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回皇上,微臣知道,而且不后悔,家里面就安儿这一个姑娘,皇子妃是做不来了,可也总不能真的把安儿送去跟青灯古佛陪伴一生吧?”
成国公一撩袍子,扑通一声朝着皇上跪下。
“所以微臣恳请皇上能够允许这一桩婚事。”
“你该知道,你已经用丹书铁券救了他。所以这事情根本用不着跟朕说。”
“可是安儿是皇上亲自赐的婚,理应由皇上来定夺。”
他再次朝着皇帝磕头,以头抢地。
皇帝沉吟良久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好!”
蒋安儿和陌生侍卫之间的婚事引来所有人的轰动,尤其是大家看着刘璿的眼神充满了诡异的怜悯。
看到这一幕的苏依妘默然以对。
这一群人里面,恐怕连快要做新郎新娘的侍卫和蒋安儿都没有他心情爽吧?
果然,苏依妘没有猜错,这件事情传来之后,刘璿二话不说的大张旗鼓地给成国公府搬来一大堆东西,说是恭贺他们的贺礼。
之后,又让大家瞠目结舌的是,他马上又飞快地往福安郡主住的地方开始搬东西。
刚开始是吃的用的,之后马上就是其他的玩的乐的,大有一种昭告天下,他喜欢苏依妘这件事情。
“郡主,这东西越来越多了,不然您跟王爷说说,别送了!”
家里面都快装不下了!
苏依妘摇头。
“放不下你们就收着吧。个人看看有什么自己喜欢的,拿走拿走,都拿走。”
“可是,这个……”
李嬷嬷还在犹豫。
她觉得自己可以靠着捡一些王爷送过来的东西就能够发家致富了!
“有些人,你不要了,他会生气。不然你把这东西退回去试试看?”
李嬷嬷想了想,让侍卫把这东西全部给搬了回去。
然后,第二天对方又送了是这个两倍多的东西过来,大有一种“你如果再退,会来四倍”的架势。
李嬷嬷果断怂了。
是真的怂了。
她忙不迭的让人把东西收下,然后跟苏依妘请教,之后面对王爷的时候应该怎么应对。
比如,苏依妘接了这东西的意思,是不是带代表着,接受了信王?
辛嬷嬷皱眉摇头。
“这怎么行?郡主的婚事,得皇上做主才好。”
刘璿送的东西大家不敢要,于是苏依妘二话不说打包送去给了皇帝。
“依妘,这是为何?”
“回陛下,信王大人或许误以为我对他有心,所以不停地往我那里送东西,让我很是烦恼,不如皇上帮忙解决一下?”
苏依妘把皮球踢给了皇帝。
皇帝忽然冷笑。
“你真不知道刘璿的意思?”
“您指的是什么意思?娶我回家?还是让我给他治病?”
“苏依妘,朕凉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还是没有反省么?他的病怎么好的,你自己心里面不清楚?”
苏依妘一脸茫然和无辜。
“全天下都知道,信王殿下因祸得福,不过昏迷几个月之后,双腿竟然可以直立行走了!难道不是么?”
皇帝“啪”的一下,重重地一拍桌子。
“皇上,小心龙手!”
皇帝被苏依妘气笑了。
“龙手?”
“是啊,毕竟龙爪不是太难听了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鸡爪子,鸭爪子之类的。”
皇帝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旁边的全福腮帮子憋得好痛,可他却不能笑。
“苏依妘,你大胆!竟然敢这样当面欺辱皇上!”
苏依妘惊愕地跪地求饶。
“欺辱?不不不,我明明是奉承啊!您没有看得出来么?”
苏依妘指着皇帝的手。
“我都已经很小心的把皇上比作龙了!”
这都还算欺辱的话,以前的自己岂不是不要活了?
“苏依妘,不要给朕插科打诨,你究竟怎么想的?”
“臣女不是已经把信王殿下送的东西已经送给您了么?”
苏依妘一语双关。
皇帝凝神看了她半晌之后,摆摆手让她退下。
因为有皇帝在,所以除了避暑之外自然要再准备点其他的娱乐活动。
所以各位王公大臣们很是贴心地给皇帝准备了一场宴会,皇帝要求所有的人必须参加。
于是乎,苏依婵也被放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庆王身边,脸上带着怯懦。
刘钊看着她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更是在出门的时候就跟她说好了,如果她今天晚上胆敢再有什么异动的话,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苏依婵小心翼翼地应承着,但是垂着的眸子里面满是嫉恨和愤怒。
麻痹,她总有一天会赢回来的。
在宴会上,她什么都没有做,更是什么都没有看,整个人唯唯诺诺地坐在庆王身边为他端茶倒水。
刘钊表示自己还挺满意的。
可没想到,满意的事情出了差错。
倒着倒着,苏依婵晕倒了!
