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重夜也冷笑,“我记得九霄公子曾盛赞李掌柜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不知李掌柜可有看见贺娘子,或是伺候贺娘子的这些姑娘,来店里买过香末。”
“贺娘子没有来过。”李掌柜说着,一一仔细看琥珀她们,“这几位姑娘也没有来过,我一直在店中,不会记错的。”
时雨从门外围观的人群挤进来,先贺云知行礼,然后对廉重夜道:“先生,寒哥儿调制的香末,总共卖出两份,学生记得是谁买的,也能找到那两个人。”
廉重夜道:“那就找他们来问一问,他们买的香末,为何到了贺娘子手中,香末里又为何多了害人的东西。”
他把那盒香末递给宋临川,“临川,你请贺大人仔细看清楚,贺大人府上,可有没有这东西。”
宋临川接过盒子,细看里面的粉末,又低头嗅了一下,赶紧把香盒拿远,“这里头的迷魂草,是毒药,寻常人家不会有这东西。贺大人,你府上怎会有这种东西。”
贺云知绷着脸,目光凌厉地盯着江映月,沉怒的声音从牙缝挤出来,“我府上原是没有这种东西的,我会查出这种东西是如何到我府上的。”
江映月身后的琥珀,脸刷地白了,江映月也心虚地避开贺云知的目光。
围观的人群中,有个男子高声喊道:“贺娘子用流言蜚语蓄意陷害顾大姑娘,如今又拿毒药想陷害顾公子,这是想逼死他们!请贺大人为他们主持公道,我们百姓的命也是命!”
“倘若因为贺娘子是江侍郎的女儿,就对她网开一面,那以后我们也有样学样,恃强凌弱。到官府我们也不怕,就说是跟贺娘子学的。”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对,我们有样学样,我们都是同贺娘子学的。”
贺云知回过头,想在人群中找到方才说话的男子。
能说出这番话的人,绝不会是普通的百姓。
他脑中再一次闪过先帝的八皇子。
城外的农户按时春耕,他让人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异常的消息,他以为与八皇子有关的人已离开江东府。
如今看来,他们并未离开,就一直在江东府。
那位八皇子,会不会也在江东府?
外面的街道突然传来开道的鸣锣吆喝声,很快的就有一队衙差跑到店铺门口,把围观的百姓驱赶到两边。
长史气喘吁吁地进来,对贺云知道:“贺大人,圣上来了旨意,刘大人请您和贺娘子回去接旨。”
他喘了两口气,又道:“朝廷的人在等着呢,请贺大人和贺娘子快些回去。”
琥珀趁机道:“娘子,可不能让朝廷的人等太久,我们快些过去。”
“对对对,快送贺娘子上马车。”长史忙道。
有圣上的旨意,江映月离开,也无人敢阻拦和议论。
长史目送江映月出了门,回头又催促贺云知。
贺云知向顾雪甄作揖,“顾大姑娘放心,今日我所听到之事,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顾雪甄回礼,起身时听到顾之寒冷笑一声。
“我们也回去吧。”她道,她看着吴忧红肿的脸,“回去给吴忧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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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顾家大宅,顾雪甄他们先进去,昆仑和沈雁跟在后面。
昆仑示意沈雁放慢脚步,待顾雪甄他们走得更远一些,他说道:“贺娘子确实是被人踢了一脚,才摔倒在地的。”
他望着走在顾雪甄身后的廉重夜,“是廉先生踢的贺娘子。”
“他从店门口直接飞身过去,护住大姑娘,顺势借力把贺娘子踢倒,再把大姑娘和寒哥儿拉到一边,他速度太快,旁人都看不清,以为是贺娘子自己站立不稳摔倒的。”
“廉先生的身手,只怕在你我之上。我虽离开江湖多年,但江湖上一些厉害的人物,还是有所耳闻的,但廉先生,我从未听说过。”
他思忖着,“莫非廉先生在江湖上,还有其他名号?他究竟是谁?”
沈雁也望着廉重夜,“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大姑娘好。若是他身手厉害,日后就能更好的护着大姑娘了。”
昆仑却哼了一声,“谁知道他是真心对大姑娘好,还是另有所图,且看着吧。若是日后他敢伤害大姑娘,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他。”
走在前面的顾雪甄,自然听不见昆仑和沈雁在嘀咕什么,她带着众人到了不为斋,石青也把膏药送了过来。
顾之寒拿过膏药,小心地给吴忧的脸擦药,一面把今日之事的原委告诉他们。
江映月气势汹汹地到傲雪阁,让掌柜把东家叫出来,然后拿出那盒香末,说傲雪阁卖害人的东西。
顾之寒看见是他调制的香末,觉得很诧异,里头怎会有害人的东西。
他过去和江映月解释,江映月得知他是顾家的公子,很生气,骂他想害死她,令丫鬟过来打他,吴忧帮他挡下。
江映月更生气了,让丫鬟又重重打了吴忧几巴掌,还一直骂他,连带顾雪甄也一起骂。
宋临川气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凶残的女子!贺娘子尚在闺中时,脾气是坏,但没听说会如此凶残,怎与贺大人成亲后,就变得如此凶残了?”
廉重夜淡声道:“你又怎知她以前不凶残?她若是在江家虐待下人,江侍郎和江夫人,也不会让这等丑事传出家门。”
宋临川想了想,点头道:“也是。”
他又惋惜道:“圣上的旨意来得也太巧了,我还想看着贺娘子阴谋败露,众目睽睽之下,贺大人会如何处置她?”
顾雪甄无声一笑,“圣上的旨意怕是假的,刘大人给贺娘子解围是真的,因她是江侍郎的女儿。”
“我也是这般想的。”顾之寒给吴忧擦好药,愤怒道:“她作恶被人当众抓住,还有人护着她!就因为她是江侍郎的女儿,所以就能藐视律法,为所欲为吗?”
“是!”宋临川应道:“在京城,这种事情更加常见。位低者,被律法约束;位高者,律法是约束不了他们的。所以,有些人才会想尽一切法子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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