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墨当众被罚跪,后头赶车的人全都如履薄冰,大气不敢出,也不等千岁府的人发话,立即把车赶到一旁,将整个街道让了出来。
陆似锦的马车从沈景墨面前呼啸而过,车轮卷起的沙尘,扑了他一脸。
她竟就这样走了?
沈景墨不甘地喊道:“我有军功在身,我是击退西夏,收复白雁城的最大功臣,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青枫双手抱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狗东西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督主带着人走了,他才敢张嘴。
“你的军功就是军功,陆侯爷,陆家满门的军功就不是军功?你欺负他们九泉之下不能说话,是吧?”
青枫怕脏了自己的手,拿着刀鞘直接掌了沈景墨一嘴。
“我这奸佞小人,都比你有良心!”
沈景墨被打的头一偏,口中满是血腥味,可谓是狼狈至极。
他低着头,狠狠要紧了牙关。
今日之辱,他记下了。
总有一日,他会让他们也跪在自己面前,磕头求饶!
……
马车不疾不徐往宁远侯府方向走。
马车里,陆似锦面色讪讪。
“如果表面夫妻也算夫妻的话,那我们确实不洞房也是夫妻。况夫君也不是不愿意洞房,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为妻十分理解,夫君就莫要再耿耿于怀了。”陆似锦抬头看着他。
牙尖嘴利,不似那晚那般茫然无措。
“听语气,夫人很是失望呀。”谢无宴唇角带着些似有若无的笑。
陆似锦眼睛一弯莞尔一笑:“习惯了,督主知道的,我很擅长守活寡,也习惯守活寡。”
被讽刺的谢无宴没有气恼,反用一种自责的语气道:“我的错,让夫人独守空房,今晚我就回去。”
陆似锦顿时没了话,脑海里不受控地想起了那晚的画面,那被遗忘的合卺酒的滋味,莫名涌上了心头,热辣之余还有些回甘。
她垂眸移开视线,余光却瞥见了他挂在腰间的香囊——一只白色长毛狗正朝她吐舌头。
她表情又是一怔,怎么还戴出来了呢?
通身气派腾云驾雾的织金蟒纹里混入了一只撒欢的长毛狗,怎么看怎么滑稽。
陆似锦又看了一眼,转而想起了前世,与沈景墨夫妻九载,她不善女红,但也给沈景墨做过两次香囊,花样精美,用心细作,可一个被沈景墨遗失,一个被他随手赏了下人。
“公务忙完了?”陆似锦语气缓了缓。
今日他好歹也算是给自己解围了。
谢无宴靠在车厢壁上,应是几日未眠,眉眼间有些困顿。
“户部侍郎供出了户部尚书张文程为主谋,张文程宁死不认,明镜司翻遍了张家上下,也没找到一分赃银。”
谢无宴倒也不避讳,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说道。
陆似锦知道那个张文程,张文程是真正的寒门学子,为官二十年,身在户部这肥缺上,却出了名的清廉。
贵为尚书,府邸却还不如一个五品官员之家,没侍妾没通房,不应酬不玩乐,府上就一个老妻一个女儿,外加老奴几个,出门代步都是驴车,连个马车都没有。
张文程两袖清风,府上也无积蓄,半年前,张文程的女儿出嫁,张文程还因不能给女儿一份像样的嫁妆,送嫁时抱着女儿愧疚的泪洒当场。
张文程二十年如一日,廉洁之名深入人心,前世,谢无宴抓了张文程审问,张文程先是死在了明镜司,引起轩然大波,后张文程的夫人以死明志撞死在千岁府门口,将民愤引燃到了顶点。
文武百官同仇敌忾,百姓们更是齐力讨伐,咒骂谢无宴的唾沫都能淹了京城了。
虽然谢无宴也不在乎官声这些,但到底是失了民心,以至于多年后安王带兵围攻京城,百姓争相倒戈为安王大开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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