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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山诺的突然离开,朝中虽有小有议论,但众臣向来以雷拓沈良为首脑,这两人对此三缄其口,其他人也都很快噤声不在提及。
可随着魏周使节的离开,和苗王结盟一事再次被提上议程,在雷拓的极力倡导下,此事我和沈良是再也压制不住了,但此事是以锦愁纳嫦修为妃为前提的。由此便涉及后宫之事,无论如何都需要我点头,为锦愁纳妃我到并无异议,可若那人是嫦修便要考量考量了。
我知道锦愁不是不想和苗王结盟,但他有意示强于苗王,为了日后共抗魏周时让苗王以他马首是瞻,所以一个多月来对锦泠母女一贯只以亲戚相待,没有吐露过半分结盟之意。
但为了不让苗王的心冷掉,他和雷拓演了一出极好的双簧。在他的态度冷若冰霜时,雷拓却在为结盟一事上下奔走,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情景既让苗王和万俟锦泠摸不着边际,又让他们在胡乱中放低了姿态。
可我明白乐朝和黔地苗王结盟是势不可挡的。
冬至。
这已经是我们回来后过的第二个冬至了,又恰逢南魏殿修缮一新,锦愁希望在南魏殿里夜宴群臣共庆冬至。我没有理由反对,便让李总管着手准备宴席和席间余兴的节目。
“姐姐,你看这个好不好?”为了参加夜宴侍女正在给我梳头,翠缕就拿着一件桃红织金滚白色兔毛边的袍子走了进来。
我从镜里看着点点头,从锦泞走后她更加寂寞了,所有心思都用在了我们几人的衣物上,不仅指点侍女们做,有时候还亲自动手弄。每当看她又拿着给我的新衣服喜滋滋来时,我的心反而不是滋味。
“既然好看,今夜你就穿这件,免得又被隆雅公主母女反客为主了。”翠缕说着就把袍子递给了素竹。
听她要我穿,我虽觉得好看,却没有勇气,好艳的颜色啊!适合它的,真的只有嫦修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啊!翠缕的心思我明白,她知道万俟锦泠母女是冲着什么来的,她不愿任何人隔在我和锦愁之间,可她不明白,我和锦愁早已不是谁隔着的问题,我们只是不在亲密无间了。
我起身将袍子在翠缕身上比了比,把她推到镜前道:“好漂亮的颜色,大小肥瘦都合你穿。”
翠缕说什么也不肯,和我退让了几回,最后还是拗不过我穿上了身。她穿上我们满室人登时便愣住了,桃红的袍子配上她白皙的皮肤,乌木似得头发,美得实在让人错不开眼。
而我再次感慨万千,这还是当年更在我身后看着魏周兵抖成一团的那个小丫头吗?十年如梦,她实在是长大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绽放地犹如一枝桃花,姿态柔媚却迎风而立,只是我们没人真正关注过她,忽视了她,如此美的一枝花儿我怎么能让她就这么寂寞地老在了枝儿上呢?
我挥手屏退了侍女,待房中只剩下我和翠缕时,便拉她紧挨我坐下。
“翠缕,你不知道你今日有多好看,多美。你说那个带着你平安荷包的人若是看见了该有多欢喜?”
听我提起她的心上人,她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立时消失了,缓了一会儿才抬头道:“姐姐,我们没缘分,别提他了,我只想守着姐姐和陛下。”
我摇摇头,执意道:“你说那人到底是谁,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成全你们?如果他是魏周人,我就派人送你回魏周,你听话说出来,那人到底是谁?”
“姐姐,我们没缘分?”
不论我怎么逼她,她就是不说,我说出了所有自己猜测的人,包括烈山兄弟,不管是谁,她只是摇头,直到逼得她快掉下眼泪出来,我才只好作罢,携她的手朝南魏殿去。
大概因为南魏殿修复的和原貌无二,锦愁很高兴,酒过三巡,伶人歌舞告一段落,他竟让人拿出了他多年未吹奏过的凤萧。
锦愁立于场中身着一袭锦白为底上绣金龙的袍子,玉树临风之姿,让很多乐朝旧臣低声暗赞他犹如当年七绝海陵再生。可看在我眼里,却宛如再见十余年前的他。
他对内侍低语了几句,主管内侍立刻嘱咐了下面的乐工和伶人。随着凤萧声动,乐工们则再次吹拉起来,伶人也缓缓起舞。
我专心听着,恍惚间感觉当年心志纯净的锦愁再次回到了我身边,但随着乐曲进ru高潮,我开始不自在起来,感觉殿中人们的目光越来越多地从锦愁身上移到了我身上,而那些目光中尤以万俟锦泠的奇怪,她的目光几乎是凶狠的。
我莫名地回看向她,她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无情冷笑。就在我更加不明所以时,坐在我左侧的翠缕扯了扯我的衣袖低声道:“姐姐,陛下为了你吹奏的是《凤求凰》。”
我恍然大悟,再次看向她发现她脸色已难看至极,一支手已经紧紧抓住了一旁的继女嫦修。
曲至尾声,锦愁手中凤萧一摆,将最后一个音符扬至半空飘荡荡萦绕在梁宇间,伶人曼妙的身姿也缓缓停住,大殿中登时静了下来,此情此景让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犹如再次置身当年繁盛一时的乐朝御宴中。
就在我们还兀自陶醉时,已经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万俟锦泠拉着女儿猛地站起了身。缓步走回御座的锦愁见状偏头冷眼看向她,一贯骄纵嚣张的万俟锦泠竟如好似被他的目光钉在了原地般,一动不动了。
回到座位的锦愁,给了李内侍一个眼色后,他走到大殿中宣读起来了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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