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朝会。
众人惊讶地看着好久没有出现过的信王,一个个把视线定格在他的双·腿上。
都有些奇怪。
不是已经说好了么?可是为什么还坐在轮椅上?
刘璿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却能猜到他们放在他身上的眼神,不过他丝毫不介意。
刚刚重生的时候,因为前世的冲击,他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前世谁让自己不好过,今生自己就让他不好过。
可苏依妘的出现,自己腿伤的治愈,让他有一个大胆的念头。
为什么一定要拉着那些人下地狱?只要送他们下地狱不就行了?
想了一晚上的刘璿心情不错,甚至于在刘泽过来问候的时候,开天辟地态度柔和。
“皇兄,父皇不是让你在家休养么?”
刘泽也瞧着刘璿的腿,昨天,他亲眼见证了奇迹的诞生。
刘璿眉头一挑。
“所以,这里只有你能来?而我不能?”
刘泽闹了个没趣,皱皱眉头,不再说话,正好,外面响起静鞭声,众多大臣肃然站立,一个个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等着皇帝和太子从中间过去,在上面落座之后这才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免礼,平身。”
皇帝原本的好心情在见到刘璿的那一刻荡然无存,他漆黑的眼底快速地划过一抹厌恶,却在众人起身之前消失不见。
“璿儿,听说你的腿大好了?可是真的?究竟是哪一位神医给你治疗的?朕必然要大大赏赐他。”
刘璿点头。
“赏赐是自然的,只是父皇,他治好了儿臣的双·腿,只是赏赐的话有点不够吧?儿臣又一个大胆的主意,想要父皇恩准。”
“你说。”
“苏依妘治好了儿臣的腿疾,所以儿臣的想法是,娶她为妃。”
“不准!”
皇帝乐呵呵的笑容忽然一变,眼神阴鸷,表情泛冷。
刘璿醒来的第一次,被拒绝之后没有性情大变地杀人,反而兴致颇高地点点头。
“不准啊!是因为什么?成国公家的孙女么?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不成问题了?”
之前很多人都听说过刘璿的变化,可具体的变化他们在这次大朝会上感受得淋漓尽致。
有人拦路就要杀人么?
而且说起来杀人的时候,这表情能不能不要这么温柔?这笑容要不要这么和煦?
“刘璿,你不要太过分!”
皇帝还没有说话,成国公就先跳了出来。
他以为自己想要把自己孙女嫁给他么?可惜自己不过只是皇帝的一个臣子,就算再不乐意也要捏着鼻子把这个苦水给喝了。
但是被人这样侮辱和威胁,他怎么还忍得住?二话不说站了出来,朝着皇帝跪下。
“皇上,微臣也觉得,孙女年纪不大,而且性情不好,顽劣不堪,实在不是信王妃的最佳人选,请皇上三思。”
父亲站了出来,作为儿子和当事人的父亲的蒋鹏萧自然不能置身度外,也跟着跪下请罪。
两个人态度坚决,反正就是不答应。
整个朝会的气氛慢慢地起了变化,僵硬又尴尬。
以前还有万金油的老狐狸苏廷芳在中间调停说好话,可自从皇帝把苏廷芳从丁忧中起用,又给了他一个小官之后,他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老神在在地往人堆里面一站,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
此时,他正闭着眼睛闭目养神,却被皇帝给提溜出来。
“苏廷芳,你来说,你岳父不想自己孙女嫁入信王府,却想要外孙女嫁入信王府,是对还是不对?”
可谁知道苏廷芳睁开眼睛,不屑地看了一眼成国公。
“岳父?外孙女?岳父不是很久之前就已经说过不认我这个女婿了么?那外孙女什么的自然是无稽之谈。所以,成国公觉得信王府是个大坑,不愿意自己孙女往里面跳,凭什么要我女儿跳?我女儿如今风华正茂,而且手中医术无人能及,看上什么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他高高地抬起头,俨然一副倨傲模样。
众位同僚惊愕地看着这个前丞相,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那个德高望重的,那个和善可亲的上司哪里去了?现在这个怎么变成一个见风使舵,蹬鼻子上脸的小人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信王配不上苏依妘了?”
皇帝收了笑容,面无表情地开口。
众人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这似乎,有点不太妙啊!
