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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好漂亮啊,嗯,锦愁好帅。是不是翠缕?”我替锦愁理好袍子,回头问着一旁的翠缕。
可翠缕不知再想什么,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对我笑笑道:“嗯,这颜色真的很适合王爷。”
锦白的袍子滚着银白色的兽毛边,衬着锦愁略显苍白的脸色,显得他分外俊朗飘逸,加上万俟皇族原本就出尘的气质,实在让人惊艳地移不开眼儿。
这块锦白色的绸缎我第一眼看见时,就觉得它很配锦愁,便和烈山韬要了,现在看当时的选择真是一点儿没错。
我呆看着锦愁,那张异常熟悉的脸,锦愁,夏沐,曾经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些分别,分别是什么呢?是锦愁太忧郁了些?还是夏沐太阳光了?我出神地想着。
“姨姨,我好看吗?我帅吗?”就在这功夫,石头摇着我的手不停问着。
此时,他穿着一身宝石蓝的锦袍,酷似父亲的模样,却是极可爱的表情,我宠溺地捧着他的小脸道:“帅,帅死了。”
“那是我帅还是我父皇帅?”
“啊……”这问题让我一时哑然,最后好气又好笑地在他脸上亲了下道:“当然是我们石头漂亮,石头帅了。”
石头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但随即就消失了,显出一种不满道:“姨姨骗我。不过姨姨你说是我父皇和我王叔哪个更威风?”
“嗯……”我再次哑掉,眨眨眼看着他道:“其实你父皇和王叔长相差不多啦。我们看见你父皇就说你父皇帅,看见你王叔就说你王叔帅,怎么样?”
话一出口翠缕和石头都笑了出来,我们三人贫了会儿,我便要带着石头回莫守宫准备晚上的晚宴了。
翠缕将我们送到栈桥,多时不见的锦泞竟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自我搬出天心居后,她便尽量避免与我见面,看来这次她是有话说。
离开翠缕和石头,我和锦泞向竹林深处走去,半晌她只是无言地走着,我便先开口了,郡主两个字才出口,却又被她打断了。
“姐姐,他待你可好?”
我霎时愣了,十年了,从锦泞从未提起过烈山韬,在她的世界里一直回避着这个名字,因为如果他存在,那她的恨就会想源源不绝地折磨着她,所以她宁愿逃避。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我想她一定是想再次告诫我远离锦愁,可没想到她下面的话又一次让我愕然。
“姐姐,其实我常想起七哥和紫歌姐姐,紫歌姐明明知道七哥爱她,可为什么偏要到了江山倾覆时才肯跟他走,多少好光阴都白白流走了。你说是不是?凤梧姐。”锦泞回头闪动着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我想起了七爷和紫歌姐姐不由有些哀伤,“紫歌姐姐只是不愿七爷心头压着那么多恨。”
“恨!恨有时候是消失不掉的,可性命会消失。女人,有时候何必想那么多,他对你好不就够了吗?”
我再次震惊地看着锦泞,她今日这是怎么了,提起了烈山韬,又说到了男女之情。
“锦泞……”我讷讷叫着她,觉得她今日不在像个冰美人,反而像个多愁善感的少女了。
“对了,雷拓将军回来了吗?”还不待我问什么,锦泞话锋一转,提起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
锦泞说了这些奇怪的话,又问起雷拓?难道是她……
我思及此,试探地问道:“郡主,雷将军他……你……”这话该怎么说呀!我最后一急道:“郡主可是钟意雷将军?”
锦泞冰蓝色的眼睛淡定地看着已被秋风打黄的竹叶,“姐姐,我的心已经比这冬日里的湖水还要冷。”她说完也不待我在说什么,就兀自离开了。
锦泞的话我直到了宴会再次看见她还是不明白,不过她问起的雷拓确实出我意外的没有赶回来参加对魏周很重要冬至夜宴。
我进ru大殿时才发现按往常安排在烈山韬旁侧的我的座位,不知怎么并列在了烈山韬的宝座旁。
我不敢坐,掩口对筱绿低语让她把座位撤下来,但还不等筱绿动手,烈山韬便对我扬手道:“过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犹豫,他却再次向我伸出了手,无奈缓缓走过去。走近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高高扬起来,对着下面满朝文武道:“朔旦冬至,得天之纪,终而复始。”
此话出口,预示着冬至夜宴的开始,按往常众朝臣会由礼官带头献上冬至祭奠先祖的祭词,可这次下面的声音却寥寥无几,我看了一眼众臣,他们都怔怔看着我,眼神中分明含着鄙夷,含着震惊……
我知道这是烈山韬对他们的示意,他过去曾说过要娶我为妻,但他娶妻,便是魏周要册立皇后。我想做他的妻,可我不想做魏周的皇后,因为魏周二字桎梏着我爱的男人。但看着那些毫无遮掩的鄙视眼神,本想抽出手的我停住了,我骄傲的昂起头迎向了那些目光。
但我没有看见那些目光中,还有一双目光是忧郁哀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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