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鹿扬声道:”不要逼人太甚!”
“可你又不是人。”林听雨不在意被激起怒火的老鹿,只是看了眼躲在远处的霄汉,说道:”你看,他都这么没出息了,何苦还要保着他?只因为你看着他长大的吗?”
老鹿一惊,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
林听雨垂眸看着老鹿道:”若非如此,当初我就不会让霄汉坐上讲经峰之主的位子,本想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个机会看看,没想到终究是个不成器的玩意儿。”
听到林听雨的话后,霄汉的神情很怪,怎么林听雨话里话外都好像透着一种意思——凌霄宗的事他做主。
霄汉惊道:”凌霄宗不是你一家的,凭什么要你来评判!”
林听雨没有理他,只是觉得这句话好笑至极。
此时的老鹿渐渐走近林听雨,嘴中道:”退一步,两厢安稳。”
它的身上,光华渐浓。
林听雨笑着看了眼老鹿,嗤道:”要跟我比拼寿元?”
林听雨摇了摇头,他搞不懂,为何老鹿一定要保霄汉,就像老鹿也搞不懂,为何他非要杀霄汉一样。
“生死看淡,方得自在。”说完轻描淡写的八个字,林听雨张开双臂,双目一闭,继而大睁。
一头白发在身后舞动不止,竟有几分妖邪意味。
他看向老鹿,轻轻一笑,沉声道:”你觉得你能不能挡得住?讲经峰又能不能挡得住?”
“你!”
老鹿蹄子轻动,往后退了两步。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见缥缈峰上那层雾气极速涌动间似乎在向讲经峰靠近。
缥缈峰的峰顶竟似仙人低头,要向讲经峰磕来。
这一磕,不显敬意,却是让讲经峰上所有人吓破了胆,也包括那头老鹿。
若真让林听雨用完这招,讲经峰必然荡然无存。
他竟是丝毫不在意讲经峰上那么多的人命!
“你疯了!”
听到老鹿的话,林听雨轻笑:”这算什么。再者说,这可是霄汉自找的,他要逼我发疯,那么,他能承担的起我的疯意吗?”
他对于霄汉胆敢毁损观星台逼察林隐身世这件事很生气,对于老鹿不明是非的护短就更生气。
老鹿挡在林听雨面前,缓声道:”我出面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不会有外人知道。”
霄汉一怔,急道:”鹿公!我们没必要向缥缈峰低头!”
“闭嘴!”老鹿回头轻喝,顿时掀起狂岚,将霄汉掀翻在地。
老鹿看向林听雨,问道:”怎么样?”
林听雨轻挑眉头,徐声道:”这是跟我讲和?往常你要出面,我还会给你几分面子,但是现在不行。因为这次的事,可不单单是我们两峰之间的事。”
老鹿倏然抬头,视线掠过林听雨,看向了仪容峰,那座峰上也有一层云雾,其间剑气凛冽,那是”山雨欲来”。
它又看向了戒律峰,那里刮起了大风,那是”风满楼”。
它又看向了授剑锋,那里传来一阵叮当乱响的声音,峰顶上飘起一朵黑云,那是”黑云压城”。
老鹿张张嘴,惊道:”你们,你们……”
这一幕,就连趴在地上的霄汉都看到了,额上瞬间冷汗直流。
林听雨挥挥手示意老鹿去看凌霄宗其余几峰的态度,”看到了吗?都对讲经峰不满意,你现在知道再让霄汉待在峰主的位子上是多么蠢的决定了吧?”
老鹿偏头望向传道峰,问道:”你也是这么想?”
传道峰的某间石室中,若虚真人叹了口气,徐声道:”欲攘外,必先安内。”
林听雨双手背在身后,轻笑一声:”若无他首肯,我怎么会这么大胆?”
被老鹿气势镇压在地上的霄汉猛地睁大了眼睛,看向传道峰,喝问道:”你处事不公!怎能做凌霄掌门?”
“不然交给你这个私通外人的家伙做掌门?”林听雨冷声质问霄汉,”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霄汉一脸狰狞地反问。只是当他看到了林听雨眼中那簇火苗的时候,突然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
霄汉低下头,轻声嘀咕道:”不可能,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林听雨淡然道:”整个凌霄宗内没有任何事能瞒过若虚,你的那点小动作,岂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哼,当初为何天沙岛就能趁着若虚刚刚渡劫、气息不稳地时候上门问罪?还不是你这家伙将消息泄露出去了?”
霄汉一怔,他们果然知道!
“身为讲经峰主,不想着掩藏自家秘密,反而学长舌妇将掌门渡劫的消息捅露出去,是为包藏祸心,此为一罪!这是因为你想着让传道峰出丑,好让自己的讲经峰地位更上一层吧?借卫浩然的事发难,倒也算不错的计划……”
“怎么,你觉得因为讲经堂的存在,所以讲经峰就在年轻弟子们心中占了更重的分量是吗?所以你觉得自己也可以试着坐一坐掌门的位置?哼,能力不济,野心太大,也是一罪!”
“身为一峰之主,待下不严,纵容门下不顾宗门规矩,接二连三地寻衅我缥缈峰首徒,此为一罪!”
“因为私欲,强行催动观星台,将先祖遗留宝物损毁,此为一罪!”
林听雨冷冷看了眼霄汉,扬声道:”这桩桩件件,无不表明了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再做讲经峰的主位!甚至,你这家伙,论罪当诛啊!”
“你胡说!满嘴喷粪!”霄汉叫嚣道。
他的心里很慌,原来先前林听雨所说的问罪之语,竟是真的!只是这到底是林听雨自己的意思,还是整个凌霄宗的意思?
他扫了眼其余几座主峰的方向,但觉心脏里的血液全都涌上了心头。
他的神情狰狞非常,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那般喜笑颜颜、平易近人的模样,令讲经峰众多弟子看得目瞪口呆。人群中的姜逸磊满眼的不敢置信,这就是他的师尊,堂堂的一峰之主?原来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被人逼到了绝路,也跟疯狗没什么两样。眼下的他心中居然没有多少哀戚,反而为霄汉的失宜感到好笑。
程龙走到姜逸磊身边,跟他说了几句话。
姜逸磊一怔,心道:”难道讲经峰真的大势已去?”
他看着程龙离开他去联系其余人,微微冷笑,好一个大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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