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因为这番话突然紧张起来。
苏依妘好奇的目光在刘璿和刘泽身上不断盘旋着,随后忽然一笑。
“你们这是要干嘛?不吃饭么?不吃的话,我不客气了!”
讲真,她真的很饿。
刘泽点头。
“苏小姐的确清减了不少,应该多吃点才是。”
苏依妘猛然对这人的印象好了不少,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是么?我也这么觉得的。那你们先聊,我就不客气了!”
旁边的莲心白眼已经快翻上了天。
尼玛哟,她心真大,现在都还吃得下去,没见到如今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吗?
而且还让他们先聊!
难道没听说过之前刘璿把刘泽痛打一通的事情么?
于是,刘泽一脸懵逼地看着苏依妘吃相不难看,可手速异常飞快地把桌上的东西扫荡的盘光碗净,一脸惊叹。
莲心继续扶额。
有些事情,习惯了也就好了。
静默的气氛让刘璿有些烦躁,看不见的他不见了之前的淡定无波,整个人跟吃了炸药一样,没人点燃就想要原地爆炸。
“你们在干嘛?”
“吃东西啊!咦,你们不是先聊么?已经聊完了?”
莲心:……
刘泽并刘璿:……
“是啊!”
被这么多人看着的苏依妘也不好意思地吃下去了,尴尬地放下了筷子,把盘子里面仅剩的一块红烧肉往前面推了推。
“那个,你们有没有人想吃的?你们别看长得不好看,但是挺好吃的。”
刘泽:……
三个人,吃一块么?
苏依妘看大家都不说话,也跟着耸耸肩,摊摊手。
“既然你们不吃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哈!”
顺利的把最后一块肉放进自己的嘴·巴里面,苏依妘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转头朝着莲心一笑。
“还是老规矩,把账记在两位王爷的头上。”
莲心:……
两位王爷?究竟是哪一位王爷?
可她很清楚,这种话问出来也得不到结果,就只能随波逐流地点点头。
刘泽的嘴角抽了几下,明显已经被人科普过苏依妘的性格,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对苏依妘的了解并没有那么深。
“苏小姐。”
“叫我郡主!”
“好,福安郡主,本王听说你之前在临溪镇的时候,曾经见过那些囚犯们建造过的房屋,不知道可否给本王解释一下?”
工部最近在检修河道,他的幕僚听说了这件事情,建议他来找苏依妘好好谈谈。
“不可!”
苏依妘很光棍。
莲心“噗”的一声喷了出来,然后脸色扭曲地告罪一声,就要出去,可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苏依妘的声音再次响起。
“哇,我忽然想到,两位王爷还没吃东西,不然刚刚上过的饭菜再上一次吧!”
刘泽闻弦音而知雅意,马上点头。
“记在本王的账上。”
“有本王在,要你何用?”
刘璿这时候也开始插话。
苏依妘无语凝噎,这是什么好事么?其实刘泽不是来问计的,而是来看病的吧?
看脑子的那种!
很显然,两个人的脑子都不怎么好。
“皇兄,这件事情关系到父皇的江山社稷,您……”
“关我屁事!”
“可是……”
“关你屁事!”
眼看着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凶残,苏依妘瘪瘪嘴·巴,冷眼旁观,直到新一轮的饭菜上来,她面上泛起微笑,接着走过去推开窗子,然后朝着刘泽勾勾手指,指着外面。
“你来!”
刘泽狐疑地过去,就见苏依妘猛地抓了他的衣服领子,在他惊愕的注视下把人从楼上扔了下去。
楼下嘈杂声一片。
楼上的刘璿眉头紧皱,狐疑地转头“看”向窗口的位子。
“你做了什么?”
苏依妘笑眯眯地过来推着他的轮椅把人朝着窗子推了过去,然后伸手抓着刘璿的衣服领子。
可就在同一瞬间,刘璿的手猛地覆上她的。
“你,要干嘛?”
“你猜?”
然后,在男人漆黑表情中,如法炮制地把人同样扔了下去。
一直在旁边吓得如鹌鹑一般的莲心在苏依妘看向自己之后,颤巍巍地后退一步,紧张地伸手护在胸·前。
“你,你不要命了!”
那两个人是谁?
一个是如今霸道狂肆的信王刘璿,一个是声名鹊起的刘泽,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苏依妘垂眸敛目地在旁边的桌上坐下,悠然地吃着面前的山珍海味。
还在吃?
她怎么还有心情吃?
“你难道不担心么?”
“担心?担心他们杀了我?不不不,局势越混乱,我就越不会死。除非皇上想要我死,不然我会活得好好的。”
外面的门被人“砰”的一声踹开,刘泽狼狈地带人冲了进来,后面则是被人抬着的面色漆黑的刘璿。
“咦,没摔死啊!不错不错呢!”
