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大狐狸被周望之这一个大嘴巴子,扇的脑袋转了好几下,整只狐都被扇懵了。
等他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就像孙子似的,欲哭无泪地赶忙喊道:“是小妖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竟是二位来此,才在这关公门前耍大刀,小妖该死,小妖该死呀——!”
狐狸一边说着,一边动手狂扇自己的嘴巴,像是见到了我和周望之站在这儿,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愈发好奇,这姓周的啥也没干,咋就把威风凛凛的大狐狸吓成了这样?
不由出声对着狐狸问出一句:“你认得他?”
“认……”狐狸刚一张嘴,周望之一个冷眸扫了过去。
狐狸立马捂嘴摇头,说:“不……不认识。”
这么明显的威胁,我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明白?
我气得踹了这姓周的一脚,瞪他道:“周望之,你什么意思?让他说下去!”
周望之这才笑里藏刀的对狐狸说:“我老婆让你说下去。”
这狗狐狸欺软怕硬,太能看人脸色,怎么可能还敢和我说实话呀?
他一边抽着自己的嘴巴,一边说:“不认识……我真不认识他!”
见此情形,我气得要死,恨不得撕烂周望之这张狗脸,却也明白,在这狐狸嘴里,是肯定问不出周望之的事儿了!
我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对他又问:“那你刚刚在叫我姑什么来着?”
狐狸没敢直接回答,又用眼神瞟了一眼周望之,显然是在问这姓周的,他该怎么回答?
周望之阴阴笑着没有说话。
狐狸竟然“噗通”一声,立马跪地,秒怂地对我磕头说:“姑奶奶!姑奶奶!”
“小道姑,您长得特别像我一姑奶奶,您以后就是我的姑奶奶!孙子在这给您跪下了!”
我才多大,就被一老狐狸叫姑奶奶,这也被叫得太老了吧?
我沉下脸来,还想对这狐妖问点什么,周望之赶忙殷勤地将铜钱剑递到了我的手中,对我说:“老婆,这狐妖作恶多端!你还和他废什么话呀?”
“随你对他要杀要剐!老公在这给你撑着腰呢!”
我瞪了周望之一眼,将铜钱剑接过,故意笑眯眯地说:“那就直接杀了吧!”
狐狸立马浑身僵住,用那求救的目光朝着周望之看去。
我故意抬剑,就要朝着狐狸砍去,一道凌厉的女音却在这时,忽然猛地从我身旁响起:“等一下!”
我的动作停在半空,转过头去的时候我才发现,之前混乱不堪的战局,早就随着大狐狸被周望之从棺内揪出,已经平息了下来。
几百上千具狐尸,基本已经彻底死绝。
白玄诚这老阴逼,估计是发现情况不对,赶紧带着他养的那些小鬼们遁逃离开了。
无尘子也不知所踪,应该是追那白玄诚去了。
李初一喊住我后,连忙走到我的面前,作揖道:“这位道友,我乃福州闾山派临水宫,顺天圣母座下弟子李初一!”
“我门有四位师叔伯,于四百年前镇压这只狐妖而死!我此次是奉奶娘之命前来加固封印,顺便为四位师叔伯收尸!”
“如今封印被毁,我无法将它重新封回棺中,必须将它带回临水宫,与师父等人商议后再做处置,还请道友成全!”
这飒姐刚刚救过我一命,他们闾山派当年封印这只狐妖又死了四人,如此请求,我自然不会拒绝。
可还没等我回答,这只狐狸一听要被带回临水宫,就像见到了鬼儿似的,拼了命在那摇头:“不……我不去!”
“姑奶奶……求求你了!我……我不去!”
他这声奶奶,现在是叫顺口了。
可刚刚那一声,许清临和李初一都没有听到呀!
以至于这声姑奶奶一响,许清临和李初一都用那诧异又震惊的目光看向我。
“他……他喊你什么?”许清临怔怔地问我。
我恨不得把这只臭狐狸的舌头给拔了!
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也不知道,他在乱认亲戚呢!”
我一把拎起这只大狐狸,直接将她递到了李初一的手中,尴尬道:“你要这只狐狸,那就给你吧,这狐狸皮痒又嘴臭,处置的时候替我多打他几下!”
“多谢!”李初一再次作揖道谢道。
狐狸求救般地看向周望之,这姓周的竟然过河拆桥,当做没有看见!
李初一接过焉儿过去的狐狸,将一根锁妖链绑在他的身上,之后利落地将红缨枪插回身后。
又快速地去到了四个角落,将吊在半空中,快成枯骨的尸体取下,包在了四个包袱里转身就走。
结果,她才没走多远,我正感慨着怎么能有女孩这么英姿飒爽的时候……
却见她脚下忽然一软,整个人忽然重重地朝着前方栽了下去!
“李初一!”我见状赶紧朝她跑去。
她这么一晕,狡猾的狐狸立马瞅准时机,从锁妖链里挣脱了出来,化作一缕白烟消失在了这里。
消失之前,这只狐狸还欠欠地对我留下一句:“姑奶奶,咱们再也不见!”
我气得一脚踹在周望之的身上,对他骂出一句:“姓周的,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追他呀!”
周望之又恢复了那副无辜的贱样儿,回我说:“老婆,人家是那么厉害的狐妖,都化成白烟了,还让我怎么追呀?”
“你——!”我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周望之一眼!
以我对他的了解,又怎能猜不出来,他绝对是这狐狸守住了破嘴,还卖了他面子,才故意把人给放了的!
毕竟,狐狸若是真的落到了李初一的手里,我有的是办法让李初一帮忙,从这死狐狸的嘴巴里套话。
许清临将李初一扶起,认真地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后,抬起头来对我说:“是她刚刚请神太久伤了元气,估计早就快晕了,一直在那忍着。”
“那我们先把她带回洞天观?”我对许清临问道。
他点了点头,将李初一背起,让我拿着地上装着枯骨的四个包袱,一块离开了这里。
去到外面的时候,头顶上的天色已经亮了。
我们一行人走在回洞天观的路上,周望之故意逃避着我的目光,连看都不敢看我。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故意装傻的他,不紧不慢地对他吐出一句:“姓周的,一会儿到了观里,你——!好好给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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