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有些着急。
“可你今日跑出去了!”
她指着苏依妘拿回来的东西。
“这就是证据。”
苏依妘点头,半点都没遮掩。
“是啊,我出去了!”
“你禁足了!”
“但我没走啊!”
胡氏紧跟着败退,她无语凝噎地看向苏廷芳,委屈地红了眼睛。
“老爷,妾身不过想要依妘懂得一点礼数,不然以后,她可怎么办哟!”
“怎么办?凉拌啊!这里有凉拌黄瓜和木耳,母亲要吃么?”
苏依妘表示自己是一个好姑娘,瞧瞧,被人刁难成这样了,她还这么善解人意,给人吃食。
“来人,把二小姐绑起来。”
“不行,不许。”
“弟弟,怎么能这么跟父母亲说话呢?快点跟父亲母亲道歉。”
苏依妘叫住了怒目而视的苏言晟,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父亲,母亲这也是对我们好啊!我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摆事实,讲道理,这样大家才能接受不是么?”
胡氏下意识地去看苏廷芳,按照以往的惯例,她觉得苏依妘可能在憋着大招。
苏廷芳表情也冷了下来。
“苏依妘,你不用在这里指桑骂槐,话里有话。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好。”
“哦,父亲说禁足我出去,我有点不服气。因为我的确没动啊!出去也是因为,我们院墙塌了啊!虽然挺奇怪的,但是说不定是家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什么的……”
胡氏险些没抽过去。
不干净,不干净,自己那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还被对方拿来做冠冕堂皇的借口,简直岂有此理。
“不干净,不干净,你不是已经去求了佛拿了护身符么?”
胡氏咬牙切齿。
苏依妘耸耸肩,摊摊手。
“这谁知道呢!不过我想来想去,也想着会不会是我那死去的亲娘想要出去见她父母了,所以才把院墙给推了。你们也知道,人冤死的时候,灵魂不散,容易闹事。”
苏依妘说的煞有介事,而苏廷芳和胡氏的脸色越发难看。
“胡闹!荒谬!”
苏廷芳明明知道墙倒了的事情和苏依妘有关系,但很是被苏依妘的话给吓了一惊。
毕竟当初自己心虚。
胡氏有些不甘心,难道就这样算了么?
“对了,父亲,既然我已经和成国公府的人划清了界限,那么是不是应该把人家的东西还给人家?比如我母亲的嫁妆啊,还有那些陪嫁的丫鬟婆子啊什么的,让人找上门来岂不是不好?”
她依旧在笑,可那眼底却满是犀利的光。
胡氏紧了紧自己的手指,下意识地看向苏廷芳,就见苏廷芳铁青着脸一甩袖子站直了身子。
“这件事情,稍后再议。”
他抬步要走,苏依妘笑眯眯地送客,可他前脚刚刚跨出了门槛,就见前面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全福公公亲自拿了圣旨过来,一步三摇地朝着苏廷芳笑。
“苏相爷,大喜啊!”
苏廷芳面色一肃,心中一凛。
他可并不觉得他身上会发生什么喜事,毕竟上一次公公跟自己道喜的时候,却是下了苏依婵的死亡通知书。
苏依妘也被人抬了出来,当看到全福公公的时候笑眯眯地会挥手打招呼。
“额,苏二小姐的腿似乎不太妥当?”
苏依妘笑着摇头,把自己的禁足的原因经过结果说了一遍,这还不算,她笑眯眯地看着全福表示这都是父亲对自己的厚爱。
全福人精一样的人怎么能猜不到苏家发生了什么?
他瞥了一脸尴尬地苏廷芳一眼,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人家说,人的心是偏的,这一点没错,这姑娘和那信王,何其相似啊!
“按理说丞相大人惩罚二小姐杂家自然没话说,可是这圣旨是给二小姐的,丞相您看……”
苏廷芳皱眉朝着苏依妘一挥袖子。
“你装神弄鬼够了么?没听到公公说话么?还不赶紧下来?”
苏依妘摇摇头。
“可是父亲,人家都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所以您现在收回您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够了!你的禁足结束了,这样总行了吧?”
苏依妘慢慢腾腾地让人放自己下来,可却朝着全福道谢又道歉。
“全福公公您不要生气。我父亲这是跟我生气呢,和您无关,他往日很喜欢你的。”
不说全福,就是苏廷芳自己脸色都跟着红了红,他狠狠地瞪了苏依妘一眼,苏依妘“吓”得一缩脖子,惊恐不安地摇头摆手。
“不不不,我说错了,我父亲没有很喜欢你,而是很讨……”
“够了!全福公公,现在人也到了,可以开始了吧?”
