是下次了,不知道他自不自觉。
谁知,姜鸿宇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三个小小的铝箔袋子:
“应该够了吧?”
程雪飞一看到这个,立马双手捂脸,害羞地笑起来。
这家伙狼子野心,有备而来啊!
又好奇他是从哪弄到的,毕竟,在这个西埠乡,几乎没有不认识姜鸿宇的。
“你从哪弄的,不会是偷人家的吧?”
“我去跟博华要,但博华说,他家的都过期了,然后他帮我去卫生院领了新的。”
程雪飞有些吃惊:
“你怎么好意思开口?”
姜鸿宇见这个女人啰里吧嗦,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么问下去,又不知道要扯到哪,叹了口气:
“你不要管那么多,你还洗不洗,不洗咱们现在就开始。”
说着,就要动手。
程雪飞笑道:
“不要,我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
她从姜鸿宇胳膊底下钻了出去,悄悄开了木门,向外探探。
院子里黑漆漆的,王二姨的屋里隐约传来收音机里说书的声音。
确定环境安全,她才鬼鬼祟祟地到院子里拎了捅水,又到灶房拎了暖水壶。
进屋后,两人居然十分默契地,姜鸿宇先快速用凉水冲了一下,进了里间。
程雪飞这边,先兑好温水,然后慢慢擦洗。
洗完后,看了眼挂在椅背上的白衬衫,犹犹豫豫地拿过来套在身上。
心里不住唾弃自己:
程雪飞啊程雪飞,你什么时候堕落成这个样子了?
你这样下去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站在外间,犹豫着要不要不跟他玩这么火,就听里面姜鸿宇动作窸窣地下了床,走了过来。
外间没有亮灯,一团漆黑。
程雪飞白皙的身体披着那件白衬衫,在黑暗中隐隐发着亮光。
姜鸿宇走到面前,低头打量着她,赞叹道:
“人间尤物,说的就是你。”
程雪飞以为他会吻她或者抱她,但姜鸿宇把她拉到里间,借着灯光,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来回看她。
程雪飞被看的面红耳赤,垂下眼睑,在那抠手指头。
姜鸿宇欣赏了一阵,喘息着问:
“相机呢?”
程雪飞惊恐地抬起头:
“你要干嘛?!”
“我想拍你,反正你自己会洗照片,到时候自己洗出来。”
“我-----”
程雪飞不知道该骂什么。
她裹起白衬衫,一副罢工的态度,恶狠狠地瞪着姜鸿宇:
“你敢拍我,我就把你打废!”
“那你试试,能不能把我打废。”
姜鸿宇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到床边,摁了下去。
“啊”
程雪飞疼地叫了一声。
她撑着胳膊要起身,又被姜鸿宇摁住了。
之前在申城,两人算是复合后第一次,姜鸿宇还算规矩,没有什么太疯狂的举动。
后来在病房,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吭声。
可是这一次,姜鸿宇总算不再伪装,暴露了本性,将程雪飞折腾的没有反抗的余地。
到天亮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有好几处淤青,但姜鸿宇仍然不肯放过她,抓着她又折腾了一遍。
完事,姜鸿宇起身穿衣,面带微笑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小美人,凑上来,在她耳边叮咛:
“我走了,你起来关门。”
程雪飞却没有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等姜鸿宇走后,她就直接裹着毯子睡了。
一觉睡醒,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看床头闹钟,已经八点多了!
她裹着毯子,慌慌张张地跳下床,把堂屋的门从里面反锁了。
再看看满屋狼藉:
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只顾自己开心,把烂摊子都丢给她。
明知道她要去申城,还来麻烦她,疯了!
她没时间多想,迅速穿好衣服,头发也来不及梳,端着满堂屋的水桶水盆暖水瓶,跑出去清理现场。
刚把洗澡水倒进出水口,王二姨开了院门,端着一碟豆腐进来。
看见程雪飞在倒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眼神看着她,犹豫了片刻,才问:
“小程,你怎么起那么晚?”
“额,”程雪飞挠了挠头,极力掩饰内心的窘迫,“二姨,你买的豆腐真好,一定很好吃。”
“是吧,我特地赶早去副食品店排队买的,国营店的豆腐就是好,水分少,不像王老七他婆娘做的豆腐,净是水,放锅里一炒就碎!小程,你吃不吃,豆腐还热乎,我去剁点辣椒,放点酱油,你吃两口再走?”
“不了不了,我着急出门!”
程雪飞一阵风似的钻进堂屋,来不及打扫战场,匆匆刷牙洗脸,装了行李包,也来不及化妆,锁上门,直奔照相馆。
到了照相馆,姜鸿宇居然也在。
程春生一大早也从家里赶来,见她来了,略带抱怨地问:
“姐,你明知今天要出门,怎么还敢睡懒觉?”
程雪飞不说话,偷偷瞄了姜鸿宇一眼。
姜鸿宇一脸淡定,好像事情完全与他无关。
呵,男人!
求着你时,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提上裤子,就开始装不熟。
程雪飞前脚刚到,袁顺的货车后脚也来了。
姜鸿宇提前打电话联系袁顺,让袁顺把程雪飞送到市火车站。
袁顺哪敢不从,掐着时间从县城赶来。
程雪飞气都没喘匀,又转身出去。
姜鸿宇拎起一只水壶,和他早上买的包子,还有一叠全国粮票,一块递给程雪飞。
程雪飞扭头看他,他终于露出了那种熟悉的笑。
程雪飞白了他一眼,夺过包子、水壶、粮票,上了袁顺的车。
程春生也上了车。
程春生很兴奋,坐在副驾驶上到处观望。
姜鸿宇冲车窗里说:
“春生,路上照顾好你姐姐。”
程春生疑惑道:
“不是应该她照顾我吗?”
姜鸿宇死死凝视着程春生,吓的程春生连忙改口:
“好好好,姜大哥,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我姐姐!”
姜鸿宇这才满意地点头,又朝袁顺招了招手:
“袁顺,麻烦你了。”
“嗐,客气!”
袁顺戴上他那只蛤蟆镜,滑动档把,踩着油门,轰隆隆走了。
程雪飞默默松了口气,把粮票放进包里。
然后转开水壶盖子,喝了口水。
水是温的。
又咬了口包子。
也许是她真的饿坏了,觉得今天的包子异常鲜美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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