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最近变得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王谦喝了一口饮料，神色静静地打量了邹芸一瞬。随即，一脸了然。
明摆着，邹芸在开小差，心思不在这。
说实话，像他们这种圈子里，特别容易出现两极分化。
要么像他峤哥、小嫂子那样，智商卓绝、天生赢家，无论做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们。
要么就是资质平平无奇，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当然，这种情况，往往也分两种可能。
一是尽可能争取靠后天努力，往第一种天赋异禀的方向发展。
二嘛，就像是他这种，直接闲鱼躺平。反正家里的钱也花不完，想得开就行。
之前在环球娱乐的那边晚宴上见面，他感觉邹芸就有点向小嫂子靠拢的意思，恨不得学着立马成为标准继承人。
虽然表现得进退得宜、可圈可点……
不过，可能是因为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豪爽性格，反而这种转变，给他感觉有点不太像她本人属性。
他还是觉得，她当初开口就是和他比大小的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可能更自在些。
不过今晚……
看她这表情，感觉有点那味了。
要他说，人活一世，最主要的还是开心嘛。
如果只是为了继承家业，而把自己硬生生地变成不属于自己的样子，那又何必？
再说了，真以为这世上，随随便便就能靠着几年的努力，直接变成他哥和小嫂子那样？
没看在场这么多商界巨擘、成精的老狐狸，都不自觉地对他哥和小嫂子心生惊叹。
商界奇才，这几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从天而降的。
他觉得，邹芸继承家业也挺好。
但没必要照着小嫂子那种标准要求自己。
这参照标准定得未免太高了。
诚心给自己找累不是？
就拿上学来说，当不成学神，当个普通的学霸就很棒了。
邹芸吧……
保留一点她自己本来的性格就挺好。
邹芸正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察觉王谦观察她的表情。
“我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王谦见状，忍不住八卦地又看她一眼。
邹芸脑子里上一秒还想着，今晚周明琊到底怎么了，动不动就消失。明明现在实验室其他同事还没有都走，他忽然离开，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急事？
结果，一回神就听到王谦这话，顿时瞪大双眼，感觉心脏都一下子跳得嗓子眼了：“你不要瞎说，没有的事。”
王谦望着刚刚还双眼无神，现在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邹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不是也差不远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简直就是最明显的阐释。
邹芸见王谦一脸“陷入恋爱中的人，果然智商会倒退”的表情，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摸还好，一摸才发现，滚烫！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
邹芸无语地抓了抓头，她只觉得一团乱。
这几天，她一直在自己整理思绪，但是，心总是定不下来，也没好意思和芸琦详聊。
芸琦一边忙着大赛的事情，一边还有峤少，这点眼力劲，她还是有的。
不过，眼下就有个现成的旁观者，或许，可以帮她好好捋一捋思路？
邹芸深吸一口气，决定求助一下：
“就是我之前看到他的时候，觉得只是正常的上司关系，可他表明对我有好感之后，我就忽然……不太好意思和他独处了。”
只要不是对上峤哥，王谦觉得，自己智商还算是可以的，他悠然地打量了一下邹芸的表情，往下说：“觉得尴尬？”
邹芸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是。”
“那我再换个问法，如果不是你们两个单独独处，而是很多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希望他在场，还是不在比较好？”
邹芸想到周明琊那次摘下金丝眼镜，露出的那双笑意深深的眼睛，实话实说：“在场。”
这还有什么可想的？？？
王谦结合邹芸今晚没看到某人后的表现，直接扔出个王炸：
“懂了，暧昧期。”
“暧……暧昧期？”邹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王谦。
他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就因为她刚刚回答的那两个问题？
这也太草率了吧？
王谦看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忍不住感叹。
明明这么爽快的性格，怎么一到这方面，就有点转不过弯了？
之前到底是哪个渣男伤了她的心？
表面看上去嬉笑正常，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懵的。
“你实话实说，之前那个什么宇明泽，就是在帝京和我见面就笑里藏刀的那个，对你有企图吧？你别当我看不出来。你就说，现在看到他你什么心情？”
邹芸表情顿时一淡：“好好的，提他干嘛。”
她问的是周明琊，关别人什么事。
王谦一摊手：“这不明摆着吗？同样人家对你感兴趣，你为什么对别人区别对待？”
邹芸张了张口，这一次，没说出话。
王谦看她从一脸懵的表情里忽然回神，像是一下子脑子里点亮了某处光，忍不住自我感觉良好地吹了声口哨。
这是什么？
这也是天赋异禀的一种。
他今晚绝对算得上是她的情感导师了。
“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王谦骄傲地睨她一眼，正准备等她承认后，再接一句“不用谢”，忽然，阳台不远处，一辆低调奢华的豪车经过。
璀璨琉璃的外滩夜景中，司机恭敬地为人拉开车门。
这种事情，在王谦、邹芸这种圈子里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当看到换下一身衣装，仿佛换了个人的周明琊，邹芸和王谦两个人的眼神都怔住了。
原本周明琊身上的儒雅之气，瞬间瞬间褪去。如今这个人，气质莫测，让人心惊！
直到，灯影下，周明琊乘车已经远去，两人才恢复了刚刚的交谈。
“小嫂子招的员工，随随便便都是用八位数的车子作代步工具吗？”
王谦扭头，这次脸上的表情没有了刚刚玩笑戏谑的意味。
之前还觉得，这人眼熟，是他记错了。
可当他摘下了眼镜，换了衣服之后，王谦敢肯定，自己之前绝对见过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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