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岳对他们这次的行动还是挺期待的,因为行动一旦成功,他们这些人就可以继续赖在朝堂三年,为家族的造反大业伺机而动了。
甚至就连王敬之以及其他山东,江南两地的朝臣,听他如此说,也都脸上露出笑容道:“确实,只要烧了贡院,让那些寒门蝼蚁的考卷都化为灰烬,朝廷还真不能把咱怎么样?”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
周文岳也这才大笑一声,然后神色严肃了起来道:“那就这样定了,你们现在立刻带着那些挑出来的咱们世家大族子弟之试卷,去见几位内阁大臣,请他们进行复核。”
“本官也命人准备强攻贡院,一把火烧了那破地方?”
“行,那我们这就走了,周大人您也小心点,可别被人发现了。”
王敬之他们颔首,叮嘱了这么一句,就又匆忙离开了。
周文岳也在他们走了后,立刻就去了府里后院,对着此时早已准备好了,只需他一声令下,就可强攻贡院的塔尔德,还有他召集到的六百多昆仑奴军团旧部,淡漠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该你们出手了。”
“记住了,强攻不是目的,火烧贡院才是此行关键。”
“所以无论你们如何跟那些禁军纠缠,贡院都要给本官一把火烧个干净,明白了吗?”
周文岳的这一声问的格外大声,惊的塔尔德他们也心里一紧,随后才赶紧道:“明白。”
“嗯,既然明白,那就给你们一柱香时间准备。”
“一柱香后,你们分批出发,到了贡院附近再集合进行强攻。”
“塔尔德,你本就是这些人以前的都尉,此次任务就交由你来负责,可莫要让本官失望了。”
周文岳嗯了声,目光落在塔尔德身上。
“还请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完成任务。”
塔尔德领命,周文岳满意颔首,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大家都记住咱们的目的,不可恋战,只需烧了那贡院即可。”
“现在,该伪装的伪装,该出发的出发,行动。”
塔尔德也在周文岳走了后,立刻就对着自己召集的那些旧部叮嘱,这话说完,众人里就有一部分人,悄悄离开了周府,其他人也在随时准备着。
而就在他们准备时,拼命学了七日武艺的大隋常务副皇帝杨安,此时也和观王杨雄,房玄龄,杜如晦,裴矩,裴蕴,虞世基这些内阁大臣,在大业殿的偏殿等着那些世家朝臣自投罗网了。
只是等了好大一会,都没见有人来,观王杨雄这才看向杨安问:“安儿啊,你确定咱的计划没出纰漏吧?怎么还没人来?”
“就是啊郎君,这按理说也该来了?”
房玄龄他们也不解,但杨安却只是一笑道:“着急啥?该死的迟早都会死,七日都等了,咱也不在乎多等这一会。”
“不过伯父你可记住了,到时一定要装的像点,愤怒一些,可别让人看出端倪了?”
杨安说的是卷面有污全落榜这一条。
这一条属于不近人情的那种苛刻条款,若是不愤怒些,可就未必能施行下去了。
“对啊观王,你看你行吗?”
“你要是不行的话,就让裴某来?”
“裴某自觉还是能震住他们的。”
裴矩也怪笑着打趣观王,就连其他人也一样,气的观王杨雄顿时就大怒道:“放你娘的屁,本王纵横沙场之时,什么场面没见过?”
“难道还能连一群腐儒都镇不住?”
观王气的都骂人了,裴矩他们也这才咧嘴笑笑,杨安更是颔首道:“嗯,伯父有此信心就好。”
“既然如此,小侄就先去贡院那边了?”
“那边才是重点,小侄还真担心我二哥和杨六五他们守不住。”
“那里若是守不住可就麻烦大了。”
杨安说完就起身准备前往贡院,但观王杨雄他们却担心道:“这个,安儿,要不你就别去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都知道那边有危险你还跑那去干啥?”
“就是啊郎君,要不你在这歇着,让老臣去?”
