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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萧虽不比焦尾为上古之物,但也毫不逊色,而且就根本不知焦尾来历的魏周贵胄来说,还是凤萧更抢眼些,一出盒已经震惊满场。
我见了这凤萧才想起万俟皇族的规矩,因为万俟皇族嗜好音律,所以万俟穆会赏赐给每个儿女一件稀世乐器,万俟锦浓的是一架古琴,锦愁的是玉笛,看来他也没忘给远嫁魏周的李妃准备。真是当年积了福根,才能得今日的善果,不然,今天我们这些乐朝旧人就要脸上无光了。
富羽儿见对李妃刁难不成,便悻悻地弹奏了起来。其实她琴艺不错,但因为一心想要压过李妃风头,又两次不成,难免有些浮躁。琴音出来也带着仓惶急促,自然与李妃沉稳大气的箫声相形见拙。
她又自知不及李妃,一心想赢回来,以琴声盖过箫声,手下用力便越来越猛,琴音越来越高。若此刻李妃的箫声也随着富羽儿调高音调那满武英殿中大概只剩下了尖锐刺耳的声音,再无音律之美。
但毕竟李妃年长富羽儿几岁明白不争而争的道理,又是熟知音律的翘楚,拿的玉箫音质更比普通竹萧圆润低沉,一直稳稳吹来,任是富羽儿如何弹奏都盖不过她典雅低回的萧声。
我心里正暗暗替李妃得意,却感觉手背一紧,低头发现锦愁仍目不转睛地望着李妃,手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抓着我。
“王爷……王爷……”我低声叫他,想把手从他手里拽出来,可他却像什么也听不见一样,两眼不错地看着富羽儿和李妃。手随着曲子的节奏也愈发收紧,任我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我正在发愁,没想到富羽儿越来越急的琴声突然嘎然而止,她因为心绪太乱太急,用力过猛竟然勾短了琴弦。琴声虽断,却没妨碍李妃的袅袅箫声,她像什么也没看见般继续吹完了这曲《梅花三弄》,没有了富羽儿这首曲子反而被她演绎地更加荡气回肠醉人心扉。
最后李妃玉箫一摆,萧尾的七彩串珠流苏在空中画出一道宛若彩虹的优美弧线后,曲子结束了。直到李妃清丽的嗓音响起人们才自犹如天籁的余音中回神。
李妃轻抚着断弦的焦尾古琴看着富羽儿道:“富姑娘,曲源于心,人琴合一,心意相通才可使乐曲臻于化境,相较之下乐器的优劣与否倒在其次。”
富羽儿之前说向李妃请教,现在李妃倒真的不客气地指教她了,富羽儿一张粉嫩嫩的娇颜立时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我虽然手痛,但听了李妃这番话,不仅刚刚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甚至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心里松快的同时我被锦愁紧紧抓着的手,也突然得到了自由,以为他也是因为李妃紧张的,才要转头安慰他。竟发现他正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副异常痛苦的模样。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在折磨自己,可他的力气很大,不在抓头发的手,开始猛捶自己的头。
我见他如此也吓坏了,努力抬起他的脸让他正视我,发现他的脸已经煞白,只有两只眼睛红红地瞪着我。见他如此痛苦我立时忘了我们还置身在武英殿中,心急如焚地捧着他的脸道:“锦愁,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好一会儿,他像好不容易才聚拢了精神般看着我道:“凤梧,我头疼,我的头像……就像要裂开了一样疼……凤梧,凤梧……”他说着又忍不住用手猛捶起了自己的头。
我立时也没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又心疼他这么自残缓解痛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揽进怀里,求他,“别捶了,别捶了……”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锦愁的突然头痛让我已顾不得那么多规矩,一面想办法缓解他的头疼,一面勉勉强强和烈山韬告了退。大概是因为锦愁的突发状况扫了他饮宴的兴致,他一张黑着只是对我摆了摆袍袖。
我扶着锦愁和锦泞翠缕四人踉跄地出了武英殿,好不容易回到了天心居。可锦愁的头疼没有半点缓解,我无奈到湖面上敲了些碎冰包在帕子里给他冰在头上,他才稍稍安静了点儿,但仍是疼痛难忍的样子。
我们正急得束手无策时,烈山韬派来的御医上了岛,他将两支银针刺入锦愁头上的穴位后,锦愁竟奇迹似的安静了来,最后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了。
怕他夜里再犯我守在他床边直到天明,当东方泛出鱼肚白时,我坚定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医学锦愁。
如果说当初我还犹豫该不该医好锦愁,担心他一旦清醒过来不能接受国破家亡身为阶下囚的现实,那现在看学习医术已是必须,因为御医告诉我,锦愁头疼是两次受伤头中淤血未散,这样的发作恐怕日后还会有,为了锦愁我势必要认真研习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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