“如果是以前的信王,微臣觉得不错。可现在的信王,杀伐太狠,远远不是最佳女婿的人选。”
朝会上,掉一根针都能够听得到。
卧槽,苏廷芳疯了?
不只是一个有这种想法,很多人都有,毕竟刘璿可是皇帝最喜欢的儿子,可刚刚苏廷芳却说他杀伐太重,这是活腻了吧?还是破罐子破摔?
“岳父大人不必客气,在昨晚本王已经找了人,我估计等到你回去,已经下了定了!”
麻痹!
如今,不只是成国公和蒋鹏萧心里怒骂,苏廷芳也在心里面把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刘璿,够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有些玩笑,开过了也就没意思了!端王,你皇兄身体不好,你亲自护送你皇兄回王府!”
“是!”
至于高台上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子,眼底隐隐地带着疑惑和不解。
苏依妘,为什么不能嫁给刘璿?
就算父皇一直说苏依妘以前是他的准太子妃,可大家都知道,那不过是借口而已。
而从始至终,父皇一直对苏廷芳和苏依妘都好的不要不要的,难不成……
他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惊愕地把眼神落在苏廷芳身上。
他之前听母后说过,苏廷芳得到父皇·宠·信是一夕之间的,那么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在苏廷芳这样大逆不道地说刘璿坏话都没有引来父皇的怒斥。
下朝之后,他迫不及待地冲回了家里,把苏依婵急忙拉入了书房。
“殿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依婵有些好奇,可等到太子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她之后,苏依婵不厚道地笑了。
“殿下,您该不会被人传染了得了失心疯吧?皇上和大臣的妻子有染,您知道您在说什么么?”
太子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重重地点头。
“孤当然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母亲说过,他们之所以把蒋氏弄死的原因是什么?是她偷晴!”
苏依婵瞬间愣怔在原地。
“可是,可是那些话后来不是都被证实了,是我母亲故意找人来羞辱她,找借口弄死他的么?”
“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么?如今怎么这么傻?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我父皇的话,她敢说么?而且你不觉得蹊跷,你母亲死了,还是用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名称,但是你却被抬为了太子侧妃?”
苏依婵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
所以,自己的这个位子,是母亲她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的报酬?
这样一想,似乎也不错。
太子继续往下分析。
“而且,你想想,十几年前,苏依妘还小的时候,苏廷芳忽然被父皇看重,又突然和成国公府交恶,如果加上这个原因的话,一点都不牵强。”
苏依婵觉得自己此时的心跳有点快,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想的,可是太子的话真的让她无法拒绝,无法反驳。
如果父亲得势是借助了蒋氏,后来喜欢蒋氏又厌弃蒋氏,也说的过去,可这件事情被成国公府发现,两家闹掰,因为牵扯到皇帝,谁也不敢闹大,皇帝最后还是知道了,然后把如日中天的成国公府发配到了边城。
后来皇帝对蒋氏没了那种心思,然后苏廷芳找了其他女人,又任由母亲和女人折磨死了蒋氏,而且用的方法还是蒋氏偷人。
这悄悄的打了皇帝的脸,又让皇帝不敢声张,于是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父亲其实不怎么喜欢苏依妘么?”
太子说了这么多猜测,苏依婵已经渐渐有点相信了。
“是,从我记事开始,父亲就没有怎么抱过苏依妘,只是对言晟特别好。”
“那是因为蒋氏死了,他愧疚。可后来苏言晟不是也差点没命么?也不见他多看重。所以,我现在要你做一件事情。”
苏依婵定了定神。
“你说。”
“孤觉得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你母亲必然不会把这件事情带入到棺材里面,这是一个保命符。而且孤记得,你那时候不是有一个舅娘和表哥什么的在这里么?他们会不会,知道这件事情?或者把你母亲什么东西带走了?”
苏依婵犹豫一下,这才点头。
“好,殿下放心。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我一定会帮着殿下的。”
此时的苏府。
正在给妻子蒋氏上香的苏廷芳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是不是你在想我?我也很想你,但是我还有事情要做。不过我跟你保证,我会很快跟你会和的。”
苏廷芳摸着面前的灵位,一脸温柔。
“信王说,想要娶依妘,你说我怎么会答应?只要流着他的血脉,通通不行。倒是蒋家有个孩子,我觉得不错,让他们亲上加亲,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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