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晋?”顾雪甄笑道:“这么巧!”
宋修谨吩咐管家:“何掌柜来定然是说王学士府上之事,请他到书房吧。”
顾雪甄欲要和宋修谨一起去书房,廉重夜道:“甄儿,你先和师母说说话,我和师父说一说王学士的事。”
顾雪甄有些疑惑,但没有问为什么,只应了一声好。
去书房的路上,廉重夜对宋修谨道:“甄儿还不知道顾二姑娘就在王学士府上,我也不打算告诉甄儿。”
宋修谨愕然:“为何?”
“这些事在信中不方便说,所以一直没有详细地告诉您。”廉重夜道。
他放慢了脚步,把顾雪昭如何与江映月密谋意图害死顾雪甄,顾雪甄又如何把顾雪昭托付给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修谨。
宋修谨停下脚步,沉默了许久,仰天长叹,“徐学士若是知道他的孙女做出这等事,不知道有多悲愤!”
“甄儿性子软,又总把他人看着比自己还重,所以我才不想让甄儿知道二姑娘的消息,以免她又牵肠挂肚的。”廉重夜道。
宋修谨点头,“你做得对。甄儿对二姑娘仁至义尽,没必要再为二姑娘担惊受怕,以后我们看着二姑娘就好。”
他们来到书房,何晋已等候许久。
他乍然见到廉重夜,愣了一下,“廉公子不是在江东府吗?怎回来了?”
宋修谨请他坐下,“他和临川回来看我们,你们东家也来了。”
“东家也来了?”何晋一下又站了起来,欢喜得差点就往外走,“东家在哪里,我去给她请安。”
“她眼下在和拙荆说话,待会你就能见到她了。”宋修谨笑道:“你先说说你此次又是为何而来,可是王学士有事?”
何晋这才想起来的目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小荷包给宋修谨,“今日许姑娘托人去店铺买料子,顺便让我把这个送给您。”
那个小荷包四面都缝了起来,显然很谨慎。
宋修谨拿着裁纸刀把缝线割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纸。
纸上写着几行娟秀的蝇头小楷:“圣疑心江,江有难!江有难,顾可保。”
宋修谨递给廉重夜。
这几行字写得有些晦涩,廉重夜却一眼就看明白了。
顾雪昭的意思,是让他们想法子让圣上疑心江侍郎。
圣上疑心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江侍郎落难,顾雪甄和顾家才能保得平安。
宋修谨让门外的小厮带何晋去见顾雪甄,然后问廉重夜:“你如何看?”
“二姑娘所说的,也是我所想的。”
廉重夜掏出火折子,把纸条点燃,再丢进书案上的香炉中。
“不管是江侍郎,还是刘将军,都可用那位的疑心把他们除掉。”
宋修谨看着香炉中渐渐熄灭的火焰,“二姑娘是在弥补自己犯的错吗?”
“但愿是吧,她毕竟是先生的后人,又和甄儿相伴了十几年,我希望她良心尚在。”廉重夜也看着香炉。
香炉中的火焰熄灭了,火光闪烁了一下,灰黑的灰烬中间有一点红光,很亮,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的亮光,照亮了人的眼睛,但转瞬那点红光就消失了,灰烬全部变黑,落入香炉的香灰中,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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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中,何晋恭恭敬敬地向顾雪甄请安后,问起顾大娘子。
顾雪甄含笑道:“我母亲身子康健,一切都好,还是每日念佛。”
“店里如何了?顾旭可有听你的话?”她问道。
“顾旭和他爹不一样,没有歪心眼,踏实肯学,您把店里那些伙计都换了,新来的那几个,我管起来还算得心应手。”何晋笑道。
他们正说着,一个管事娘子进来对苏姨母道:“夫人,要到时辰了,该准备着了。”
林氏和李氏也随后也进来,“母亲,该准备了。”
顾雪甄听着甚是诧异,“发生何事了?要准备什么?”
“宫里的人,还有京兆府的人,估摸着要来了。”苏姨母说着,对何晋道:“何掌柜,家中有事,说话不方便,你先回去,明日甄儿去店里再和你说话。”
“明白。”何晋起身告辞。
苏姨母也起身出来,顾雪甄跟了过去,“是因为您病着,姨父摔伤腿之事吗?”
这两件事,是廉重夜让飞鸽传书回到京城,让他们假扮的。
“这只是其中一件,还有一件,是因为我曾亲眼目睹姜御医的尸身在南湖中漂浮。”
“我为了不想惹祸上身,京兆府和大理寺问询的时候,假装惊惧过甚,不能回答,没想到,倒惹了麻烦。”
“宫里的人,京兆府和大理寺的人,天天上门,说是看望我是否好些了,实则是想套我的话,看看我对姜御医突然死亡的事,是何态度,还有家里是否有异常。”
“我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当日就直接把看见姜御医一事都说明白。”
苏姨母唉声叹气,“也连累了王学士府上的姑娘,那姑娘是和我一起看见姜御医的尸身,如今也被宫里的人日日去府上盘问。”
她们走到上房时,宋修谨和宋临川,廉重夜也过来了。
宋修谨对顾雪甄道:“宫里的人会问你话的,你先准备着。”
“我知道。”顾雪甄点头。
宋修谨带着廉重夜和宋临川去了他“养伤”的屋子,顾雪甄则随苏姨母到了寝室。
寝室窗扇紧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久病之人所待的地方一样。
苏姨母宽了衣裳,躺在床上,做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顾雪甄坐在床边,留神着外边的动静。
院里有人说着话进来,往宋修谨所在的屋子去了。
林氏站在门口张望着,紧张地回来告诉她们:“今日是李常侍过来。”
苏姨母面色一变,“除了第一日李常侍过来,后面他都没有来,今日怎又来了?”
顾雪甄看她们的神情,问道:“李常侍是什么人?”
“你还记得那个被杀的洪常侍吗?李常侍如今接替了洪常侍的位置,专门替圣上盯梢,干脏活。”苏姨母道。
“盯梢?”顾雪甄想起宋家大门前茶水铺的人,“定是大门前的人去告诉李常侍,说我们回来,所以李常侍才过来的,他目的就是为了盘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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