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强气得要上街去跟人理论，巴不得找来画师，把自家花容月貌的女儿的画像贴满大街小巷，让他们都睁大狗眼看看，自己的女儿配哪家男儿都绰绰有余。
看着自家男人通红的眼睛，李氏连忙拉住人，噗嗤笑了出来。
“平日里你老是瞧不上小策，怎么这会儿倒是稀罕上了？他被人抢去了，你正好可以给你闺女再招个如意郎君。”
这话可是惹火了姜大强，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
“媳妇儿，你说啥呢？就算我再瞧不上小策，他也是我家的上门女婿，还救过你的命，我早就当他是半个儿子了，那绝对不能被别人抢去。”
说完，他越想越不是滋味，蹭地一下站起来。
“不行！我得去找闺女，如今小策五次第一，再有一次第一，那就是妥妥的状元，到时候真被人抢走了怎么办？得让闺女快点成亲。”
李氏一看，这人不经逗，竟然要去找闺女，为这点事情去影响闺女的公务，这也是个没脑子的。
“哎呀，你消停一会儿吧，只要小策的心思在我们闺女身上，就是公主也抢不走，你就别瞎捉摸了，小策也忙着温书，你就不要拿这些事情去他了。”
姜大强才止住了心思，随即有些无奈。
“哎呀，这俩孩子，一个天天都住在书院里，一个呢，天天办公不回家，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时间培养感情？”
李氏抿嘴笑了起来。
“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了，一个月以后，等阿策考完最后一次，就有时间了。”
一个月以后，殿试前一晚。
姜清策已经回到了姜家，月上树梢，他站在院子里，静静等待。
院门传来响动，他才缓缓回头，看见一身盔甲的少女，紧张燥热的心，一下就冷静了下来。
他疾步上前，接下她脱下来的盔甲，动作熟悉得像是做了千百遍一样。
“阿姐，用膳了吗？”
少年的声音如同高山清泉一般清冽，令人不自觉卸下了疲惫。
姜婳扭动了一下脖子。
“今日快要散职前，有一家店铺被人闹事，就耽搁了晚饭，阿策吃过了吗？”
少年与她并行，侧目就能看见她的鼻尖，还有那眼睑下，淡淡的乌青。
原来她这般努力。
“吃了，不过我想陪阿姐吃。”
她微微抬头，面露不解。
少年舒朗一笑。
“明日便是殿试，我有些许紧张，阿姐可能替我纾解一些？”
天呐！她今日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原来明日就是殿试的日子。
她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声音充满了懊悔。
“阿策，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我忙晕了头，竟然差点忘记殿试的日子了。”
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脑门心，姜清策眼眸飞快闪过一丝心疼。
“阿姐，无碍的，本来是不准备回来的，可我心里不安，坐立不安，才决定回来看看的。”
姜婳以前考试的前一晚，确实也容易紧张，压根儿睡不着。
这会儿特别能理解他的心情，当即笑道：
“行，这里你比较熟悉，我们说会儿话。”
两人来到厨房，厨房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精美的饭菜，府里的丫鬟都习惯了她晚归。
随时都准备着饭菜。
两人坐下以后，她就让丫鬟都下去了。
闻着味道，她已经忍不住动筷子了，一大口咬在鸡腿上的满足感，简直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
姜清策就舀了小碗小粥，就着桌上的小菜，慢慢吃着。
他觉得看阿姐吃饭，也是一种享受，他吃得很开心。
仿佛手里的饭菜都变香了许多，他不是一个重口欲的人。
可只要跟阿姐吃饭，他总是能不知不觉多吃一碗。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个吃得投入，一个看得投入。
等吃的吃饱了，另一个也满足地放下了碗。
姜婳看了他的碗一眼，还有一层粥，不禁皱眉道：
“阿策，你吃得也太少了。”
其实他早先已经吃了两碗米饭，此时确实也吃不下什么。
“阿姐，我吃得不少，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比你高？”
少年站了起来，阴影挡住了自己的光，她这一打量，才惊觉昔日还没自己高的小屁孩，如今竟然比自己还高。
她立马笑道：
“好啊，看来你这小屁孩没少吃，这么快就比我还高了。”
听完，他的脸上滑过淡淡地失落，有些不满地少年气。
“阿姐，过完年我就十五了。”
姜婳噗嗤笑了出来，眉眼间都是笑意。
“十五岁不也是小孩子吗？不过，时间真快，你刚来的时候，才十岁呢，那时候的你像根豆芽菜一样。”
听着少女说着这些话，他这心有些凉，阿姐似乎真的只把他当做弟弟。
想起那一次，那种软软的触感，他就有一种冲动。
想要阿姐对他负责，自己亲也被亲了，摸也被摸了，两人之间已经逾越了许多。
而且......他还忘不掉。
每每想起来，总是觉得温书也有了动力，练字也更有劲头。
少年闭了一下眼睛，还是压下了那股冲动，等到殿试结果出来以后再说。
现在的阿姐是大将军，他还不配！
“阿姐，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
姜婳拉着少年坐了下来，打量着如今长大的人，嘴巴一直不停。
“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你，年纪小，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一个，胆子却出奇的大......”
一直都是姜婳在说话，她记得两个人之间所有的一切，末了，她看着少年问道：
“沈家人找上你了吗？”
姜清策摇头。
“考完试以后，我一直都在学院，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
听完，她才点头，语气染上了担忧。
“明日殿试，沈阳平定能识破你的身份，你做好准备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他早有了对策，脸色凝重了两分。
“我跟师父坦白过这件事情，他给我出了法子，阿姐，不用担心，我能处理。”
有闻太傅那样的人在背后出谋划策，她也放心了许多。
“行，明日我去接你。”
“好。”
姜婳站了起来，展开双臂，迎上少年茫然的眼神道：
“给你一个拥抱，提前祝你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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