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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地回过头,看着那紧闭的门,终生……再不相见?我的心像被千金重锤一下下重捶着。
我听错了,一定是我听错了,他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丢下我一个人再不理的。宫门前和他十指交握,指尖的温暖还未散,怎么会就一切都结束了呢?
为了确定是我听错了,我看向身旁一干内侍,满眼看见地竟都是惊诧异常,茫然迷惑的脸……
“日后朕不会要你和乐王再出席任何朝会宴会,也不会在去天心居,天阙北面的门也会命人封死……”
“为什么?为什么呀,烈山?”我用力拍着门,可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朕也会命人将八皇子接回来安置在绾丝宫。”
“什么?你要让石头也离开我。”我听了这话脚一软靠着门扇滑坐到地上,感觉自己像被他一夕间掏空了般,已然一无所有。
“为什么?烈山,为什么?你给我个理由?”我用力拍着门,求他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在一夜间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为什么,朕只是倦了你。”
“你倦了?那为什么那夜你不让诺带我走?我若走了,现在会何等自由快乐你知不知道?你倦了?你为什么还要去天心居陪我看烟花?烟花下没有你,我会安静地看花开花落。你倦了?为什么现在才倦?为什么不在把我扔到那个孤岛上时就干脆忘了,那样我现在不是疯了,也会练成铁石心肠,不会像现在……像现在这样……”我说着便说不下去了,最后只能倚着门扇哭。
“这些年,你不是一再让我放了你吗?现在我放了,你怎么又不肯离开了呢。”门那边声音异常寒冷地道。
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决定如此突然,难道是经过坠湖一事后,他逼我做最后的选择?他明知道这样的选择我不能做,我不可能丢下锦愁怎么能还这样咄咄相逼呢?甚至用石头做要挟?
我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突觉其中散发的寒冷与残酷,忿然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恨恨道:“陛下要我离开,凤梧定然遵命,但只求陛下给我个可信服的理由。”
“没有理由。”
没有!那就是你烈山韬最后的孤注一掷了。依他的性子其实早会做这个要么全部得到,要么全部放弃的决定。只是这次坠湖终于令他下了决心罢了,但是烈山你可知道,既然你能全部放弃,我怎么会不能。
我扶着门站起身,深吸了口气对着里面的人一字一字道:“既然陛下决心已定,那凤梧从今日起永世不在出天心居一步,再不南望天阙一眼,若违此誓必死于……”
“不许她说,朕不要在听她说任何话,立刻送她回天心居去。”烈山韬吼着打断了我,不让我再说下去。
外面的内侍依言便要过来用强,我退后了一步,等着那些人怒道:“不用你们,别碰我,我自己走。”
我忍着眼底就要决堤的泪,昂首向门口大步走去,可是距门口越近,我的心越发痛,撕扯心肺的痛蔓延到周身。但忍着这痛,我可以走回天心居,也可以依誓言在不见他一面,但我不甘,不甘这九年从和他偶遇、相识、到为敌、为仇,再到今时今日把所有情愁都熬成了惺惺相惜,怎么会在一夜间都猝然而逝了呢?
强撑着一口气我走到门口,可却感觉腿似乎有千斤之重般,怎么也迈不出那最后的步子。只好扶着门边喘口气,从窗格子里望出去,才发现经过这几日枯枝残雪依旧,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蒲美人那首《婆罗门令》中的几句,何事还惊起。霜天冷,风细细……彼此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
未有相怜计!好一句未有相怜计啊。我忍不住冷冷笑了出来。
分开也好,我同他,到头来也只落得如此,反不如早些分开。至少不必在相逼,相残,之后几十年只要学会相忘就好了。
思及此我未回头,只看着窗外淡淡道:“烈山,这一世总不过还有几十年,我还熬得住。”说完便毅然迈过了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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