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骁寒眸光微转，看向半跪在床尾眨巴水亮眼眸的姜云栀。
像是知道做的事不对，眼神略有躲闪。
他半坐起身，往后靠在床上，深邃的眼眸装下一个慌张到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姑娘，他意味不明扯唇，“栀栀这是什么意思？”
该问的还是来了。
姜云栀挠头，几缕呆毛乱糟糟的在头顶，她懵懵的目光望向男人被禁锢住的腕骨。
在银光衬托下，手腕比书本上漫画男主的还要冷白，如果美有定义，他这双手绝对是无价。
她看着，嗓子突然有点干，犹豫几秒，开始回答他的问话，嗓音很轻，透着些无力，“你不是说要陪着我吗？”
“这样陪？”
“那我就想怎样，也不行吗？”
她直勾勾看来，目的都摆在明面上，眼睛里还有幢幢不安的害怕，似在怕他拒绝。
季骁寒敛眸，调侃道：“哥哥离开的这一年，栀栀已经玩的这么花了？”
“我只和你这样，你别冤枉我。”
见他语气开始不对，早就被磨炼出的姜云栀立刻反驳，把他的阴暗掐灭在脑子里。
只和他这样？
他似笑非笑点头，看的她一阵不自在，迈腿踩到地上，“你之前不也这样对我，我都不像你那样过分，你就偷着乐好吧。”
她浑身都透着羞恼，拳头紧握，明明锁住他的罪魁祸首是她，脸红的却比谁都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把小姑娘怎么了。
“栀栀打算一直接这样？”
她嘴唇嗫嚅，“你不愿意吗？”
“哥哥很乐意，只是…”
他扫过女孩纠结的脸，低音不疾不徐，“起先锁住栀栀的时候，哥哥可是给你洗脸洗澡穿衣这些都没少过，那么现在，栀栀也得帮哥哥完成这些事才公平，对吗？”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姜云栀浓卷的睫扇开又垂落，“可是之前你是抱着的，我又抱不动你。”
闻言，季骁寒认真替她想法子，“你先把我放开，洗漱完再锁回去，栀栀要还是不满意，也可以拿镣铐把我的手脚都给拷上。”
姜云栀看了看他的手和脚，犹豫，要全都锁住吗？
她又想起之前被他锁住的经历，那些场景都是不能描述的疯狂，瞬间脸烫的不行，她转过身，捂住脸颊，滚烫的热意让她怀疑都能把鸡蛋给烫熟。
“我又不是你。”
“才没那么BT。”
给她出主意又要骂人，季骁寒失笑，“这又不肯，栀栀是打算让哥哥饿死在床上，还是臭死？”
“呸呸呸，你不准说那个字。”
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她拿出藏在袖子里的钥匙，低头给他开锁，解放他的手腕后，脸上还流露出点不舍。
把他给困住其实也好，至少她不用患得患失，老担心下一秒就不见。
“我可以不锁你，但现在要有家规了。”
“说说。”
季骁寒拉过她的手指把玩，头微歪，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第一条，我要在你手机里装定位。”
“第二条...”
其实她觉得第一条就很过分，小心翼翼瞄着他的神情，将要说的第二条咽下去，“第二条我还没想好，主要就是第一条，我不是要监视你的意思，只是你出门我不太放心。”
“你看啊，现在外面坏人这么多，男的也很有危险，尤其是哥哥长的这么好看的，穿上个大衣比明星还帅几倍，要是在路上被流氓给欺负，我也能立刻赶过去保护你对不对？”
字字都是在为他好，季骁寒看着她眼里的认真，抿唇，她是对他的武力值有多不放心？
季骁寒沉默几秒，忽然抬起她的手臂看了看，目光又再度往下，扫过她瘦弱的腿，诚恳的问：“栀栀打算用哪里的肌肉保护我？”
之前让她跑几圈都赖皮的不行，武力值为零的小姑娘，说保护他？
姜云栀也知道被他小瞧，撇嘴抽回手，语气很狂，“反正你少管，我说能保护你就一定能，危急时刻说不定我能量大爆发，一个斯派修姆光线就将对方给打飞了呢。”
“也对，差点忘记，栀栀还是个奥特曼。”
季骁寒轻笑着调侃，成功迎接女孩一记死亡凝视，挥手拍在他手臂上。
他顺势接住她的手，包在掌心，将手机递给他，无条件的纵容，“装。”
他甚至好心到亲自帮她装定位都自己手机上，末了，姜云栀捧着自己的手机看着他的定位红点，笑了。
“既然栀栀都给我装定位了，是不是也该公平点，我给你手机也装一个。”
她稍愣，“我又不像你一声不吭的乱跑。”
此话一出，窗外飘过幽幽的冷风。
她看见男人轻叹，垂下眼睫，失神的看向地面黯然神伤，“也是，虽然哥哥是栀栀的男朋友，可却是被你养着，自然是没有资格和你要求什么公平，没资格过问你去了哪，见了谁，和谁吃饭，在哪里玩。”
“问了就显得我不懂事，又企图束缚你了。”
他松开她的手，苦笑声，“没事，能重新和栀栀在一起就够开心了，我不应该再奢求些什么。”
卑微低沉的音将她的心给砸的稀巴烂。
听他这样否定自己的地位，女孩黑润的眼睛涌上对他的心疼，慌忙弯腰靠近，“哥哥，你别这样想，你是我男朋友又不是小情人，当然有资格管我。”
“你很优秀，如果想闯出一方天地来的话，也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
她现在有点黏他，对他也有不正常的占有欲，怕他出去抛头露面收到些什么别的刺激就不爱她了。
姜云栀内心就像一团理不好的毛线团，狠狠的纠缠在一起，只有在季骁寒眼中看见清晰的爱意时打结的线才有放松的痕迹。
莫名的，她住嘴，低下头，很烦现在的心里，很厌恶自己的患得患失。
她以前，从来都不这样。
究竟是季骁寒对她的爱表达的太少，让她不安，还是怪她，太奇怪了？
脑子里的线绕来绕去，最后她憋出忐忑不安的一句，“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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