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倒是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地拿着帕子捂着自己的嘴巴,眉眼之间满是快意。
“我说二哥,是不是前二嫂生的孩子天生有反骨啊!依妘是这样,如今言晟也是这样。好歹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如今还在外面住着。唉……”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天天仗着自己是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就在家里面作威作福,谁给她那么大脸面?
而且如今就敢对他们使脸色,等到以后成了太子妃,还有没有他们过的日子了?
听阿妧说苏依婵喜欢太子?
正好,如果帮助苏依婵嫁给太子的话,是不是应该不错?如果她生下来的是个儿子,也能跟着沾光啊!
苏廷芳闻言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母亲。
这么长时间身边没有胡氏,他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而苏依妧丝毫不知道好不容易弄走的胡氏又重新回来,她现在跟着官差们走,心里面还不断地想着解决方案。
李嬷嬷和辛嬷嬷跟在旁边,眼睛里面是止不住的担心。
“小姐,不如我们进宫吧?进宫和皇后娘娘说说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依妘笑着摇摇头。
“不,不必。我一没杀人,二没犯法,去打扰娘娘安胎干嘛?”
可苏依妘不知道的是,在昨天晚上,这件事情就已经上达天听,不只是皇后知道了,皇上也跟着知道了。
所有人都在等事情的发展。
只是走着走着,苏依妘停下了脚步,眼睛定定地看着某个方向。
那边很快有个不起眼的男人走了过来。
“苏小姐,王爷已经给您打点好一切,您只需要有什么说什么就是。”
王爷?
这是信王的人?
李嬷嬷和辛嬷嬷顺着苏依妘的视线转头,不出意外见到了信王刘璿。
李嬷嬷幽幽的叹息一声。
其实无怪苏依妘会选中刘璿,而是因为刘璿当真是一个不错的良人。
细心体贴又周到不说,身体原因让他注定了不能被莺莺燕燕所环绕,上面又没有婆母,而且信王殿下还是皇上最宠爱最喜欢的儿子。
虽然最后可能苏依妘的位子没有跟着太子高,但是好歹能够一辈子喜乐顺遂。
“好的,替我谢谢你们王爷。这份心意,我领了。”
苏依妘点点头,抬步就走。
而刘璿听完吓人的汇报之后,直接让人赶了马车进宫。
苏依妘按部就班地进了顺天府,因为身份的关系,只蹲下身子给上面的人行了一个礼之后就重新站了起来。
“苏小姐,听说昨天你在潭柘寺给人接生了?”
“听说?大人原来的拿听说来审案么?”
上面的曹大人在心里面狠狠地骂了一句娘,他想这样么?他显然也不想的好不啦?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就被人给提前交代了,他怎么会这样?
他狠狠地一拍惊堂木,言辞犀利。
“苏依妘,你该当何罪?”
苏依妘笑着摇头。
“大人,我并不知自己身犯何罪。”
惊堂木再被一拍。
“大胆,你昨日如何在潭柘寺杀人害命,还不速速招来!”
“启禀大人,何为杀人害命?”
曹大人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苏依妘,旁边跪着的男人却指着苏依妘呜呜大哭。
“求大人明察,昨天我娘子和母亲上山,在山上动了胎气,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生生剖开了我娘子的肚皮,把孩子取了出来,让我娘子香消玉殒。”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个个唏嘘不已。
苏依妘有些无奈,只是动了胎气么?眼见着那个女人都快一尸两命了有木有?
“这位兄弟,请问昨天潭柘寺你在么?”
男人不屑地看了苏依妘一眼。
“我刚刚都已经说过了,我没去,只有我娘子和我母亲去了!”
“所以你怎么知道你娘子只是动了胎气?也可能是羊水破了,不得不当场生产啊!”
“可我母亲说动了胎气就是动了胎气,你休要抵赖。就算是你给我的娘子接生,也不应该在那样的后山接生啊!”
男人指着苏依妘,义愤填膺。
苏依妘耸耸肩膀,摊摊手。
“所以你说了,我去给你娘子接生了,你见到了?”
“没!那种污秽之地我们怎么能去?”
男人气势弱了一分,不过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
苏依妘笑着点点头。
“是啊,既然你也知道女子生产的血污很脏,很污秽。我不愿玷污了佛祖的一片净土,有何过错?前些日子潭柘寺的神迹还出现过,如果因为这个而蒙上了一片血污,让大家的向佛之心不再纯粹,你担待得起么?”
