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的信鸟常年跟着苏世走南闯北,故而送信速度极快。
没过几日,信鸟便带回来了沧州的好消息。
“喏,拿去吃。”谢淮甩了条街坊邻居刚送的鱼给眼前信鸟。
这信鸟是只灰色大鹰,两只锐利的眼睛盯着那条鱼,爪爪一翻,便将其踩在了地上。
一小口一小口,文雅地撕了起来。
谢淮看着这只灰色大鹰,忽地想起了自家花饼,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过得好不好,去沧州的路上还顺利吗?
他取下捻开信环,里面放了一封信,与两张通号银票,每张的面值为三千两。
信是外公写的,对比外公那般桀骜不驯的形象,他的字——
像狗爬。
谢淮揉了揉额头,看向第一行——
“竖子,汝此番遣何等魑魅魍魉而归耶?着实可恨!”
开篇第一句,就骂他死小子,给自己心爱的老外公带了一群什么牛鬼蛇神回来。
谢淮放下心来,原是鱼包与花饼在尹水河畔沿路找寻,终于叼回了半死不活的江鹤词。
鱼包没忘自己在都督府的那群小弟小妹们,顺便把那批马全部召集了回来,大家一起伪装成野马群奔袭。
背着江鹤词,一路沿着尹水狂奔,它们不进城,一直沿着张文渊所画的舆地图狂奔。
从青州,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跑到了沧州。
谢淮都能想象的到,沧州军士看到那群跑得浑身是土又膘肥体壮的千里马群时,心中是怎样的惊骇滔天。
外公虽是在信里骂他,可是字里行间又是止不住地开心。
说是,这么多千里马,好贵的咧。
这死小子真是,来就来了,还送这么大的礼来。
谢淮看笑了,哪里是他送的大礼,明明是老头子的外孙媳妇送的。
登时谢淮心里又美滋滋的了,自己媳妇儿真替自己长脸,以后他可要靠着她混呀。
见张文渊路过,便抖了抖信纸,“你看,我媳妇儿真厉害。”
张文渊忙着看诊呢,哪有时间理他,嗯嗯嗯就过去了。
谢淮也不管张文渊的怠慢,继续看下去。
信的后半段便是在说江鹤词的伤情了,不得不说非常严重。
肋骨断了几根,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一只腿的腿骨全碎了。不过幸亏沧州有名医,世代专擅看骨,江鹤词又救得及时,他的腿脚也总算是保住了。
只是身体,还需要长时间的修养,不过总不会破破烂烂的。
谢淮看得眼热,他最好的友人,也因着小荷及时救治,得到了保全。
见苏世路过,他便拉着苏世衣袖炫耀起来,“看见没,我家娘子的功劳!”
苏世只是白了他一眼,抓起小黄的逗狗棒就往外走,他宁愿去逗狗,也不愿意在这里当狗。
这狗粮塞喉咙。
………………………
至夜,小荷忙完韦府的事了,便过来看他。
谢淮也在医馆里当望妻石,等了很久了。
为了等小荷,他精力无限地替徐阿香等孩子们分好了药材,把陈管家拜托的账册算了一大本,甚至跟苏世一起,给小黄狗洗了个澡。
待到他终于在巷口看见小荷身影了,他顾不得矜持,一把将她拉到了医馆内室之中。
“小荷,我有话对你说。”谢淮呼吸急促。
“我也有话跟你说。”小荷思来想去,还是要对陛下好好打一下预防针,她怕陛下真的承了宋如枝的情。
她见他很急,也是十分信任地跟着他快步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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