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真的。”沈般若垂眸注视着秦诗雅的脸，“你再阻止我，她会死的。”
“我感激你救了谨言，把你当成我们秦家的恩人……可是，你说你年纪轻轻一个孩子，怎么满嘴胡说八道。”秦诗轩抬起右手，指着她的脸，“请你出……”
不等他把话说完，楚谨言已经伸过右手抓住秦诗轩的衣领，一把将对方从母亲病床前搡开。
少年人突然的爆发力，秦诗轩也被他扯得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出去，撞在桌子上，将上面的仪器都撞得向一旁歪斜。
“小言，你干什么？”
楚谨言上前一步挡住他，一对眼睛因为充血而通红。
“我已经没有爸，不能再没有妈，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她。”
“小言！”秦诗轩拧着眉从地上站直身，“当初就是因为你爷爷信这些歪门邪道，你爸才会死，现在你还要害死你妈妈吗？”
“你少放屁！”宋帆吼出声来，“小仙女不会害人。”
“就是，般若她绝对不会害你的！”钟意也在旁边帮腔。
三人说话的功夫，沈般若已经走上前来，站到秦诗雅的身侧。
因为是出门上学，沈般若当然不可能随身带着符笔符纸，手头也没有合适的法器。
抬起右手，她轻轻合齿咬破手指，将血水点在秦诗雅的左手手心。
看到沈般若的动作，秦诗轩眉尖一跳，冲上前来想要阻止她。
楚谨言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
这时，沈般若也抬起右手，将第二滴指尖血按在秦诗雅的右手。
左手掐灵决，右手以手为笔，在对方身上浮空描画。
看上去似乎就是乱画一气，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其中似乎也有一些章法和规则。
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色符纹，随着她的指尖出现在半空中，最后随着她的手指点在秦诗雅的眉心。
符成。
不要说是宋帆和钟意，就连秦诗轩也被这神奇的一幕震惊，镜片后的眼睛猛地睁大。
从秦诗轩的镜片反射中，楚谨言清楚地看到，那一抹转瞬即逝的金芒消失在母亲体内。
顾不得理会舅舅，他转身看向站在母亲床侧的沈般若。
女孩子身上是学校制服，身侧长发无风自鼓，纤细背景挺直如剑……
仅仅是一个背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飘然。
潇洒。
还有几分……
霸道！
心脏监护仪，突然急促地嗡鸣起来，然后一片死寂。
数秒之后。
在所有人屏住的呼吸中，心脏监护仪重新恢复声音。
笛，笛，笛……
这次已经是正常的心脏音。
床上的秦诗雅长吸口气，像是从梦魇中脱身一般，猛地睁开眼睛。
“嘉遇！”
“妈！”
楚谨言怔了怔，惊呼着冲过来，扶住秦诗雅的肩膀，喉咙哽咽着发不出声音，一对眼睛里却已经染上泪色。
“小言？”秦诗雅心疼地抬起右手，帮他拭拭眼角，“傻孩子，被妈妈吓着了？”
“妈……”
楚谨言嘴唇颤抖着，想要告诉她，以后他一定听话，一定好好学习，一定不再和她吵架……到了嘴边却只剩下这一句。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撑床起身，秦诗雅伸过手臂环住儿子的肩背，也是落下泪来。
“小言，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吓你的，妈妈这不是没事吗？……啊，别哭了，乖！”
再大的孩子，在母亲眼里永远都是孩子。
轻抚着眼前这人早就比自己高许多的少年的背，秦诗雅的语气比哄小孩子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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