古时候的人就喜欢求神信佛,这让苏依妘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你,你,你强词夺理!”
苏依妘反唇相讥。
“如果我真的是凶手,我杀了人,害了命,我还敢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么?还有词给我强,有理给我夺么?”
男人自觉说不过苏依妘,反而直接把头往地上一磕,请曹大人为他做主。
曹大人让苏依妘说出昨天接生的经过,苏依妘自然不能说自己去后山是为了满山的植物精华,而用刚刚的理由代替了,至于对方剖腹的事情,她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大人,我也不过只接生过一个孩子而已,当时情况紧急,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肚子不是我剖开的,而是那个母亲自己割开的。”
外面的人震惊地倒吸一口冷气,一个个交头接耳。
苏依妘红了眼睛拿着帕子轻轻地按了按眼睑,遮住了自己不断上翻的眼白部分,继续胡乱说话。
“你说她剖开了自己的肚子,你有证据么?”
曹大人忍不住皱眉。
苏依妘也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没有呢!但是大人说我杀了人,您有证据么?”
似乎案情陷入了焦灼之中。
两方僵持不下,曹大人让仵作验尸,只是验尸的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
刀口看不出走向,并不能看出究竟是苏依妘杀的人还是妇人自己剖开的肚子,所以事情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苏依妘乃是苏丞相之女,又是人尽皆知的未来太子妃,苏依妘杀人事件很快在整个城里面传开了,于是当天没事情做的人纷纷跑去顺天府看热闹,整个顺天府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就是曹大人让人驱赶都不行。
“大人,你把我们赶走了是不是方便你们官官相护?”
“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
“是啊,是啊,我们不能走,我们要知道真相。”
……
曹大人表示,不听话的百姓们最不招人喜欢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外面有一群和尚走了过来,有人马上认出是潭柘寺的大师们,一个个恭敬地上去跟人打招呼。
“大师,您下山了啊!”
“大师,中午来我们家吃东西吗?”
“大师,大师,我回头要去潭柘寺还还愿,我儿子的病好了!”
……
了然笑着和大家说话。
而众人主动地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阿弥陀佛,大人,老衲有话要说。”
曹大人忍不住皱眉,这寺院和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有些事情他管不到,但是出家之人六根清净,怎么会下山管理这些俗物?
了然如果知道曹大人的腹诽,一定会告诉他,他不下山不行,因为某人昨晚派人去跟他说过,如果苏依妘出了什么事情,他会拆了潭柘寺。
“大师,请讲。”
“苏小姐之前在寺里曾经接生过一个孩子,昨日那妇人眼看不好,情急无奈之下老衲才让人去找了苏小姐帮忙。”
“这……”
曹大人人忍不住看向地上跪着的男人。
“你来说,你们家娘子昨天究竟是动了胎气,还是临近生产?如果故意谎报的话,本官定定不会轻饶。”
那男人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却还是坚称自己的娘子是动了胎气。
苏依妘这时候猛然开口问他。
“你拿了多少银子?”
“五十两。”
男人随口说出,可随即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面色一变,马上摇头否认。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苏依妘轻轻叹息一声。
“你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啊!你知道我的身份么?我是苏丞相的女儿,又是未来的太子妃,不管你娘子是动了胎气还是将要生产都和我无关。我想杀人,也根本不用费那么大力气,所以……究竟是谁让你来害我的?”
苏依妘这样说有自己的道理,因为她在临走的时候,明明把女人最外面的肚子给缝合好了,又用大量的植物精华帮助止血,帮助愈合,最后拆线。
简直完美。
可到如今却说那个女人肚子还是剖开的状态,怎么可能!
所以她到这里来,也是想要看看,究竟谁在暗算自己!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苏廷芳当真不顾她的死活,连找个人看一眼都没有。
还真是恨她的很呢!
男人面色苍白,身子颤抖如筛糠,讷讷不成语。
曹大人此时也看出了这件事情里面的蹊跷,顿时面色漆黑,重重地一拍惊堂木。
“究竟事情如何,还不快快招来!”
男人还没有说话,外面就响起一个老婆子凄厉的叫喊声。
“媳妇儿,你死的好惨啊!留下我们要怎么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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