苏廷芳不想苏依妘继续这样插科打诨下去,直接要全福宣读圣旨,却不想全福还要苏依婵出来。
一直站在苏廷芳后面的胡氏眼睛一亮,急匆匆地让人去叫苏依婵。
皇帝之前的命令,她女儿已经好几日没出现了,正在为“死亡”做准备。
如今有了她的圣旨,岂不是好事?
果不其然,大家都到场之后,全福读完圣旨,有人欢喜有人忧。
圣旨里有两部分内容,一部分是说取消苏依妘未来太子妃身份,赐她为郡主身份,赏赐宅院,第二部分则是关于苏依婵的,丞相府四女苏依婵被封为太子良媛,限于上元节之前进入太子府,不得有误。
苏依婵白了脸。
良媛,只是良媛而已么?
苏依妘似乎并不知晓苏依婵此时惊怒至极的心思,走过去笑眯眯地恭喜。
苏依婵突然回神,“啪”的一下重重地把苏依妘的手打掉,冷笑着看着对方。
“我现在只是一个良媛而已,你满意了?你高兴了?哼,你只知道皇上赐了你一个郡主身份,可瞧瞧你脸上的疤痕,这一辈子除了青灯古佛之外,谁还敢娶你!”
苏依妘面上带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实你想嫁的人并不是太子,而只是想要太子妃的身份?所以你这样说话是在向皇上表示你对于皇上这个旨意的不满么?”
“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这样说过。我只是对你……”
苏依婵话都没有说完,就见苏依妘高高地抬起手臂,重重地朝自己面上打了过去。
“啪”的一下之后,她转头看向全福公公,微笑。
“公公受累了,只是妹妹这样的性子进入太子府似乎也不太好,公公在宫里面见多识广,不如给妹妹请几个嬷嬷来伺候着?”
全福冷着的表情倏然放松,却是朝着苏依妘笑了笑,轻轻地摇摇头。
“郡主殿下,虽然这样合理,可是这却不合礼数。不过鉴于四小姐是丞相府次女,在给她分配名额的时候,杂家会看着的。”
说完之后,全福又看向脸色变幻莫测的苏廷芳,悠然提醒。
“苏丞相,有些事情要往钱看,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如果放不下的话,后果只会更糟糕。”
他这么多年见的人也不少了,苏依妘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一个。
明明大小姐比二小姐要好得多,可偏偏苏丞相对她深恶痛绝,而造成这件事情的原因,除了当年那件事情还有什么?
全福走了,大家各自散开。
苏依妘却笑眯眯找上苏廷芳,表示要出门瞧瞧自己的府邸。
“你以为你如今是郡主了,就不再是我苏府的人了么?”
苏廷芳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思浮动。
苏依婵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表面上聪慧非常,可实际却傻的要命,被苏依妘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以为?父亲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么?”
“你……”
“不然父亲凭什么这么猜测?这些没有理由的揣测是诽谤!我可以去顺天府告你的。”
苏依妘说的理直气壮。
苏廷芳再次气了一个倒仰。
他简直觉得苏依妘就是那个女人生下来故意气他的。
“你……”
苏廷芳指着苏依妘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
苏依妘就像是一个滚刀肉一样,说不得,打不起,如今更是连骂都不行了,所以只能无力地瞧着苏依妘离开。
皇帝分给苏依妘的宅子距离苏家不近也不远,可让苏依妘高兴地却是,宅子距离信王府近的很,一前一后,如果走后门的话,很容易。
她摸着下巴瞧着面前的院墙,若有所思。
身后的苏言晟有些无语的抽抽嘴角,试探着开口。
“姐姐,你该不会是想要……”
苏依妘明亮的眼睛“蹭”的一下转了过来,目光炯炯有神地瞧着他。
“那个,你刚刚想说什么?你直说,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苏言晟无语凝噎。
她不介意,可他介意啊!
她这才刚刚被皇帝退婚,如果她和信王的事情传出来,她还要不要活了?
所以,苏言晟已经决定回头要好好地跟两个嬷嬷交代一下,看好院墙,一定不能让她胡来。
苏依妘原本以为太子殿下只是对苏依婵玩玩而已,却不想,太子对待这件事情似乎人真的很。
他们看完了宅子刚刚回去,就见太子遣人过来给苏依婵送东西。
说是送的礼物,可经过苏言晟的科普,苏依妘这才知道是聘礼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太子虽然没给名分,可到底把态度做了个十成十。
苏依妘站在旁边眯眼瞧着苏廷芳比吃了粑粑还要难看的表情,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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