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爷摆了手,那阴柔男子立刻会意,勺子狠狠的舀了一大勺,连汤带肉,就扔在地上,那八哥犬的面前,香味浓厚,狗闻了闻,摇着尾巴吃的欢腾。
花想容怔愣的看着这一幕,心道这人是多大的来头,吃饭也要如此谨慎。
然而,八哥犬吃了两口,忽然呜咽两声,倒在地上,顷刻间,身子已经僵了。
那阴柔男子脸色煞白,心痛的扑在狗子身侧,一声哀嚎情真意切,“小八,小八。”阴柔男子将狗死死的抱在怀里,眼眸带泪,怒气指着花想容,“好你个蛇蝎妇人,竟然敢在菜肴中下毒!”
阴柔男子的指责宛若晴天霹雳,一下子在花想容的头顶炸响,花想容呆若木鸡,张着嘴,摇头,“我,我没下毒。”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无不对花想容眸色怪异,大多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其中以阴柔男子的声音最大,他双目通红,鼻涕眼泪连城一片,俨然一副伤心欲绝,痛失爱犬的可怜模样,“爷,小八是您最喜欢的狗,如今竟然被人恶意毒害,您一定不能放过凶手。”
阴柔男子眸色凶狠无比,恨不得将花想容撕碎。
花想容打了个冷颤,她脑子里一片混沌,乱成一团,勉强回想,做饭期间,除了那个转眼不见的侍者,旁的人未近身过,这毒究竟是谁又是什么时候下的,花想容不禁将怀疑的目光放下那个悲痛欲绝的阴柔男子的身上。
“好你个蛇蝎妇人还敢瞪着我,好,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以慰小八的在天之灵。”阴柔男子字字如刀,无一不是撺掇明爷将花想容千刀万剐的。
花想容心乱如麻,惶恐惊惧,手脚早没了力气,若不是一口气苦苦支撑,怕是早已受不住倒下了。
“我没下毒。”花想容死死咬着牙,心里感到无力,再多的解释也不过苍白,她如今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众目睽睽,那狗是吃了她亲手做的菜然后死的。
“人死偿命,狗死亦一视同仁,更何况小八是因我而死。”明爷睁开眼,眸色锐利如剑,仿若一眼便刺透了花想容的胸腔,又唤了身边的人,“宁青,将小八厚葬,林夫人,呵呵。”
花想容深吸一口气,“明爷,纵使你身份高贵也不能无视王法吧?”听明爷的意思,竟想让她为狗偿命,若是闹到县太爷那,最多不过是赔些银子,再就是背个图谋不轨,害人未遂的罪名,总好过丢了性命。
明爷看着花想容仿若看着白痴,忽而,大笑起来,笑声之大,似乎在嘲讽花想容的无知。
“罢了,你去将县令喊来,到时候升堂判案的,他可敢不公。”明爷戏谑的看花想容,吩咐的话,却无人敢动,任谁都听得出来,明爷语气中隐隐的怒火。
花想容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渐渐有了底,这人是京中贵人,身份高贵,说不准还是皇亲国戚。
“明爷。”郭友松忽然从一旁扑了出来,跪倒在明爷的身前,花想容下意识的去看一旁的南公子,果然瞧见他一脸轻蔑,微微摇了头,看向花想容,神色冷漠带着一丝谴责。
花想容眼眸闪了闪,心跳如雷,郭友松扑出来,不用说也知道定是为了他求情的,郭老爷子还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可见此事棘手,花想容不禁气恼郭友松的冲动。
“你有什么事相求?”明爷瞧着郭友松的神色显然与花想容不同,似乎有重用之意,怒色稍有收敛,眉头低沉,似乎不满郭友松的鲁莽行径。
“她的罪行除非有人代替,否则不容求情。”明爷抬眼一瞥,已经看透了郭友松。
花想容从背后看向郭友松,他与平日全然不同,完全没了镇定从容地温润之姿,惧怕皆写在脸上,到底年轻被明爷气势所镇。
“明爷。”郭友松深吸一口气,垂首,抱拳,声声恳切,“仁之不想为任何人求情,只是想将心中疑虑说与明爷听,免得冤枉了好人,错放了真凶。”
明爷眯眼,等了片刻,抬手,示意郭友松起身。
郭友松悄悄松了口气,趁着这功夫与花想容偷偷使了眼色,示意她安心。
花想容感激的回以一笑,笑中难免带了许多苦涩。
“林夫人不过是乡下人,从未出过河口镇,未曾和明爷见过,不曾有恩怨,何来动机,这是其一,其二,这道菜是明爷让她做的,她做的出来,得了明爷的赞赏才是目的,花想容直接下毒,实在愚蠢至极。”
阴柔男子指着花想容,“你瞧着她不像个蠢人么?不管毒是不是她下的,小八到底是吃了她的菜才中毒的。”
这话便有些无赖了,但话语权在人家手上,花想容一个字都说不上。
