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温度几乎要把她的脑子都烧干了,陆似锦不知该把视线落在哪里,抬头,看见的是谢无宴那张分不清是撩拨还是戏弄的笑脸,侧头,看见的是他修长的手指,看见他的手,忍不住就会让她浮想到别处。
出嫁前一夜,紫檀和粉黛几个偷偷地讨论过她们从外面打听到的,关于净过身的人如何行房。
有猎奇的,有暧昧的,但更多的是骇人的。
为保险起见,她们还相约好,除了婚床的枕头底下,身上还各自藏了把匕首。
如果陆似锦出声,粉黛和碧落就会持刀冲进来,还有魏衡,魏衡也没走远,就隐在锦绣苑的某处。
可现在这种情况,她要喊人吗?
谢无宴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亲了她两次而已。
她求他庇护,换言之,她有求于人,若是这点代价都舍不得,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
她早早便有这个觉悟。
只是有觉悟是一回事,真正短兵相接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那浑身如过电一般的酥麻一阵又一阵袭来,陌生又奇异,让她忍不住怀疑——他真的是第一次吗?
还是,他图的就是这层皮肉的欢愉?
“嘶——”
陆似锦正胡思乱想,锁骨突然被人咬了一下,就这么一走神,腰带不知何时被解了,衣襟松散,露出一大片雪肤,陷在那大红的锦被里。
陆似锦脑中终于抽回了一丝清明:“这就是钦天监给督主破劫挡煞的法子吗?”
“不是,这是夫妻之间的正常交流。”
一本正经又理所应当的回答,让陆似锦无言以对。
“夫人不喜欢?还是,夫人有更好的交流方法?”
男人轻笑了一声,伸手扣住了陆似锦的腰,陆似锦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天旋地转,两人转了一圈——
上下颠倒,她坐在了谢无宴的身上。
“谢夫人,你来。”
陆似锦骑坐在男人身上,衣裳半解,虽有散落的长发遮挡,但一双莹润的香肩和胸口的大片雪肤还是暴露在空气中。
四方红帐之中,旖旎如春,陆似锦局促地揪住了他的衣裳,一张脸早已红得能滴血。
她承认,在床榻上,她根本招架不住这人的戏弄。
“我倒是想来,但你来得了吗?”她不服输道。
她一边说,一边侧身想从他身上下来,但男人突然坐了起来,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头。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为夫来不了?”
陆似锦被他锁在怀里,被迫承受他第三次的亲吻。
前两次如果只是浅尝辄止和试探,那这次绝对是强势不容抗拒的占有。
她是不是惹恼他了?
嘴唇上麻麻的痛感,让陆似锦不禁联想到了‘惩罚’。
很快,缺氧的窒息感袭来,陆似锦被再次压倒在锦被上,她的呼吸早已没了节奏,心跳急速又忐忑。
“九千岁!陛下急召,请您速速入宫!”
就在陆似锦阖上眼忍不住要发出第一声吟咛时,房门外传来一道可怜兮兮的哀求声。
“九千岁,裕王薨了。裕王府世子和数位亲王已经入宫多时,请九千岁速速入宫。”
是曹贵的声音。
陆似锦瞬间清醒,双手抵在谢无宴的胸膛上,“裕王死了?”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死了?
帐中的旖旎顿时消失不见,谢无宴眸底有些意兴阑珊,侧身倒在她身侧,合着眼,手臂环着她的腰。
“给裕王送了几个床伴,玩得不开心,悬梁自尽了。”
语气淡的像是在说,我给了他一颗糖,可他不知好歹。
陆似锦一惊,那可是一品亲王,当今皇帝唯一的胞弟。
当年皇帝随先帝出城围猎意外被困在陷阱中,是裕王不离不弃苦苦支撑把皇帝救上来的。
皇帝极为看重,不然也不会在裕王屡次闹出人命官司的情况下,仍极力扶持。
谢无宴还当真是无法无天。
陆似锦侧头去看男人,却见谢无宴像睡着了一样,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压根没有要起的意思。
外头曹贵可怜巴巴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千岁爷?”
曹贵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可是陛下第二次召见了。
九千岁先斩后奏截了陛下的赐婚,大婚夜有召不应,陛下已经勃然大怒。
这回若是再不入宫,九千岁有没有事,他不知道,但他脖子上这颗狗头肯定是保不住的。
原以为傍上了九千岁关系去了云霄殿当值,自己会飞黄腾达,却不想这好日子还没尝到滋味,小命先没了。
天呀,谁能救救他呀,他还不想死。
今天谁救他,谁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一定感恩戴德一百个孝顺。
曹贵这样想着,忽然瞥见房门口站着的两个婢女,灵光一现。
“夫人——”
曹贵朝着房门,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
“小贵子给督主夫人请安。”
这安请的都快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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