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颂今给她穿什么衣服,她都老老实实穿着。
只可惜,天妒红颜,二十出头就死了。
这人死了之后,也带走了霍颂今大半条命。
现在的霍颂今,行尸走肉一般。
他当年自首时,庞蒙哭得稀里哗啦,嘴上嚷嚷着实在不行就出国,为什么要去自首。
那时候夏蝉衣其实也不太明白,现在她似乎有点懂了。
最在意的那个人走了,他对活着没有兴趣,还不如去监狱里,如同机器人一样,照着作息表来。
什么时候死,这辈子就什么时候结束。
探视时间并不长。
夏蝉衣出了监狱,发现外面的天空有些阴暗。
天空不知道何时已经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
夏蝉衣没看见她常坐的那辆保姆车,下意识从包里摸出手机要给司机打电话。
不远处,从拐弯突然驶入一辆路虎。
停在她面前,车牌号很眼熟。
驾驶座车门打开,男人撑着伞,笔挺的西装裤微微掀起涟漪。
夏蝉衣一怔:“你不是出差了吗?”
林惊北表情温和,他看了一眼那紧闭的监狱大门。
门上的漆已经脱落了不少,无声彰显时间的痕迹。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极其压抑。
在细雨中更显冷寂。
林惊北把伞微微前倾,罩在夏蝉衣头顶,目光仍旧落在她身后的监狱门上,“里面有个故人,我来看看。”
夏蝉衣茫然一瞬。
她和林惊北的婚姻其实很冷淡,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他们之间还是个陌生人。
又或者说,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回想林家那三个靠在一起的墓碑,夏蝉衣心脏就一阵抽疼。
林家两个孩子,还有主母都去世了。
林父带着林母的骨灰,准备把他们还没有去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林惊北,现在算得上真正意义的孤家寡人。
夏蝉衣问:“那你不进去看看吗?”
林惊北收回视线,他五指修长,白皙。攥着伞柄,道:“也不是很熟,就不进去了。”
夏蝉衣脑子忽然灵光了下。
他嘴里说的那位故人,怕是霍颂今。
毕竟,霍颂今之前那位心上人,姓林。
林瑶伽打开门,她手握在门把上,没撒手,这是一个不让别人进去的姿势。
林惊北目光凉凉:“怎么?对你的奸夫这么没有自信?怕被别人看见他长得很丑?”
林瑶伽刚想喷他,大佬明明比他帅多了。
但她及时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差点就被套话了。
“哪有什么奸夫?你这话怎么这么难听?”
林惊北呵了声,“你的嘴,是怎么肿的?”
林瑶伽早已经想好了对策:“辣的。”
林惊北又问:“那你嘴唇上那牙印是怎么回事?”
林瑶伽一惊。
霍颂今可没跟她说过,嘴唇还有牙印。
“我,我自己不小心咬的。”
“是吗?”林惊北挑起半边眉,咬的疼不疼?”
“不疼,就是辣得有点疼。”林瑶伽一本正经。
林惊北似乎是信了,他转身要走,走之前,半笑不笑道:“其实,你嘴唇上没有牙印。”
林瑶伽:“……”
她恹恹地站在原地。
少年从门后,伸出手,熟练地撩了一下她的下巴,“怎么了?”
“没。”林瑶伽说,“下楼吧,我哥这也算是,侧面承认了你。”
·
升学宴正式开始。
主桌坐满了人。
有林家一整家人,包括从宜城回来的林奶奶。
老太太此时正拿着手帕抹眼角的泪水。
还有夏蝉衣,庞蒙,程炎……
以及霍颂今。
林瑶伽的人生,从未像此刻这般圆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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