郭友松看了一眼宁青,“这简单的很,找个仵作看看小八究竟吃了什么以致毒死的。”
宁青震惊,紧张的将小八的身躯抱得紧紧的,“爷,他们还想让小八死无全尸。”宁青嚷嚷着,好不委屈,一时间,花想容甚至觉得这个阴柔男子是女扮男装的,当真比花想容还会撒娇,但这人的喉结太过明显,一眼便注意的清楚。
“郭公子所说疑点,的确在理,我不是昏庸之人,自然不能冤枉了好人。”明爷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花想容,这一眼吓得花想容后背发寒,将头藏的更低了,就连偷看也是不敢了。
“明爷,仁之愿意彻查此事,给明爷一个满意的答案。”
明爷意味深长的看着郭友松,不语。
南公子拿着剑,硬是将郭友松压了下来,“明爷,这小子的确是个热心肠,不过他父亲有急事传唤他回京,这事儿还得让别人去做。”
郭友松脸色微微一变,问,“我父亲何时召唤我回京了。”
郭老爷子凑过来,“你父亲来信我还未与你说。明爷,小儿鲁莽,还请明爷宽恕。”
明爷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眼眸在身后的人群中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旁的高瘦男子身上,嘴角的笑似有若无,“你可愿接手彻查此事?”
那男人面如枯槁,白的病态,面无表情,一拱手,便是答应下来了。
宁青脸色古怪的盯着花想容,他的眸中藏着阴狠,看的花想容如芒在背,很不舒服,又听宁青柔弱的同明爷求情道,“爷,既然此事需要彻查,这些时日,这位林夫人怕是不能离开了。便由我来看管如何?”
明爷嘴角冷冷的一勾,点了头,拍了拍宁青的后背,“就依你。”
宁青欢天喜地,这才重露笑颜,只有从花想容的角度,能将宁青暗藏的阴狠看的清楚,这人怕是揣着坏水的,花想容不禁看向郭友松的方向,他正与郭老爷子说着什么,两个人都神色紧张,似乎郭父传唤郭友松回京之事十分紧急。
郭友松是指望不上了,花想容如今只能自求多福。
宁青带着两个男人走向花想容,皮笑肉不笑,“林夫人,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花想容当然知道宁青这么说,肯定是要真的给她委屈受了。
两个男人一边一个抓着花想容的手臂,几乎将整个人提了起来,四人一路向郭家后院走去,院子很大,不知绕了几个长廊花园,才走到目的地,周围有许多侍卫守着,想来这一片都被郭老让给明爷居住。
花想容越发的疑惑,这位明爷究竟是什么身份,在这穷乡僻壤,当真如土皇帝般霸道。
“花想容。”宁青带着花想容进了个小院子,直接将花想容吊在了房梁上。
宁青从男人手里接过鞭子,气势汹汹的甩了两鞭子出去,砸到地上,掀起一阵沙尘,两道道白花花的印子格外刺目,花想容不禁后怕,若是这鞭子落在她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宁青随手捏着鞭子把玩,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毫不掩饰的说,“我从第一眼就不喜欢你。”
花想容心里暗暗想,谁喜欢他呢,不男不女的娘炮。
忽然,一鞭子又抽了过来,这次打到了花想容的发髻,连带着整个头,都跟着抖了抖,花想容心中大骇,脸色惶恐。
宁青似乎很是享受花想容惧怕的神色,笑的欢快。“你这女人长的丑,身板干干巴巴的,好似码头上做工地人,皮肤也不够白。”宁青说着,刻意撸了一截衣袖,露出里面白皙光滑的半截小臂。
“我的皮肤就连明爷也赞不绝口。”宁青说罢,斜睨了花想容一眼,仿若十分嫌弃花想容身为一个女人,却如此粗糙。
花想容心里不以为意,宁青百般侮辱,并不忘心里去,吊着的手臂早先又麻又疼,熬得过了,便再无知觉,宁青不再吓花想容,絮絮叨叨的冷嘲热讽,听的花想容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了个盹儿。
一盆冷水泼过去,花想容打了个冷颤,惊魂未定的挣扎了几下,拴着手腕的绳子来回晃动,整个人更是被晃得晕头转向。
花想容连连惊呼,底下的宁青便更是兴奋,“你这女人果然是不吃些苦就不老实。”
花想容一脸吃土的神情,这个娘炮真是理由多,想折磨她就折磨她,竟然说她不老实,她晃了晃绳子,绑的结结实实,除了手腕上微微泛着酸的痛意,丝毫不见松动。
“取我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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