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元忠一拍身前的案几,指着两人怒道,“若真与他无关,人家怎的不陷害旁人,偏生要将你儿子供出来?蒋员外,你能在一众官吏面前蒙混过关,却逃不脱本官这双眼,奉劝你们父子从实招来!否则楚大夫一定要追究,本官不介意让你们也尝试一番这南渊的酷刑。”
他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确。
如果楚月要计较父子两个的过错,他便会严惩不贷。
蒋员外一听,心里也慌了。
这楚月不过是小小民女,究竟是凭什么让县令大人如此出头?
正如罗元忠所说,官吏好对付,他这里可不是能蒙混过关的,如果他非要计较,蒋家这边必定讨不到好,倒不如将这事认下来,再让自家儿子与楚月那个小贱人道个歉,看在以往的情面上,说不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几番思想斗争之下,蒋员外忙朝着蒋高义喝道,“混账,你还不跟县令大人陈清事由!”
蒋高义懵了。
“爹?”
蒋员外忙朝着他使眼色。
“你这个逆子!还不与县令大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白!”
蒋高义这才开口,“不瞒大人,去年楚大夫当街敲破了我的脑袋,养了许久才好,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前两日,我媳妇儿不知怎的去了她的医馆瞧病,楚大夫又拿着捣药的杵威胁了我,我气不过,便想找两个人去吓一吓她,并没有想要伤害她啊。”
罗元忠似是没想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转头望向楚月。
“楚大夫,蒋公子所说,可是真的?”
“水分比较大。”楚月淡声回答。
“怎说?”
“敲破脑袋是事实,但敲他脑袋的前提是,他带着人想将我绑走,我打他,属于自卫,而且也没有他说的那般严重,毕竟如蒋员外这般爱子如命的人,蒋高义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不会这般轻易饶过我,此事,大人问一问当时负责的官爷便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楚月说着,望向蒋高义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嘲讽。
“至于前两日我有没有威胁他,当时医馆里的人不少,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没那个功夫,也不至于蠢到当众威胁他。”
罗元忠听了,这才望向蒋高义。
“蒋公子,楚大夫说的,你可认?”
蒋高义急了,“大人,您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啊,她明明就是想杀我灭口,莹莹可以给我作证的。”
童莹莹出自县城富商童家,未出嫁之前,在县城也算有些名头,罗元忠自是知晓。
“童氏是你的妻子,她的证词怎可信?既然你承认自己做过买凶绑架楚大夫的事情,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都已经触犯了南渊律法,便理应杖一百,流放三千里,你可知罪?”
蒋员外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这一百棍要是真打下去,可是会要人命的,更别提流放三千里了。
他忙朝着罗元忠磕头。
“还请大人饶命,我儿纨绔不懂事,犯下大错,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错,是我没教导好他,我愿意替他受罚,还请大人恩准。”
蒋高义忙望向身旁的蒋员外。
“爹!”
他没想到,自己的临时起意竟要面临这样的后果。
也没想到,关键时刻,平日里对自己万般管束的老爹竟会挺身而出代他受过。
再回想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每次犯错都是爹在给他擦屁股,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丝愧疚。
老爹这身子骨,要是一百板打下去,怕是会熬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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