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明白,苏依妘或许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
“放心,就算我走了。你们之前做过的事情也不会白做,只要够努力,出去之后一样可以准备新的生活。我已经和兄弟村的村长说过了,你们如果不想在之前住处继续住,可以把户籍迁到兄弟村,和王二做邻居。”
而且大家之前有了一起奋斗时候的经历,应该会和那里的人相处融洽。
苏言晟和薛晨义几个人同样唏嘘不已,一个个把自己的书送了出去,叮嘱他们以后一定多多看书,而他们会在书院休假的时候下山继续给他们讲课。
“苏,苏大人。您能不能,能不能出去的时候给我们家娃娃讲讲?我一个大老粗,看这个也只是会认得几个字而已,可我们家娃娃不一样,他很聪明。”
说话的是刚刚苏依妘打趣让他继续卖猪肉的男人。
苏言晟在心里面感叹了一下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是同意了。
加上薛晨义在旁边吆喝着要一起好好喝一顿,苏依妘花了大价钱请了当地有名的厨师做菜,大家好好吃了一顿。
第二日一早,苏依妘见到了京中来人。
出乎意料的,不是别人,却是在丁忧中被重新录用的前丞相,苏廷芳。
皇帝还为了恶心他,虽然没有降低他的品级,却让他做了一个四五品官的职位。
“父亲?”
苏廷芳看着老神在在坐在摇椅上的苏依妘,又看看旁边一脸惊讶的苏言晟,忍不住冷哼一声,一甩袖子。
“哼,没出息的东西,简直丢死老夫的脸。”
苏依妘将眉头一挑,眯着眼睛冷笑。
“你,有脸么?”
“噗”的一声,薛晨义不厚道地笑出了声音,发现大家不善的目光都盯着自己的时候,他终于干咳一声,朝着他们摆摆手。
“别管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苏廷芳恼怒地皱着一张老脸。
“苏依妘,你知道你究竟在跟谁说话么?你还懂不懂的一点点尊老?我是你老子。”
苏依妘点头。
“我一不是瞎子,而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你是谁!而且,如果你不是我老子的时候,从你进来这个门的时候,已经被我踢飞了!”
踢飞了!
飞了!
了!
薛晨义想要忍住不笑的,可他不得不说,忍着不笑,真的好难。
苏廷芳狠狠地瞪了一眼薛晨义,这才决定不跟苏依妘较劲了,冷哼一声。
“你在这里胡闹什么?还不快跟我走?还是你觉得这个地方比较适合你,你喜欢上这里了?”
苏依妘讶然。
“所以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么?就是长长的,可以在我肚子里面钻来钻去,知道我所有心思的那种?”
苏廷芳不得不说自己被恶心到了,听了这种形容比他听到皇帝给他安排的职位还要让人恶心。
“你够了!皇上御赐的福安郡主,住在这里。人家县令请都请不走,成何体统。李嬷嬷,辛嬷嬷,你们两个人给她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
旁边一直站着的苏言晟一直沉默的看着他们对话,可听着苏廷芳话里话外都是苏依妘,他眼底的光亮一点点熄灭,手指紧紧地握了起来。
“姐姐,父亲说的是,这里的事情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还是早点出去吧!”
倒是因为这句话,苏廷芳难得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不错!”
“最后一句,滚!你不懂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么?把我怎么抓进来,就要怎么送出去。这点道理都不懂的话,还做什么官?早早回家种红薯吧!”
“你究竟要怎么闹?你难道不懂皇上派我来是什么意思?”
“给太子殿下擦屁股么?呵呵,还真是的情深义重的皇上呢,连我都被感动了。只不过,你确定等我出去之后不会整死你那个女儿?”
苏廷芳瞧着苏依妘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一甩袖子。
“哼,既然你不愿意,所有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完了就走了!
薛晨义就算知道苏家的人关系不太好,可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敷衍!
“那个,这样就完了?”
苏依妘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薛晨义尴尬地呵呵两声,摸摸鼻子。
“那个,我觉得吧,你们不用伤心,不要气馁。如果你们是亲生的,苏大人一定会三顾茅庐把你们请出去的,如果你们不是亲生的,那更好,证明你们是垃圾堆里捡来的,更没必要难过。”
苏依妘再次看了过来,眼底带着浓浓的鄙视。
“智障!”
薛晨义:……
他“嘤嘤嘤”地看向苏言晟求抚摸,求安慰,就见苏言晟也跟着别过头去。
“李四,这句话我上次给你讲过,怎么解释。”
薛晨义:……
麻痹,不理就不理,他还不屑于跟这些愚蠢的人类一般见识。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
“你姐姐怎么知道是太子?不过太子的话,我们已经很久没混在一起了,他不至于对我们下这样的狠手吧?”