苏依妘的眼神在划过刘璿腿部的时候,飞快地掠过一抹暗色,她嗤笑一声,把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如葱根一般的手指轻轻一握,酒杯登时化作一阵灰,随风飘散。
这一举动彻底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苏依妘,你知道你在干嘛么?”
“知道啊!我要吃饭,可是你们一直在叨逼逼叨逼逼,我这不是为了大家好么?”
刘泽:……
大家?哪个大家?
而且叨逼逼的人,踏马是他么?
刘泽脾气好,可如今的刘璿却变了,刚刚,如果不是苏依妘仍的比较准,把他扔在看热闹的人身上,说不定摔死的就是他!
“来人,把她给我打死,不,打死有伤天和,不打死,腿打折,眼戳瞎!”
“哎哟哟,你吓死个人哇!你这人自己瞎了心里不平衡,也想要大家跟你一起眼瞎腿瘸,太不厚道了啊!这样的人,我敢嫁么?而且,你还要我给你看病,我一个眼瞎的人给你看病,你不怕我直接弄死你么?”
这些话,没有一句不是在挑战刘璿的心理承受力。
就是刚刚还对苏依妘怒气冲冲的刘泽,此时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脸色说变就变的苏依妘,一脸懵逼,二脸茫然。
所以,她究竟为什么忽然变了表情?
“来人,打死,打死!”
刘璿气愤地指着苏依妘,额头的青筋还在朝外面突突着。
大家慌忙地把他往轮椅那边抬,可没想到,苏依妘二话不说,单手拎起他的轮椅,一下子给扔了下去。
扔了!下去!
卧槽!玩大了!
莲心二话不说,趁人不注意,飞快地往楼下窜。
“妈妈,快,疏散一下楼里面的姐妹,立刻,马上!”
老鸨手里面还端着一盘红烧肉,茫然而不知所措。
“怎,怎么了?我这还要上去给郡主送吃的呢!”
送你麻痹!还郡主!说不得再过多长时间,他们给她送饭就要送到坟前了!
阿弥陀佛,她决定,就算苏依妘真的挂了,看在以往她那么照顾自己的份上,她也会多多去坟前看看她的。
她在楼下正YY着以后苏依妘的苦逼经历,却不妨听到楼上有什么东西摔碎砸碎的声音。
莲心闭了闭眼睛,诚心地双手合十,让菩萨上帝玉皇大帝保佑苏依妘这次能够平安脱险。
“不,如果平安脱险这个有点太困难的话,最起码不要死的太惨,最好不要受太大折磨。”
等听着楼上没了声音,她伸手学着电视里面的人,在自己胸·前点了一个十字。
“哦,我亲爱的上帝,看在苏依妘是你迷路孩子的份上,让她上天堂吧!地狱什么的,不太适合她。”
她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慢慢地摸上了二楼。
可没想到,她只朝屋内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身子僵直,嘴·巴大张。
卧槽?卧槽?卧槽?
一万匹,不,十万匹草泥马在脑海里面奔腾着,大有来来回回不停歇的趋势。
麻痹!
她看到了什么?
刘璿,就是那个传说中,不,是实际上眼瞎腿瘸,丧心病狂,喜欢把人往死里打的刘璿,竟然站起来了!
她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还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卧槽,这是真的!”
刘璿他,真的站起来了!
难不成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还是自己睁眼的方式不对?又或者,是自己站立的角度不对?
可她换了几个角度,依旧是这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
刘泽机械式地回头,莫名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同样呆若木鸡。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看着刘璿是被人抬上来的,也明明看到苏依妘把刘璿扔了下去,更明明看着苏依妘把刘璿气得要死不要活的,可怎么就,怎么就忽然站起来了?
“哇,信王殿下,你看了什么名医,竟然站起来了?所以你之前找我,让我给你看病是逗我玩的吧?这就有点不厚道了!亏得我还在想着,要怎么治好你!”
苏依妘无不夸张地开口。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刘璿的双·腿。
就连,刘璿自己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双·腿。
他扶着桌子边沿,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脑海里面也纷乱一片。
他刚刚明明只是,只是生气苏依妘太过分,然后,他做了什么?
好像,只是挣扎着想要扑向苏依妘,然后人没扑到,却扑到了桌子边沿,并且,站稳了!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腿。
虽然没走,可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双脚站在地面时候,暗中脚踏实的感觉。
刘璿梗了梗脖子,忽然感觉眼睛有些发酸。
前世,哪怕到死,他都没有站起来过一次,可才刚回来两个月,他竟然,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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