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玉章回去休息的时候,时冬藏和谢栾他们日夜赶路,大腿内侧都快磨破皮了。
好在时冬藏对骑马一事早有经验,马鞍两侧早就让莫婶帮忙缝制了厚厚的棉花,长时间骑马,酸痛是无法避免的,但好歹没有受伤。
“殿下,我们马上就要到周城了,需不需要先通知周城的官员和蔡大人他们?”谢栾强忍着不适,一瘸一拐来到时冬藏身边。
“不用,我们不仅不能先通知他们,还要避开周城的耳目,偷偷去打探打探情况。”时冬藏拒绝了谢栾的提议。
在云京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赈灾的进度缓慢,完全没有达到他们预先设想的效果,有必要将这件事弄清楚才行。
“殿下觉得派谁去打探消息更合适?”谢栾随口问道。
经过这一路的相处,他发现只要有公主殿下在,总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压根不需要他去操心。
时冬藏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谢栾。
谢栾看明白了时冬藏的意思,嘴角一抽,“下官明白了,下官亲自去办。”
时冬藏点了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周城这边的情况,只有自己亲眼所见,才能弄清楚真实情况。
谢栾原本觉得让时冬藏和自己一起去,有点危险,只是在看到时冬藏行走的时候,神态自若,丝毫不像是有受伤的模样。
两人打定主意之后,换了一身行头,带上两个护卫,率先离开了队伍。
几人没有去官府,专门去了灾民多的地方打听情况,这一打听才知道天降粮食的事情。
“这也太巧了,那些粮食说不定就是那三家的。”谢栾听说后,还小声嘀咕了一句。
很多巧合都是人为的。
“灾难当前,人命关天,是不是巧合已经不重要了。”时冬藏淡然道,她大概能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了。
谢栾听了时冬藏的话之后,也不再说什么,几人继续前行,很快就来到了抗灾抢险第一线。
周城两面环水,一侧建有一座大坝,时冬藏他们去的方向正是大坝所在的地方。
接连大雨已经让大坝岌岌可危,肉眼可见的裂缝出现在大坝的墙体上,无数周周城官兵和百姓正在努力抢救大坝,挖掘引水渠道。
时冬藏他们到达的时候,众人正忙得不可开交,虽然忙乱,但也井然有序。
时冬藏他们的出现,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但众人也就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绕着大坝走了一圈,时冬藏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官兵和百姓的穿着不同,区分十分明显,同样的,官兵的体型和百姓的体型也明显不一样。
一开始,时冬藏还以为是因为士兵常年训练,所以体格比百姓更加强壮。
但很快,时冬藏总算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百姓们所从事的,基本是重体力活,而且官兵和百姓一同在大坝劳作,吃穿用度应该是一样的,可百姓们脸色蜡黄,身形消瘦,似乎是长时间营养不良。
“负责修建大坝的官员在什么地方?”时冬藏随便找了一个士兵询问。
那士兵听到时冬藏的问话,脸上有些警惕,“你是什么人?找我们大人有什么事?”
“我们是锦州县的商人,刚从外地回来,得知周城洪灾,我们愿意尽绵薄之力。”时冬藏随口说道。
那士兵一听脸色立马一喜,“我带你们过去吧。”
时冬藏摇头拒绝,抬眼看向大坝的方向,“你给我们指个方向就行了,我们自己过去,维修大坝才是最重要的。”
那士兵明显有些失望,但还是给时冬藏他们指明了方向。
时冬藏四人策马前行,很快就来到了士兵所指的一处帐篷。
帐篷里有些声音,倒也不喧闹,只是里面传来的酒气难以消散。
时冬藏皱了皱眉,让人上前问话。
很快就有几个穿着官差服饰的男人,脸上还带着酒后的潮红,一身酒气朝时冬藏他们走来。
“几位就是锦州县的商人吧?不知几位打算捐赠多少物资给我们?”为首的男人搓着双手,一开口差点把时冬藏给熏吐了。
时冬藏皱眉,“别人在外面干活,你们大白天在帐篷喝酒?”
“这,我们这是提提神,没喝多少。”男人神色尴尬,眼神躲闪。
“一身酒气,还好意思说是喝酒提神,而且你这帐篷里可不只有酒气,还有肉香,外面干活的百姓都吃不饱,你们倒是生活不错。”谢栾冷哼。
“我们管着那么多人,也很辛苦,偶尔吃点好的怎么了?”为首官员恼怒道。
“那你们给外面干活的士兵和百姓吃好的了吗?他们不是更辛苦吗?外面干活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你们倒是吃得红光满面的,我十分怀疑,捐赠的物资是不是都到你们肚子里面去了?”谢栾冷声质问。
那几个官差听到谢栾的话之后,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最后为首的官员眉头一皱,眼一横,“我看你们不是来捐赠物资的,而是来搞乱的吧,赶紧给我滚,这里不是你们能管的!”
他们不过是吃了点东西,这些人一副抓到他们把柄的模样,他们是不担心会受到处罚,只不过传出去多少有点不好。
“你们就是这么当官的?灾难当前,依旧只知道自己享乐,就不怕上面处罚吗?”谢栾再次质问。
然而这几个官差压根不把谢栾的话当回事,甚至直接喊人过来,要把时冬藏他们赶走。
“我看谁敢动我们!”谢栾见人过来,直接抽出来身上的佩刀。
“好啊,你们果然是来捣乱的,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就给邱太守处置!”为首的官差一挥手,让其他士兵上前,自己却是往后一退。
“本官倒要看看,谁敢动皇上的钦差大臣!”谢栾昂首先前,掏出一块金色腰牌。
在看到那腰牌的时候,围上来的士兵都茫然了,又纷纷看向之前的官差,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那官差原本也没把这几人当回事,可是在他们将那金色腰牌拿出来的时候,那官差就慌了神,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朝廷会派钦差大臣过来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谁知道堂堂钦差大臣竟然会伪装成商人过来?
其他人见为首的官差都跪下了,更是跪倒一片。
谢栾朝时冬藏看了一眼,见时冬藏轻轻点了点头,谢栾一个眼神,身后两个护卫立马上前,将从帐篷里出来的几个官员全都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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