苏言晟放下了手中的书。
“说你蠢,你还真不聪明。你似乎忘记了,太子府可并不只有太子,还有一个视我们于眼中钉肉中刺的苏依婵。”
薛晨义倒吸一口冷气,最毒不过妇人心。
“那也不对吧!太子再蠢也没必要对我们这些人动手吧?听说最近端王很出风头,他现在应该拉拢大臣才对吧?”
“可如果这件事情是苏依婵背着太子做的呢?如果其中还有别人的帮忙呢?”
“你指的是谁?”
苏言晟看了苏依妘一眼,轻轻的摇摇头,遮住了眼底的冷芒。
“回头看谁被皇帝厌弃,就是谁呗!”
只是,他有一个想法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怀疑,这件事情是苏依妘自己做的局!
苏依妘似乎对苏言晟的视线有所感,不由转头朝他看了过来,在看到苏言晟的目光之后,她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摇头。
“不要这样看我,你知道,我不会对你不利。你们还小,就算需要学习,也不至于用这种办法。”
薛晨义闻言,哪能不知道苏言晟在想什么!
他惊愕地看了一眼苏言晟,恶狠狠地比了一个中指。
“尼玛,你比我还畜生。我顶多想着老大之前就知道,但是选择见死不救。可你直接怀疑是她做的,说真的,你们两个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吧?毕竟你这么蠢!”
“滚!”
苏廷芳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没有卵用,因为苏依妘和苏言晟他们该干嘛干嘛,侍卫衙役每天按着吃饭的时间来问着要不要出去,得到统一的回复就是,不。
时间拖得太长,直到外面的传言已经压得县衙那边没了主意,这下苏廷芳才又来到监牢。
“苏依妘,你想干嘛?借机鼓动民变么?”
外面,到处都传扬的是医大夫被人陷害的消息,让人难以招架。
“我?民变?苏大人有些太过于自夸了吧?民变这种东西是说有就能有的么?不过,似乎你到了,民变了,你说这次皇上会不会一次性把你一撸到底?毕竟,这次可没有一个胡氏为你挡枪了!”
“闭嘴!”
“好!”
苏廷芳愤怒地被气走了,薛晨义无语的对着苏依妘高高地比了一个大拇指。
牛逼的人生,惹不起惹不起。
谁惹的谁解决,苏廷芳打定主意不再管,把事情全部扔给县令去断案。
县令已经辗转反侧许久,这下被安排了工作,哪里敢不尽心?生怕在弄出点什么冤假错案,被人给整死,所以接到消息的他二话不说去找人翻案,但却被告知,诬告的那个男人,不见了!
无力之下,他又去找当初陷害苏言晟他们的那几个人,却发现,那几个人,同样消失了。
他这下才慌了神,马上把这件事情汇报给苏廷芳。
苏廷芳气得面色铁青,在心中把太子骂了个狗血喷头,又去跟苏依妘打商量,被苏依妘狠呛一通。
他想了又想,终于想到这监牢外面还有一个苦主,于是带了礼物来找王院首。
“顺之老兄,这次我也是奉了那位的主意,所以这件事情能不能……”
“不能!”
王院首面上带笑,只是说话却硬邦邦的。
“如果哪天你们家苏言晟躺在床上这样昏迷不醒一个多月,你还会这样想么?”
苏廷芳眉头紧皱。
“你……”
“别什么我你的,我们两个人不太熟,而且我现在也只是平头百姓一个,并且我还要照顾我的儿子,所以苏大人还是请回吧!”
碰了一鼻子灰的苏廷芳也怒了,他如今也不是丞相了,也就是一个芝麻大小的官。
再说,谁儿子不是儿子?
所以,一连几道加急的奏折送进了宫里面。
御书房。
皇帝猛地把面前的奏折狠狠攒在地上。
“刘钊,你瞧瞧你做的好事,这么大个人,连点事情你都做不好。你不过区区一个台子,竟然敢对朝廷大臣的孩子出手。你以为你是谁?你特么还没坐上朕的位子呢!如果有朝一日你坐上了这个位子,岂不是要把这些大臣们统统弄死?”
地上跪着刘钊恨不得以头抢地。
麻痹,究竟是谁在算计他?
他是让人在书院里面给苏言晟他们找了小麻烦,可特么究竟是谁这么缺心眼儿竟然会做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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