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考完了之的便无事了。
也不知是高兴的还是怎的,他居然把自己的行李送给了他,这原本是一翻好意,而他回乡也实在是需要一些盘缠,于是便接受了。
可是他不知晓,他的行李之中还残留着一根没有来得及销毁的烛,他这才明白过来他的险恶用心。
“当年开考之前,我还以为你是好心的向我请教,可谁知你是故意把我支走,好让你的小厮替换我的烛火,你成功了,你考上了,而我却名落孙山。”
“你可知晓,当年我并没有怀疑你,也没有怀疑到那根烛上,我只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累了,太紧张了,所以才睡了过去。”
他懊悔过,更恨过自己,对他们的祝福也是真心的,可是他酒醉时要去放便的时候,却听到角落里有学子们讨论此事,说他们当中有一个傻子,烛火被人替换了成下了迷药的烛火也不知晓,更可笑的是他居然还跟他们称兄道弟?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他。
但,他依旧觉得这不可能,没有证据的事别乱说。
可是,或许连上天也看不下去了,于是便安排了这一场,让他在行李之中找到了剩下的那一根。
“可是你知道吗,我更恨的不是你毁了我的仕途,而是你连我的父亲母亲也毁了。 ”
“回乡之后,他们听说了我在考场的事情, 二老当场吐血身亡,我的兄弟姐妹也因此恨上了我,若不是我,爹娘也不会死,自此,他们便说没有我这个兄弟。”
他的家境不好,束修是家里所有人勒紧了裤腰带得来的,他们吃了这么多的苦为的就是他能一飞冲天,带上全家人过上不再吃苦受罪的日子。
师爷恨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指着州府衙狠声道,“这都是你,一切都是你,若不是你的小心思,我的父母为何会死,而我又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都是你,所以,你觉得我会真的把你当成兄弟来看吗?”
他顿了顿,又道。
“可是我也知道,如果就这样上告,是一定不行的,因为你已经是我们县的府衙了,于是,我只有等,等机会,当年,你就算不来找我,我也会主动去找你的,一个杀了我父母的人,毁了我一生的人,我如何会放过?”
“这二十余年来,我无时不刻的想要你死,我也无时不刻的想要将你正法。”
“上天还是待我不薄啊, 机会不就来了吗?”
师爷冷冷一笑,“你的密信根本没有到梁相那里,而是我转手就送到了官凌落的手里。”
说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痛快极了。
州府衙绝望的闭上双目。
他知道无论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是他毁了他的,可是。
“这不怪我,在我们几个当中,你是最有可能的一个,只有把你弄倒了,我才有可能考上,而事实也正如我所料,不是吗?”
“若是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依旧会做这样的选择,不过,我不会再那么好心的送你行李让你发现异样了,我也不会再请你来做我的师爷,引狼入室。”
师爷咬牙,“你居然到现在还不承认你的错误?还怪自己是当初没有做好?你?你?……”
师爷气得双目圆瞪,简直不可思议。
州府衙的作为当真是叫人气愤,他也曾是个学子,学的是博古通今的知识,他也做了二十年的父母官,无论如何,他都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官凌落也气到不行,“王爷,不如我们现在就把他杀了吧,他比起县府衙那些人还要可恶,亏得我之前还觉得他是个位爱民的好大人。”
要不是这位师爷拿出证据来,他现在都还以为他跟他们一样。
赵喜却道,“你急什么,王爷还没急呢,而且,我觉得王爷不仅是要杀他吧,就算是杀,也不是我们来杀。”
官凌落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喜,“喜哥,我没想到,你有一天也会说这么高深的话?”
赵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会这么高深,我只是觉得,王爷应该会那样做而已,或许是跟在他身边久了吧,所以才变得高深了,官公子,不如,你也跟在他身边如何?”
小蛮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还说,这次让他跟着陆无忧好好学习,起初的时候他是不乐意的,因为他很早就开始处置玉罗轩的事物了,他觉得他自己已经行了万里路了。
可是直到跟在陆无忧来了这么一趟之手,他才发现路与路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他之前所行的那条路,只能是条小路,小径,能容一两个人通过,而陆无忧的这条路就像是一条康庄大道似的,又宽,又长,又深。
还有,他的那条路,他走起来特别的自豪。
县府衙的那几个人被杀之后,百姓们不约而同的朝着陆无忧的方向跪拜下来,可他们明明不知道陆无忧在哪里,他们为何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方向呢?
官凌落说,这或许就是正义的力量指引着他们吧。
万民朝拜。
只有经历了,亲眼见到了,感受过了才知晓。
赵喜看着陆无忧的方向,他也似乎明白了为何小蛮这几年为何如此拼命的挣钱,为何在北越的边境一呆就是三年,为何为了一个小小的马场与北家刘家甚至是那位北越的皇子暗斗了。
这一切的意义,变得具体化了。
赵喜更觉得,这东齐的万民,也欠小蛮的一次跪拜,小蛮做的,并不比陆无忧的要少。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赵喜问,他想小蛮了,也不知道她在那里有没有受欺负,听说小蛮好像跟梁相对上了。
师爷说,他当初入凤京时,险些被梁相的人发现,是一个黑影救了他,把他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
他担心小蛮出事,没有他,小蛮可怎么办啊。
此时,赵蛮正忙得不可开交。
半个月前,她利用梁父梁母,从他们那里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在某次宴会之上,她将一位旧人送了进去,那女子二话不说,纠着梁外室女就开打,梁母上前拉架,可却反手被打了。
当时的场面极其的混乱,那女子就像是不要命似的,左一个右一个,扯头花都是轻的,她还上嘴咬了,从梁外室女的身上生生的咬下一块肉来……
(https://www.biquya.cc/id156692/4918257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