“老臣肯定不会让贡院有失。”
虞世基也跟着劝说,杨安可是太子,大隋江山的继承人。
这若是有个甚闪失,他们也就可以提前去世了。
所以他们还真不敢让杨安去贡院。
“伯父和各位大人就放心吧,小侄又不是一个人去,还有程咬金和裴行俨跟着。”
“再说了,小侄也是有火铳的,实在不行,小侄给他们来一下就是。”
但杨安却笑笑,说完就径直离开了,看的观王杨雄他们也无奈,随后杨雄才叹息道:“这还真跟陛下一个性子,哪里有危险,他就往哪去?”
“谁说不是呢?不过想来也不会有事,那么多人呢?”
虞世基点头,几人又聊了会,就见一个小太监慌张跑了进来,对他们行礼道:“各位大人,负责审阅此次春闱考卷的王敬之王大人他们来了,说是春闱中榜名单已经确定,想请各位大人定夺。”
“嗯,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
观王杨雄颔首,小太监领命离开,大概数十息后,他们就看见王敬之带着一些山东,江南两地的朝臣走了进来。
刚进来,王敬之就率先行礼道:“下官见过列位大人。”
“我等见过各位大人。”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行礼。
“嗯,都是同僚,大家不用客气。”
“听说春闱阅卷结果出来了?”
观王杨雄嗯了声,问道。
“是的王爷,此次春闱共有考生四千二百九十六人,目前所有考卷皆已审阅完毕。”
“我等也已经按照往年之惯例,择优录取三十五人。”
“如今此三十五人之考卷和名单都带来了,还请王爷以及各位大人复核。”
王敬之颔首,很快就有人把名单和考卷都拿了进来。
“嗯。”
观王杨雄颔首,和房玄龄他们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拿起名单看了起来。
只是当看见名单上那些中榜考生,居然还真就都是世家大族子弟时,杨雄他们眉头皱了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虽然此事他们早就料到了,可即便早有预料,这会看见这结果,他们还是恼怒。
因为这些世家朝臣,是真没把朝廷科举当回事啊,他们想的只有自身利益。
当然就算这,他们也没说话,只是随意看了看,就把那名单放下,又拿起那些考卷看了起来。
“呵呵。”
这一看,观王杨雄都没忍住笑了,房玄龄他们也嘴角抽搐,以至于王敬之他们都一阵尴尬,然后才小声询问:“不知王爷何故发笑?”
只是嘴上如此问,他们心里却也明白。
这还能何故?
所有考卷上都有墨迹,谁看了不笑?
但这事他们也没办法。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朝廷出了糊名制和誊抄法,他们自然得留些墨迹来应对。
不然还能真让那些寒门蝼蚁中榜不成?
“没甚,本王就是觉得,这些中榜的学子,莫不是手上有疾?”
“但凡能来参加春闱的,那都是十数年寒窗苦读的优秀学子。”
“既是优秀学子,那就肯定会写字。”
“可你看看他们答的这考卷,还有这上面留的墨迹,本王年逾古稀,也不至于笔都拿不稳呀?”
观王杨雄玩味笑笑,其他内阁大臣也意味深长看着王敬之他们。
“呵呵,这个,或许是考试时间太长?考生累了?”
王敬之尴尬一笑,解释道。
“对对,王大人言之有理,我等也觉得有这可能。”
“毕竟科举春闱三日一场,得考三场,这时间着实有些长。”
其他那些山东,江南两地的朝臣也跟着狡辩。
“是吗?考个科举就累了?”
“那若是以后让他们为朝廷办点事,朝廷是不是还得提前给他们准备一副棺材,防着他们暴毙而亡啊?”
但观王杨雄却冷笑一声,随后才陡然暴怒道:“依本王看,他们这哪是累了?”
“他们这分明就是对朝廷不忠,对先贤不敬,藐视朝廷科举,亵渎先贤传承,无君无父,自由散漫,压根就没把朝廷科举当回事。”
“既然都没当回事,那还考这做甚?不如回家拉倒。”
“毙了,毙了,这些试卷统统都毙了。”
“以后但凡卷面有污的,一律不予录取。”
“欲做官先做人,要做人先习文。”
“他们连文都习不好,还谈何做人,谈何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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