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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说着把手抽了回去。
我俩就这么谁也不说话地并躺着,各怀心事地瞧着头上的芙蓉帐顶。
许久,我偏过脸看着锦愁俊朗的侧脸道:“爷,别恨她们好吗?别恨任何人可以吗?”恨不是个好东西,恨也需要力气,我希望他的全部精力都用在快乐的事上,而不是那些戚戚小人身上。
锦愁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缓缓闭上了眼,偏过头朝向我道:“凤梧,我喜欢你叫我锦愁。锦愁两个字,你说时和别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锦字说的和别人不一样,愁字说的也不一样,两个字合在一起又是一种不一样了。”他声音很轻地说着绕口令似的话,吐出的气息热哄哄拂在我耳边,我像着了魔般眼皮发重,断了的困意又袭上来。
“我也喜欢叫你的名字。”天知道,我有多讨厌叫他爷。
“那日后没人时,你就叫我锦愁。”
“好。锦愁,我困了。”我说时,头脑中有一个很小的声音想告诉他:我喜欢叫他锦愁,但我更喜欢叫他夏沐,夏天的夏,沐浴阳光的沐……夏沐……
在我脑海里锦愁略显稚气的脸渐渐变成夏沐成熟的脸时,我隐约间似乎听见锦愁在我耳边低喃:“凤梧,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唯一叫我名字的人。唯一的……”
唯一是什么意思?我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就在混沌中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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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環书院。
出了伏天,我们这些在书院伴读的侍女小厮就没闲着,一连几天在紫歌的指挥下翻晒着书院里的藏书,忙得昏头转向。
“凤梧,把这些拿进去,这是今日早课要用的。”紫歌说着把已经晒好的几本书摞好给了我。
我拿着向皇子们听讲的大堂走,才走到门口就听见皇子的师傅紫晏朗声道:“近日来九皇子的课业精进甚快……”
咦,在夸俺家锦愁,不能打断,我止步抱着一摞书靠在正堂外的柱子上,听人夸夫,心里美得跟灌了蜜般甜。
“昨日的文题,九皇子也做得很好,观点鲜明,驳论起来有理有节,既体现了仁爱宽厚的帝王家风,通篇又尽展自己儒雅俊朗的文采。这个年纪便能做出此文难得难得啊,日后还望九皇子在多加努力。”紫晏老头对自己教出了如此的得意门生,乐得抚着胡须满正堂晃悠。
他说完我才进去把书逐一放在了各皇子和伴读的桌上,我走到二十有三却还赖在琅環书院不肯去朝堂办差的七绝王桌前。
他一见我一脸喜笑就还了我一脸嘲笑,他的意思我明白,分明是笑我听了师傅夸锦愁就沉不住气的喜形于色了,没点儿女子该有的矜持。
我对他拧拧鼻子,意思是我就喜形于色怎样?我就是沉不住气没矜持怎样?我就小胜即喜怎样?
没想到我到了锦愁桌前,他瞧我和万俟锦浓眉飞色舞的眉毛又拧到了一块。我偷偷冲他做了个鬼脸,他才无奈地解了眉心的疙瘩。
我正要回庭院里去继续晒书,就听见身后的紫晏师傅清了清嗓子道:“我乐朝自建国以来便以礼乐治天下,而同和我们隔江而望北部蛮夷魏周则是马上得天下,不重教化万民,据闻现今的魏周帝烈山恪竟然大字不识几个,只是个粗豪莽夫而已,如此江山怎能长治久安。”
我一听他们在谈论国际形势,立刻停住了脚,说实话我对这北方政权一直有着隐隐担忧。毕竟在中国历史上北国铁蹄曾无数次踏碎了烟雨江南的诗情画意。
现在紫晏师傅口气中满是鄙夷,显然对以武功夺天下治天下的魏周很是瞧不起,不觉更加担心。毕竟身为一代帝师,这样的忧患意识未免太差了,难免遗祸给诸位皇子。
我才凝眉忧心,就听见了不同的论调。
“听说虽然烈山恪自己是个莽夫,但膝下的两个王子却是文治武功皆能的俊才。而且近年来,魏周不断向北扩张距离统一北疆为日不远,难保有一日不会他们狼子野心不会觊觎我乐朝疆土,我朝不应小觑才是。”
这番和师傅言论相悖的话正是出自往日从不问政事的七绝王万俟锦浓口中,这也让我吃惊不小,看来宫中坊间都传他专心雅事无心朝政也不尽然,不能尽信。
我正在低头思虑,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向正堂方向来了。
是一个十几岁年纪的内侍他急急走进了皇子们读书的正堂向师傅紫晏行过礼后,用尖细的声音宣了一道皇帝的口谕。
“今日魏周遣使来朝,皇上命诸位皇子世子去前殿议政。”
这道口谕差点儿让我笑出声儿来,这魏周的烈山家难道是顺风耳,飞毛腿,不然,怎么说曹操,曹操到,偏偏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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