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那个姓岑不过是个糊涂蛋,不值一提。
可他们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就想揍一顿的人居然还能做出如此叫人愤恨之事。
贺承竹的那位兄弟是个硬汉子,流血不流泪,哪怕是之前摔断了几根骨头也没有吭一声的主。
那兄弟姓江,单名一个敬字,他的名字与他的人一样,直爽而叫人尊敬。
贺承竹说,他刚入军机营的时候,都看上不对方,他以为他不过是因为家里的关系进来的,就是小白脸一个,不可能在这里久呆,贺承竹也以为他不过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二人每日总要对上一对,要么就是练跑,要么就是耍刀,总之,都希望压过对方一头。
然就在这样谁也不服谁的岁月里,他们反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众人也以为军机营的营长会在他们二人之中产生,可谁知来了个姓岑的软蛋。
来了也就罢了,只要他不惹出事端来,他们也就当没有看到。
可是姓岑的将贺承竹的官职给扒了,让他成了大头兵一个。
他也就这样忍了,因为他知道,陆无忧和赵蛮不会看着他只当个大头兵的,他的作用大着呢,想着他再入军机营那也是迟早的事儿。
可谁成想,他的事儿没成,江敬却出了大事。
贺承竹若大的一个人哭得唏里哗啦。
“王爷,我就在你这里住下了,江敬的事情你一定得管,他一定不能有事,还有,你必须为他报仇,不然,我可不依。”
“天杀的姓岑的,我贺承竹早晚把他给杀了。”
白霜有些不解了,“你的事王爷管了,可江敬的事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家主子管?你这不是为难人吗?再者说了,你怎的不现在去杀姓岑的?”
“你?”
贺承竹被白霜怼得呆愣了。
陆无忧叫住,“好了白霜,江敬的事情他的确管不了,他现在什么职务也没有,而且若是他再插上一手,只怕姓岑的更不会放过江敬,到时候,更麻烦了。”
陆无忧再道,“他不是不想杀了姓岑的,只不过是没有由头。”
杀人,也是讲究由头的,无冤无故的杀,那叫故意杀人,是要吃牢饭的,搞不好还会被砍头,为了姓岑的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也是最最不值当的事情。
贺承竹哭得更凶了,“哇啊,王爷,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啊,我想什么你竟都知道,你放心,只要这事儿了了,我唯你是从,你想要夺嫡,我就陪你杀入皇宫。”
贺承竹也算是血性中人,他能够说出陪他一起杀入皇宫的这话,便能得到白霜和黑影的好感。
“只是此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而且江敬的腿,我只怕要请另一个人过来了。”
陆无忧回头对着白霜吩咐。
“去,请郡主。”
白霜眼睛一亮,领命称是的去了。
白霜也没想到,之前想要主子去见郡主,可现在,机会来了,但若是可以,他宁可不要这样的机会,这机会,太让人伤心了。
赵蛮刚想从王府边上路过,按她说的,她住在王府已经不合适了,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赵蛮脚还没来得及抬,白霜风一般的冲了过来。
“郡主,我家主子请你过去。”
赵蛮呵呵,“他请我就要过去,他当我什么了?”
白霜一愣,“可是郡主,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更何况,这次是真的出事了,江敬被姓岑的打断了腿,贺小将军正哭着呢。”
白霜也是个奇的,竟直接把事说了出来,而且这表达的方式,很直接。
赵蛮顿了顿,还是朝着王府里走了。
江敬是谁?
贺承竹又为什么要哭?
还有,她在外头找宅子,陆无忧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不是在意陆无忧是不是关心她,而是觉得这不像他,若是换成以前,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半步,可是这回他却半句话也没说。
俗话说得好,不动不闹,反而有异。
只是,当看到陆无忧脸色还是惨白的时候,她眉头皱了皱。
陆无忧半躺在床上,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赵蛮面前,他更没有必要掩饰,于是大大方方的露出欣喜之色。
赵蛮受不了他的目光,装作没有看见。
“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承竹又哭着把话说了一遍。
陆无忧接着他的话头,“那江敬腿被打断,且三日没有得到救治,而我手底下的人不擅医术,请你过来是想请你让楚先生去看一看,若是可以,麻烦他救治一下江敬。”
赵蛮一愣,本能的脱口而出,“你直接找楚先生不就好了,为何还要让我过来?”
他又不是不识得楚先生,再者说了,只要他开口,楚先生不会不听,又何必再让她出面?
陆无忧坦然而笑,“因为,我想见你啊。”
啊?
卟嗵。
卟嗵。
此话一出,白霜等人齐齐摔倒。
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何时变得如此的厚颜无耻了?想见她这样的话他居然也说得出口?
陆无忧没有感觉任何不对,“想见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错事,我又为何要瞒着?我只不过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这是自然,就像是人饿了要吃饭一样。”
所以,他想赵蛮,就像是吃饭一样。
哦不,应该就像是呼吸一样,本能的呼吸,本能的想,仅此而已。
赵蛮震惊的看着陆无忧,可他坦坦荡荡的让她瞧,丝毫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倒是她方才想要从王府门前过,倒显得小气了。
“主子,你的耳朵,好像红了。”
身边的青娘轻声的提醒。
赵蛮这才发现,耳根子发烫。
陆无忧的唇,扬得更高了,那是他真心欢喜和开心的表现。
赵蛮越发的不自在了,轻咳打断。
“青娘,你去请楚先生,贺承竹,你带着楚先生去江敬家,……等等,还是把江敬想法子从他家里弄出来,若是我猜得不错,江敬的家已经被姓岑的人给包围了。”
贺承竹震惊的看着赵蛮。
“你怎的知晓?江敬家就是被人给包围了,方才我就是想进去,却发现不对,赶紧的便出来了。”
这才是可怕之处,也就是说, 姓岑的,是想让江敬死啊。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竟让他下如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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