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那些人根本没把山菟的话听进耳朵里!
而且,还是故意挑着府里来客人的时候,公然驳了姜富贵这个二小姐的颜面。
正当山菟沉思要不要将此事禀告给姜老太君的时候,姜富贵也同样在心中暗想:府里的下人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苛待,狗眼看人低,脚踩她长房嫡女的头上,究竟是谁的意思?
姜树森在外的美名是大善人、大孝子,所以定然不会做出这种令人诟病的把柄事。
既然不是他的授意,那便只能是姜尉氏的了。
前世,姜尉氏虽待姜富贵不好,可没像今生这般,如此的过分。
至少至少,她在面儿上,仍是一个温婉端庄,雍容慈爱的好婶娘。
看似处处“宠爱”,为姜富贵着想;实则处处铺路,将她养成一个言听计从、恃宠而骄的废物。
再看如今,姜老太君突然对姜富贵上心,虽未有明说,但种种迹象肯定早早传遍了各个院子,姜尉氏心中必然也是敞亮明白的很。
尤其,先有姜富贵搅黄了姜荣贵的成婚礼,还害得她差点落胎小产;后又有裘氅里藏匿的银针,姜尉氏被姜老太君唤去聆听了半天的家训。
前前后后几件事情相叠一起,想来便是姜富贵彻底被姜尉氏记恨上的缘由了。
姜富贵垂眸低望着食盒里白水兑的鸡汤,不喜不怒,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山荧见自家小姐和山菟都不说话,一个人气鼓鼓的喋喋不休:“真的是太可恶了,猪狗都不食的东西,拿来搪塞我们小姐?他们是不拿咱们北沥苑当人看吗?还是欺负北沥苑没有小灶房,不能自行开火做吃食?难不成,他们是想要小姐日日拿银钱贴补,才给换顿好的吃食吗?”
听见此话,姜富贵抬眸,视线掠过气愤填膺的山荧。
用银钱贴补?
呵呵,倒是挺可笑!
她月俸几乎没有,可不就是穷的叮当响,哪还有什么钱财贴补府里的下人?
即便是有钱,她也绝不会浪费在毫无干系的闲杂人等身上。
哼!
既然姜尉氏敢做初一,那就别怪她做十五了!
“前几日婶娘命人送来的云衫广袖放在哪了?”
“小姐问的可是珊瑚蓝的那件?”山荧想了想,随后指着里屋的方向道,“在箱子里搁着呢!瞧着像是大小姐以前穿过,浆洗不少次的样子,奴婢也就没拿出来碍小姐的眼了。”
姜富贵眼眸中闪着精光,对着山荧吩咐道:“对,就是那件。去把它取来,顺便再把剪刀和针线一起拿来。”
听见姜富贵要剪刀,山荧一警惕:“小姐,要剪刀做什么?”
山菟瞥了身侧的山荧一眼,催促道:“让你去便去,问题这么多?脑子不好使,可要给你买点核桃补补?”
山荧撇嘴,她嘴拙,说不过山菟,也怼不了自家小姐,只能不情不愿的依言去了里屋。
很快,山荧带着姜富贵想要的珊瑚蓝云衫广袖,剪刀和针线折返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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