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息怒,郡主息怒,下官不知这位小公子是您的儿子!一切都是我这孽子的错,望郡主息怒,望侯爷息怒!”李侍郎最会见风使舵,认错态度诚恳。
他一边说一边拍打儿子的脑袋,骂道:“孽障东西,还不快向许公子赔礼道歉!”
“是是是!”李凌低头朝许复认错,“许公子,我知道错了,还望你海涵,饶过我一命!我……我什么都没做,你明辨是非,知道我刚才一直都在求和解,我不想这么做的!”
他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一切都是白泽齐的错,他没杀马,也没打人,更没有出手伤人。
“是啊,我也说了私下解决,我道歉,我道歉,我今日就不该去骑马的,我就不该去骑马!”曹千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只觉自己倒霉透顶。
许复的伤口包扎好,他走到大堂中央,低头俯视地上的人,前一刻他们还颐指气使,要将他生吞活剥,这一刻,却是他们在苟延残喘,卑躬屈膝。
“你们该道歉的人,是江兄。”
李凌和曹千没有犹豫,马上向江舸道歉。
江舸怒道:“我要的是公平,要的是真相。不是你们因为权势而低下的头颅!”
许方东转头,对韩硕说:“韩大人,你该如何审?”
“如……何审?”韩硕大汗淋漓。
怎么办?这里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侯爷您就饶了下官吧,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同知,不是府尹,下官什么都不是,判不了此案啊!”韩硕直接认怂。他宁可丢了官位,也不想丢了性命。
“做官说判不了案,你拿着朝廷俸禄,耍着官威,老百姓来了就仗势欺人,想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们来了,你又欺软怕硬,不敢得罪任何一方,一句判不了就可以推卸自己的责任了?”沈喜喜声音清冷,又具有穿透力,“这官可真好做,这俸禄可真好拿呀!”
“你们一个个颠倒黑白,小的残忍自私,大的为虎作伥,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我儿只是普通百姓,你们是不是就要滥用私刑?”
沈喜喜一脚踹在白泽齐身上,“你可真是农夫手里救下的蛇,忘恩负义,倒打一耙。我儿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恩,还伤了他,你怎的如此狼心狗肺!不是个东西!”
她又不留情地加了两脚。
白泽齐本就受伤,加之惊恐过度,被她狠狠踹了几下后,气急攻心,口吐鲜血。
“齐儿!”白炎东心痛高呼,“来人!快来人!”
“你们欺人太甚!”白炎东抬起头,狠狠盯着沈喜喜和许方东,“我怎么说都是景福伯爵,是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的。你们又做了什么?一个是承袭的侯位,一个是陛下的偏爱。我孙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死也要向陛下状告你们!”
白府家仆立即抬着昏死的白泽齐离开,而后扶起白炎东。
沈喜喜冷笑一声,“原来你孙儿这副德行都是和你学的。”
“你……”白炎东瞠目怒指。
许方东挡在沈喜喜面前,眼神警告,“白炎东,看在你年纪大份上,才处处尊着长辈,你若敢再出言不逊,我的剑可是不长眼的。”
执剑拔出长剑,立在身侧。
“你敢!如今你已不是陛下的护城司使,你没有权利随意伤人。”白炎东横眉冷对,怒气冲冲。
“先斩后奏,是我一贯的作风。如何向陛下解释,那是我的事,你一个死人又不能说什么,陛下自然是信我所说。”许方东神色淡然,嘴角竟还挂着诡异的笑。
“你混账!”他气红了脸,“你目无法纪!”
“这不是你刚才在做的事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可感受到,被权利高者欺压的感受?”许方东上前两步,逼近他,“此刻,你可觉得害怕?”
白炎东害怕。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此刻,在面对许方东时竟然由衷地惧怕。
他的眼神太过骇人,他周身都散发着寒冰的气息。
许方东说到做到,官场十年,谁见到他不怕呢?
“此事,我绝不会就此翻过!”白炎东狠狠甩袖,转身走出府衙。
大堂瞬时安静下来。
曹员外郎和李侍郎没人敢出声。
韩硕更是头磕在地上,抬不起来了。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沈喜喜问许方东。
“等他好了再让夫人踹两脚可好?”许方东转脸笑着道,声音也随之温和下来。
他对外人和对她,完全是两个样子,收放自如。
“你该问问复儿和江舸,他们才是状告者。”沈喜喜道。
就这样放走那狼心狗肺爷孙,沈喜喜没解气。
“你们也该自省。”许方东扫过他们。
江舸听得过瘾,许方东和沈喜喜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心坎上,把他想说的都说了。这比任何都解气。江舸忙应道:“是!回去我就自省,我三日不出门,在家里自省!”
许复黑了脸,怎么答应地这么快,只能应道:“是。”
“夫人,回去吧,正是用午膳的时辰。”许方东好言相对。
沈喜喜扶着许复,“回家,好好补补身子,流了那么多血。”
许珪玉跟在后头,道:“我给你开几副补血的药。”
许复脸色真有些苍白,“多谢。”
江舸默默地跟在后头,沈喜喜注意到后,说:“你也来府里一起用膳吧?多亏你护着复儿。”
他不好意思道:“还是让他受伤了。饭我就不吃了,我爹应该也知道了此事,我回去报平安。”
“好,改日来府里,好好招待你。”沈喜喜笑着说。
“我一定去。先谢过夫人。”江舸心情顿好。
许方东还在大堂里,冷冷摞下一句话,“你们好自为之。”
韩硕瘫软在地,“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李侍郎和曹员外郎拎着各自的孽子回府。
沈喜喜已经坐在车里,许方东才缓缓上来。
“夫人,可还是不解气?”许方东坐在她身边,笑着哄。
沈喜喜不似在大堂上那么生气,神态倒是淡定,“复儿和江舸已经满意,我有什么气的。再说,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不是吗?”
许方东笑得更深,眉眼皆是笑意,“知我者,莫过于夫人。”
“白泽齐,李凌,曹千,都是秋闱的考生,且他们家里都与太子牵连,近日甚至和祝辞新来往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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