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大不中留，只是希望他能明白，世子之位对他娘而言，至关重要。”
她这些年一直在拼命，倘若不是季氏出身好，配得上国公府夫人的位置，她也不会一直只是个姨娘的身份。
徐姨娘的出身比不上季氏，季氏是老国公当初选中的，国公爷不得不取回府做正房，在那之前，她便同着国公爷暗通曲款了。
娘亲所传授给徐姨娘的那些东西哪里是身为大家闺秀的季氏可以做到的。
国公爷宠爱了徐姨娘多年，也是徐姨娘自身有本事。
而她如今，只想为她的孩子谋得一条出路。
“奴婢瞧着夫人为公子做到这般地步，奴婢只是心疼夫人。”那嬷嬷是徐姨娘自娘家带过来身边十几年的人，一直跟随在徐姨娘身边终身未嫁。
她知道有关于徐姨娘的诸多秘密，也知晓公子沈杭同着徐姨娘并不亲密。
那小子该是不知道当年的秘密了，倘若知晓，徐姨娘如今只怕不是安安稳稳的坐在此处了。
嬷嬷只担心东窗事发，危及徐姨娘。
“那孩子始终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如……”嬷嬷话还未说出口便咽了回去，徐姨娘已经在用眼神警告她了。
偌大的国公府不知道藏了多少双眼睛紧盯着他们，他们在府上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监视。
徐姨娘虽在季氏面前言语刻薄，却也是每一句都在故意掀起风波，引季氏翻脸，在众人面前失态。
徐姨娘自幼便被传授家宅秘术，原本她是可以嫁个普通良人作为正妻的。
只可惜后面认识了国公爷，年纪轻，当时只想着如何用手段做到国公夫人的位置上，却不曾想，这件事情还是被老国公夫人压了下去。
她说动了国公爷却没有说动老国公夫人，最后还是被迫做了个姨娘。
在府上二十年之久，徐姨娘一直被季氏打压着，她早就受够了如今的身份，越发难以隐忍。
“待有朝一日，这夫人的位置，我也做的。”
徐姨娘四下打量了一眼周围的下人，咬牙切齿说出此番言论。
她那声音，确切那些距离的人是听不见的。
“奴婢心甘情愿为夫人做任何事情。”
她身旁的嬷嬷大有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意思，她倒也真的不需要对方这么做。
沈杭离府上有一定距离才停下来脚步，他待在那个房中，就仿佛被牢笼禁锢一般。
沈杭只感觉到了窒息的气息，他厌恶徐姨娘的存在，他从未将徐姨娘当做母亲来对待。
对方的确是养育了他二十载，却也是一切祸患的源头。
沈杭憎恶徐姨娘，他也知徐姨娘留下他的原因，他又怎会真心对待徐姨娘。
徐姨娘是待他不错的，但对沈杭而言，再好的母子情谊也弥补不了他当年知晓真相的震撼。
而他这么多年依旧待在徐姨娘身边，只有他才知晓真正的原因。
“沈杭？”
沈卓正要回府，刚好撞见沈杭，见有他人在，沈卓再次改了口。
“大哥有事吗？”
“刚好出府办点事情。”
沈杭并不喜同人废话，他的去路已经被沈卓阻拦住。
不过他要去办什么，那可不是沈卓能够拦的下来的。
沈卓顿了顿，看向沈杭的眼神破有深意。
他倒是好奇，沈杭到底在想一些什么，但沈杭显然是并未做旁的想法的。
沈杭眸色清明，不给沈卓有一丝去打量他的机会。
他微微蹙眉，面有不悦。
沈卓也知晓沈杭在替周绍做事，国公爷有如此看中这一条人脉，他动不了沈杭。
他不喜周绍，倘若周绍并非摄政王，而是当年的皇子，他本来可以有机会让周绍陷入万劫不复，没有翻身的机会的。
可惜沈卓错过了这个机会，周绍一举成为了摄政王，如今踩在他的头上做事，这才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他当年可以替顾檀办到的事情，周绍并不可以。
所以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也正是因为如此，沈卓心底装着一口气，这口气使得他产生了藐视周绍的意思。
旁人对周绍都毕恭毕敬，不敢有任何怠慢，更不敢得罪周绍，唯有沈卓，最为不屑。
沈卓几乎是忘记了，周绍早已经今非昔比。
如今的他只需要动动手指便会给沈卓招惹麻烦，沈卓还在借着各种机会挑衅他，只因为他曾经的女人躺在沈卓身边。
沈卓就仿佛拥有了嘲讽周绍的利刃，得意忘形了些。
而面对周绍的属下，他府上的庶子，沈卓更是轻看，不屑一顾。
沈卓那眼神，对待沈杭，更多的是挑衅，他也在审视沈杭，。
沈杭并没有因为他冒犯的眼神而有所激进，而是表现得十分平静。
“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先走了。”
沈杭这句话说完，还未等待沈卓回应，便已经转身离开了，他身旁并未跟着任何人。
沈卓身旁的随从碎了一口唾沫，冷哼道:“拽什么拽，还真把自己当做公子对待了。”
一个姨娘生的庶子，也配同他们世子争日月，便是连着沈卓身边的下人都敢对沈杭有这样的态度。
沈卓闻言，并未制止，他只觉得随从的话并没有任何问题。
他回了国公府，自然要保持世子的姿态，不能让人知晓他内心的善妒。
“世子还真是大度。”
随从依旧恭维着沈卓，沈卓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但明面上，他又故意维持着矜持。
他那副模样，便是连着眼神和姿态，都在维持着清贵。
他还要赶回去看看他的夫人，确保顾檀身体无恙。
在回了偏院以后，沈卓又恢复了往日那样的神态，想要以最好的状态去面见顾檀。
他的另一面，是绝对不可能在顾檀面前表露的。
沈卓只想要顾檀看到他的另一面，信任他，对他永远也不会产生怀疑。
他那份佯装的模样，似乎是很好的骗过了顾檀看着顾檀的模样，对他该是从未产生过怀疑的，那样再好不过。
那件事情，沈卓只希望能够欺骗顾檀一辈子，他一直都想要将顾檀囚禁在身边一辈子，不放顾檀走。
那个女人不知晓实情，可以安安稳稳待在他身边一辈子，不惹出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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