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停尸房门前,姜婳上前轻轻扣门。
只是一会儿,咯吱一声,门开了,露出来一个顶着鸡窝头的老人。
“哎呀,姜丫头,我就知道是你,快进来。”
姜婳一脚踏进去,一看另一张小床上的被褥还没叠好,她伸手拿起来,一边叠被子,一边道:
“司马老头,你昨夜又没回家。”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这老头才是工作狂魔,每次只要发生案子,他就要好几日都不回家,就啃干馒头。
敬业得她都心疼。
老司马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招招手。
“姜丫头,别做那些了,快过来,我有重大发现。”
她刚好叠好,连忙走了过去。
“什么发现?”
姜清策也默默跟了过去,只见台子上摆放着尸块。
红糊糊的,他盯着看,突然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压根不受控制,他一把捂住嘴巴。
老司马立马就发现了他的异样,当即跳了起来。
“哎呀,你咋还带个新人来呢。”
说完不等姜婳反应,他连忙从停放尸体的台子下面,拖出来一个大木桶,放在他的面前。
“吐在这里面,麽弄脏老头子的地盘。”
几乎桶一摆上,他就吐了起来。
呕吐的声音连续不断,姜婳暗自懊恼,她忘记了,阿策应当是没有看过这么血腥的尸体。
此刻也有些过意不去。
“阿策,不如你到外面去等我?”
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抽空看了她一眼,无力地摇头,声音十分虚弱。
“阿姐,总要面对的。”
他想要搬倒沈家,这点血腥算什么?趁早适应更好,免得日后在外头去丢脸。
这样的新人老司马看得多了,他转头摆弄尸体。
“姜丫头,别管他了,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姜婳也没有再坚持,而是专心听老司马的发现。
“我在李白宇的小腿上发现了一朵红莲。”
什么?
姜婳的脑子犹如惊雷想起,半天回不过神来。
旁边又是剧烈的呕吐声响起,将她拉了回来。
“老头,难道他也是红莲教的人?”
司马老头也知道这次案件的性质,死者是个官家子弟,本来遭遇的是无妄之灾,若是被证实他跟红莲教有瓜葛,那就不是无妄之灾了。
他也检验了一晚上。
“丫头,这人的刺青是生前纹的,而且时间还不短,至少也是一年前。”
老司马长叹一口气。
“恐怕就是加入了邪教。”
这些年来,他经手的尸体上,只要是有红莲花的,都是红莲教的人。
姜婳眼神凝重,她的脑子很快就转了起来。
“司马老头,这件事情还请先保密,任何人都不能透露。”
老司马自然懂她的意思,点点头。
姜婳再次道:
“还有极其线索吗?死者是怎么死的?”
老司马收敛情绪,带着她去到那口木柜子面前,伸手打开柜门。
里面到处都是黑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枯了,浓烈的血腥味散开来。
旁边的呕吐声更大了,姜婳有些心疼,可她懂这人的倔强。
除非自愿,不然谁也劝不动。
老司马伸手在柜子的侧壁上按了一下。
霎那间,只听见咔嚓一声,木柜的内壁全是旋转刀片,上面血迹斑斑。
明显就是李白宇的血,老司马再往侧边摸了一下,刀片“嗖”地一下,又收了回去。
光是用肉眼看,竟然是看不出来一点杀机。
老司马的声音再次响起。
“死者的尸体就是被这个暗器搞成这样的。”
姜婳也过去按了一下,旋转的刀片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上面寒光闪烁。
她的脑子里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即对老司马道:
“尸体不要让李家人领走。”
案件还没定性,尸体自然不能动。
说完她转身往外面走去,姜清策也连忙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地牢里,阴暗潮湿的气味充斥着他的鼻子。
他拿出手帕捂住了口鼻。
胃里,喉咙都火辣辣的,他可不想再丢脸了。
姜婳直接找到了关押寅虎的牢房。
里面的人躺在一堆稻草里面鼾声适震天,她两脚踢在门上,锁跟铁链一阵响声。
寅虎从梦中惊醒,连连求饶。
“饶命啊,我真的受不了拉,杀了我吧。”
他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一股脑儿的求饶。
姜婳眸子里满是冰冷,声音更是令人打一个寒颤。
“寅虎,你睁眼看看我是谁?”
与此同时,寅虎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眼里的恐惧更甚,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饶命啊,将军,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放过我吧,我只想死前安安静静的,你别让他们来折磨我了。”
眼前的女人简直就是魔鬼,这几个月,他被各种男人做那种事情,他的自尊,他的义气,他的恶都被那一次又一次的扩张践踏到底。
到现在,什么也不省了,他只想痛快点死去。
姜婳看了一眼身旁的姜清策,生怕寅虎说出些什么来。
“够了,我问你答,若是给我提供了有用的线索,我可以考虑让你少遭罪。”
寅虎一听,激动得涕泗横流,恨不得上来抱住她的腿。
被姜清策往前一站。
“你想干什么?”
寅虎抬头看见一双警告的眼睛,那股激动立马就压了下去,眼前这个矜贵少爷竟然让他感到有几分忌惮。
他扯了一下嘴角。
“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而无尽。”
姜婳手搭上前面人的肩膀,姜清策才收敛眼神,往旁边站了些。
“寅虎,你在客栈杀死人的凶器是什么?”
她之前只顾着追查周龙暴露出来的人,却忘记了这回事儿。
寅虎愣住,随即才道:
“是一副铁指套。”
姜婳盯着他的眼睛。
“哪来的?”
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了,寅虎拧眉。
“是子鼠老大给我的,十二生肖几乎人人都有自己的武器,但他们的是不是子鼠给的,我不知道。”
姜婳眉眼冷得能吓死人。
“你见过子鼠?”
没想到寅虎直接摇头,十分干脆。
“十二生肖除了卯兔,没人见过他。”
姜婳的眉心狠狠拧了一下,她没想到子鼠这么神秘。
她开始问下一个问题。
“谁是街头杂耍的?”
寅虎思考了一下,他知道的人里面,只有一人有可能,可那个人也很神秘,他很少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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