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涛不想再听他们家的人吵吵嚷嚷,见事情摆平,吐了口气,说道:
“大家都消消气吧,事情已经这样了,还好老爷子平安回来。”
崔和珍抬头望着管涛,用质问的语气说:
“管涛,老爷子这么半天,到底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啊,”管涛觉得冤屈,“我刚才跟你们一样着急,我也不知道老司令刚才到底去哪了!”
“那他怎么会知道那些事,是你告诉他的吗?”
“我”管涛苦笑,“钱途在招待所发生的事, 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怎么能告诉老爷子,再说,我这段时间,跟老爷子说了什么,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崔和珍等人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
他们都知道管涛另有所指。
管涛也懒得再跟这帮人掰扯:
“好了,我先走了,老司令出门半天,估计累的不轻,好好照顾老司令,我改天再来。”
管涛交代完,带着两个公安,大步走了。
坐在警车里,管涛虽然心里乱糟糟的,但他对姜老爷子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不适当地耍一下手段,他们还真当老头子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管涛走了以后,姜家人火气渐消,逐渐冷静了下来。
姜志党好奇,老爷子是怎么知道钱途干的那些事的?
众人纷纷猜测,猜不出老头子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但大家还是被今天老爷子的反应吓到了,都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今天能对钱途动刀,明天说不定就要对他们动刀。
老爷子要是老来昏聩,成心收拾他们的话,绝对够他们喝一壶的。
姜志党提醒崔和珍:
“妈,你去看看老爷子怎么样了。”
崔和珍擦干了眼泪,推开还在哭哭啼啼的女儿,亲自到厨房,泡了一杯菊花枸杞茶,战战兢兢地端到楼上,想试探一下老爷子的态度。
崔和珍当然能看的出来,老头子今天是故意发威,发泄自己的不满。
否则,就凭钱途干的那点事,绝对不值得老头子发那么大火。
难不成,老头子真的变心了?
可是,二十年来都相安无事,到了这把年纪了,怎么突然学会作妖了呢?
崔和珍端着菊花茶上了楼,屋里静悄悄的。
来到床边,发现老爷子已经盖被睡下了。
崔和珍不知道老爷子是真睡还是假睡。
但即便明知老爷子在装睡,崔和珍也不敢惊醒老爷子,悄悄地把菊花茶放到床头,转身离开了。
此时,另一边。
姜鸿宇送走姜老爷子以后,再回去上课时,有些心不在焉,无法集中注意力。
所以,放学后,他没再去图书馆,也没有去研究那一堆堆资料,骑着自行车去接程雪飞下班。
程雪飞下班走出杂志社的大铁门,看见姜鸿宇正在路边等她,有些小意外。
两人虽然现在住在一起,但像今天这样姜鸿宇特意来接她下班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她高高兴兴跑过来,笑呵呵地问:
“今天怎么有时间?”
“想我媳妇儿了,等不及来看看她。”
狗男人,油腔滑调!
可是,她还是因为这句话开心到飞起。
可见女人有多好哄。
程雪飞说了句“那走吧”,就要往后座上跳。
姜鸿宇指了指前面的大杠:
“坐前边。”
程雪飞蹙眉:
“不太好吧,我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怎么能坐前面?”
姜鸿宇已经跨上自行车了:
“你就是小孩,我说是就是,坐前面。”
程雪飞往单位门口看了看,确定没看到有同事从里面出来,才别别扭扭地钻到姜鸿宇怀里,侧身坐在了大杠上。
她这是第一次坐在前面,感觉还挺不错。
就是,时间长了,有点硌屁.股。
姜鸿宇踩着自行车,汇入了浩荡的车流之中。
他一边小心地避让着同方向的车子,头微微前倾,嘴巴靠在程雪飞耳边,说:
“我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
程雪飞使劲地扭着脖子,回头去看姜鸿宇,预感到姜鸿宇要说的事非同寻常。
姜鸿宇目光直视前方,说:
“我今天在学校见到一个人。”
“什么人?”
姜鸿宇就把钱途的老丈人姜广兴老爷子去找他的事说了。
他之所以选择告诉程雪飞,一来是吸取了前几天的教训,觉得有些事不能瞒着程雪飞,否则瞒着瞒着,就会变成性质恶劣的故意隐瞒。
还有一个原因,姜鸿宇也想找个人说说话。
当然是找自己媳妇儿说话最贴心最可靠了。
程雪飞认真听他讲完整个过程,才开始发问:
“他为什么会问你家里的情况?”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而且,他还问我奶奶姓什么,我说我不知道。”
程雪飞想了想,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曾经看过的狗血电视剧,还有各种寻亲节目。
按照电视剧和电视节目的套路,这会不会又是一场狗血的寻亲大戏?
不是程雪飞脑洞大、思路奇葩,光是这两人都姓姜,就已经让人浮想联翩了。
而且姜家在河西村是外来户,是姜鸿宇的奶奶当年讨饭来到这定居的。
难道,难道姜鸿宇的奶奶,有可能是姜广兴老爷子的原配妻子?
一想到这一点,程雪飞惊的合不拢嘴,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姜鸿宇见她这副发呆的样子,问:
“怎么了?”
程雪飞不敢把她这个脑洞大开的想法说出来,因为这实在是太扯淡了!
就姜山那老实木讷的性格,还有姜兰那跋扈不讲理的脾气,怎么可能有一个当大将的父亲呢?
电视剧害人不浅啊。
什么东西一旦套上电视剧的路子,就容易跑偏。
程雪飞定了定神,说:
“没什么,我在想,他对你是什么态度,是想要威胁你,替他女婿报仇,还是来教训你的?”
“都没有,好像,只是来找我说说话的,他看起来好像挺不错,表面看起来挺严厉,但是不坏,而且好像很公正的样子,我把钱途做过的事简单给他提了一下,他脸色很不好,好像在生气。”
程雪飞直直地望着姜鸿宇的脸,问:
“你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说,多说无益。我只是用文化局招待所和青年宫舞会,给他提了个醒,他要是有心去查,会查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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