麻痹!贱人!
他在心里面狠狠的怒骂几句,急忙让人过来把苏依婵给抬走。
他觉得苏依婵是故意的,不就是想要皇上知道她被自己给关了几日么?哪里有那么娇气?
可这里的动静到底没有瞒过旁人,皇帝问起,他急忙起来应付说苏依婵身子不太好。
皇帝当然听说过刘钊怒打苏依婵的事情,此时也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
“去,让医大夫过去看看!”
歌舞继续,没过多久,也小太监过来跟全福说了几句话,全福再传过去,皇帝龙心大悦。
“来人,赏。”
大家一脸懵逼,什么鬼?
于是就听皇帝哈哈一笑,说皇室要开枝散叶了,刘钊做得不错。
刘钊也有些发蒙,所以苏依婵刚刚并不是真的想要皇帝注意到她?可是这件事情会不会太过于巧合了?
可一想,自己之前关着苏依婵,不给她吃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可不是要晕了么?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已经二十了,可是自己膝下还没有儿子,不过一个同房丫头生下一个女儿,看起来还是病恹恹的,感觉不太养得活,他到现在连摸摸都觉得会把人摸死了。
所以,几乎不碰。
他给皇上告了罪,然后笑眯眯地应付完大家的恭贺之词,急忙回去看人。
只是,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正在歌舞升平,大家喜笑颜开的时候,宫殿着火,熊熊而起,浓烟滚滚。
苏依妘无语地眯着眼睛,有些懵逼的看着人仰马翻的场景,依旧静坐。
“我的郡主啊,现在大家都要离开,我们也赶快走吧,眼看这火势就朝着这边来了!”
苏依妘点点头,正要走,却又退了回去,因为他看到,坐在里面的皇帝很明显被人抛弃了。
大家谁走的时候都没有顾得上他,唯一站在皇帝身边的皇后,也急匆匆地往外冲。
不过幸好,旁边还有一个老太监全福,拿了水开始往自己身上倒,然后护着皇帝也跟着往外冲,只是很显然,他们坐的高又坐的远,并没有什么卵用。
苏依妘无奈地摇头。
这年头,那个位子也不好坐啊!
苏依妘让几个嬷嬷们先走,嬷嬷们自然不乐意,跟了苏依妘这么久,主子好他们就好,可经不过苏依妘的坚持,他们还是飞快地撤了。
苏依妘挤到皇帝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意外的人。
不,也不能是意外,只是她觉得这人应该更喜欢皇帝去死才对。
皇帝也讶然。
“刘璿,你怎么没走?”
苏依妘勾勾唇角。
瞧,也不是她一个人感觉奇怪的。
刘璿灰白的眼睛“看”向皇帝,没有理会他,反而转头让自己身边的侍卫把他扶起来,然后把皇帝放在轮椅上推出去。
皇帝显然有些震撼,可到底理智凌驾于感情之上,他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刘璿,然后红着眼眶任由众人手忙脚乱地把他放在轮椅上推走。
等人走了之后苏依妘才笑了。
“你很厉害。”
并不是谁都能够在这个危急关头把上把生的希望让给别人的,毕竟一个不小心,他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刘璿笑了。
“并不是我厉害,而是现实如此。你该知道,如今太子被废,三皇子监国。而我那个三皇弟看起来不错,可实际上……”
和他那个母妃差不多。
不,应该是他们母子三个都差不多。
前几天看起来牲畜无害的安雅不是狠狠地让蒋安儿吃了个闷亏不说,而且让苏依妘背了锅?
这样一想,他又忽然觉得,父皇喜欢安雅和老三不是没有理由的,到底,这单个人更相似一点。
一样的粉饰太平,一样的心狠手辣。
“而且,有你在,我放心。”
苏依妘勾勾唇角,眯着眼睛冷眼看着朝这边席卷而来的火舌。
“可如果,我并不想要救你呢?”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怕死么?而且,这本来就是偷来的一辈子,怎么活都不亏。”
苏依妘正要开口,就见他头顶上一根横梁砸了下来,她面色忽然一变,二话不说伸手拽住刘璿的胳膊,把人拉向了自己,然后二话不说把人往自己肩膀上一抗,转头就要出门。
被扛着的刘璿:……
“能不能换一种方法?”
所以这是要救他出去,还是要把他当挡箭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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