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飞一看,是姜鸿宇的学生刘光头和孙小胖。
姜鸿宇走之前,把这两人提了干,现在两人都是正经的民兵干事,也算有了正式的编制。
孙小胖和刘光头提着枪,把人都撵走,然后笑嘻嘻地对程雪飞说:
“师娘,这里人多闹腾,不如我们送你回去吧?”
程雪飞不想摆架子,就摇了摇头,继续坐着,坚持等大会开完才走。
走的时候,孙小胖和刘光头特意带着民兵,亲自把她送回乡政府大院。
表彰大会,算是圆满结束!
众位干部聚集在王乡长的办公室里,眉飞色舞地讨论今天大会的盛况,一个劲夸奖今天程雪飞的演讲有水平、有内容、不空洞!
王乡长道:
“咱们乡的程雪飞同志,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人家不仅会照相,会赚钱,会演讲,还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志,愿意帮我们照顾住院的张春桃主任,值得表扬!”
说着,王乡长带头鼓掌。
其他人脸色讪讪的,也跟着拍手。
王乡长这话就是故意说出来解气的。
昨天让你们找点亲戚关系给张春桃送饭,一个个恨不得祖上三代单传,亲妈从小孤儿。
现在人家程雪飞揽下了这件事,看你们一个个大老爷们害不害臊!
没有人家做人的格局,就别眼红人家的成就!
干部们都明白王乡长这小老头故意挖苦,都假装没听懂。
然后一个干部连忙转移注意力,让大家去食堂喝酒庆祝。
他们提前在食堂定了两桌酒席,就等着开完会过去。
程雪飞作为唯一的女同志,也被请去了。
但是今年他们谁也不敢再给程雪飞灌酒。
去年满桌子人全给程雪飞喝趴下,这事仍记忆犹新呢!
程雪飞知道再没人敢灌她,放心地坐下来吃喝。
她就坐在黄博华身边,巧的是,于大荣坐在她另一边。
喝酒时,两人也没说话。
她现在跟于大荣的关系还挺尴尬的。
之前是因为于红梅和葛群花,现在又多了一个张春桃。
两人虽然从来没有在彼此面前谈过张春桃,但心底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猫腻,而且都知道对方其实已经有所察觉。
所以都故意避而不谈。
维持着一种体面和平衡。
酒过三巡,众人脸上都红扑扑的,气氛活跃了一些。
供销社的周经理问于大荣:
“于站长,听说红梅要跟孙县长的二儿子订婚了,这事是真的吗?”
桌上的人听了,一起望向于大荣。
于大荣笑了笑: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旁人都惊呼:
“哎哟,恭喜恭喜啊,这下跟县长成了亲家了!”
“怎么不早跟我们说?”
于大荣也很得意。
他得意的不是跟县长成了亲家,而是自己的闺女终于有了着落,以后不用他们老两口操心了。
“现在还没正式定亲,等正式定亲了,肯定会请你们喝酒的。”
“好,我们等着呢,要说红梅也是咱们西埠大街的一朵花,现在终于名花有主了,可喜可贺,来来来,先喝一杯!”
于大荣笑骂:
“你这狗东西!”
但于大荣还是捏起酒杯,跟大家伙喝了一个。
程雪飞也捏着酒杯,随大流说了句“恭喜”,但内心已经在MMP了。
MMP,要说于红梅心甘情愿嫁给孙二桥,老娘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
估计又是扯着孙县长一家人当枪使呢。
不过,究竟谁是枪也不好说,反正都是一丘之貉,互相算计,互相利用。
这于红梅还真豁得出去,表面看着柔弱温和,内心居然还有股子韧劲儿。
可惜了,这股韧劲儿用错了地方,但凡放在事业上,绝对会是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
偏偏为了这点陈谷子烂芝麻的屁事成天盘算。
程雪飞觉得,自己得小心了。
只是,下一步,于红梅又能作出什么花样来对付她?
无非就是破坏她的事业,拿录像厅和幼儿园下手。
程雪飞发誓,只要于红梅真的敢动她的基业,她非让于红梅伤筋动骨不可。
不然,总这么来来回回地给她添堵,她哪受得了?
下定了决心之后,她再看于大荣,笑容就更虚伪、更应付了。
吃过这顿饭,程雪飞圆满了结束了这几天的任务,到照相馆去了一趟之后,就返回县城了。
留在西埠乡的这几天,她顺便整顿了下照相馆的业务。
从杂志上又订购了一套粉红色的婚纱,又买了些背景和道具。
教小芬化妆、盘发。
给关师傅搜集了几张婚纱照的样片,让关师傅照着模仿。
婚纱照已经成了他们照相馆的头部业务,旺季时,占据了照相馆三分之二的营业额,而且往后的市场在慢慢扩大。
未来几十年,婚纱照都算是比较有前途的一项事业。
至少比录像厅有前途。
录像厅只存在了十几年,越往后越式微,只能赚一波快钱。
目前来说,真正有前途的,还要算是照相馆。
照相馆可以衍生出许多副业,包括未来的汉服馆之类的,是可以深耕的一个领域。
而幼儿园,程雪飞有些拿不准,不确定自己能在教育行业走多远。
但只要能发展的下去,她就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把教育事业做大、做强。
说不定将来也开办个连锁私立学校,顺便发展下什么疯狂英语、线上教育之类的(简直作孽)。
这边程雪飞回去了以后,黄博华晚上又跟人喝了一场。
一天连喝两场的他,最后喝到不省人事,还是别人找了拖拉机,把他送回家里。
回到家,迷迷糊糊上炕睡觉。
半夜,他模糊有了点意识,觉得身上燥热,两腿一蹬,把被子踢下床,就这么光着身子睡觉。
这已经是北方的阳历十二月下旬,夜里气温跌至零度。
黄博华睡了不知多久,身上燥热散去,浑身冷的透骨,手和脚都是冷的。
但是酒意使他无法清醒。
迷迷瞪瞪中,他翻了个身,随手抓到铁凤的被子,用力一扯,扯到自己身上。
铁凤的被子被黄博华抢走,她半边身子露在外面,也觉得浑身寒意阵阵,于是本能地朝黄博华身边靠。
两人不知不觉,就睡到一个被桶里,紧紧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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