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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锦泞的事已经没有转圜,但想到刚刚锦愁的反应,我心中疑窦立起。虽是我让他去看锦泞的,可对锦泞的心思我没有吐露半句啊!他怎么会那么淡然,不劝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连锦泞去净云庵的原因问都不问?
怀着满腔气愤,出了锦泞房间我直奔了东殿。“陛下,你为什么……”我疾步进去才到门口,便僵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锦愁看着门口的我,脸色立时灰暗下来,抚在盈雨面颊上的右手放了下来。
我甚觉尴尬立刻转身而去,听见身后盈雨一声惊呼,似乎倒在了地上,我头也没回,像自己做错了事般加快脚步出了晨风殿,逃向无衣殿。
待我坐下大口大口喘气时,余光瞥见桌上沈良的奏折,突然明白了锦泞的话,若想和烈山韬一战,锦愁需积蓄人力财力,但若朝中连年财力不济,府库无银,那他何以一战?
思及此,我反复看了雷拓和沈良的奏折,最后将朝中仅有的二百万两银子,七成给了沈良兴修水利赈济灾民,三成拨付给雷拓。给雷拓的六十万两银子虽少,但我算好数目恰够他安抚现有兵卒。
入夜,晨风宫,西殿。
唯恐锦愁来解释白天的事,一回晨风殿我便让素竹吹熄了灯上床休息。奈何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一直熬过了子时三刻,我也不在勉强自己,起身披了衣服到房间外散步。
不知从哪里袅袅传来一阵曲子似曾相识,我想可能是当年的乐朝故人,便提着一盏灯笼随着曲子寻觅而去,走着走着竟到了净云庵门前。
看着半掩的门,我不由想起当年自己心急如焚跑来这里找茹媛的情景,现在想想也许六爷和茹媛,七爷和紫歌,他们倒是有福之人。
我胡思乱想着里面不知是萧是笛还是什么乐器的曲子突然断了,可能是里面的人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吧。我推门进去正要道歉,就发现一个锦白色的身影坐在大殿菩萨下,呆呆望着空中清冷的皎月。
和他四目相对,他眼中也是一颤,我们两人一里一外站了好一会儿,他抬眼看着破败殿顶道:“锦泞在这里不知冬天会不会冷?”
他一句话,我的眼立时酸了。
他拍拍一旁的空地示意我坐下,我顿了一顿还是走过去坐在了他身旁。
锦愁将当年我在天心居送他的埙放在唇边,缓缓吹了起来,埙曲飘飘摇摇传进深邃不可琢磨的夜中,如果不是他的曲子太忧伤,也许我会以为我们又回到了十年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一曲吹罢,我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锦愁肩头,手臂环着他的手臂,正要收回手,就被他拉住了。
“你小时候就喜欢这么缠着我,明知道你会不高兴嘟起嘴,可我还总是扯开你。其实你不知道,我是怕被母妃看见,逐你走。”锦愁牢牢抓着我的手微笑道,似乎他又瞧见了小时候嘟着嘴的我。
“娘娘,是不是很多次都让我走?”应该是吧,在她眼里我是苗人的身份总是个结。
“是,好几次她和我提起,我都哭闹不休,她最后无奈只好作罢了。”
“也许那时候逐走我,一切都会好些。”
“不,就算逐走你,你还是会想尽办法回到我身边的,我知道。”他带着笑意无比肯定。
“是啊。那时候我是赶不走的。”谁会在找到追寻千年的爱人后放手呢?没有吧?
“可现在……却是我无论如何做也换不回你的心。凤梧,是我不好,不该睡那么久,让你爱上不该爱的人。”锦愁再次看着空中的明月道,他无奈的神色让人心痛。
不愿看他再如此难过,我转了话题道:“很久没看见它,我以为你把它丢在天心居了。”我用一根手指轻轻画着埙上的字,当年他拿到埙时快乐的脸似乎又出现在了我面前。
锦愁白皙修长的拇指随着我的手指也在埙上一点一点划过。直到我们划过了所有字,他笑看着我奇怪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不知是花纹还是文字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你们苗疆的咒语?”
我低头笑起来,最后竟都笑出了泪。
“究竟是什么?”他握着我的手摇着道。
我把他的手紧紧握在自己双手中,将那个埙放在距离我心口最近的地方,对锦愁轻轻道:“那确实是句咒语,可惜却没有半点效用。”
“是什么咒语?”
“只是我家乡一些祝福的话。”
“你读读看,也许从现在起会有用呢?”
我摇摇头,心中清楚不会有用的,永远不会了,但还是深情地念起来:“Iloveyou.Youmustloveme.Iloveyou……”
不知什么时候,我靠着锦愁睡着了,很久很久我没有在他身边感觉如此安全了。可终究我们还是谁都没有能实现那句咒语。
明日上午盈雨就会接到我册封她为妃的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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