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清感受到两人之间气氛已经烘托到了极点。
她有些后悔自己挑起这件事了。
原本她只是逞口舌之快，但是有些明显当真了。
陈聿为轻掐着她脖子的手用力了三分，宋稚清有些难以呼吸，脸都憋红了。
“我是来找你说事的。”宋稚清低声呜咽着。
她真的后悔，她招惹他干什么啊？
陈聿为恶劣得靠近她的耳旁，声音仿佛蛊惑人心：“你自找的。”
话落，宋稚清被陈聿为直接从地上抱了起来，天旋地转之际，她已经躺在了套房的沙发上。
沙发外后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维港的摧残夜景。
陈聿为吻遍了她的每一处皮肤，宋稚清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抓着这根救命稻草。
她的指甲都快要嵌入他的肌肉当中。
他忽然停下，哑着声音问她：“还记得上一次来香港？”
“记得。”宋稚清的声音比他还要哑。
甚至是有些娇。
陈聿为伸手擦了擦她殷红的嘴唇，她的嘴唇被他弄出了奇怪的形状。
她是被动的，也是迷离的。
“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喜欢我了？”
宋稚清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停下来了。
他是故意的，故意想要从她口中套到话，想要听她说喜欢他。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早忘了。”宋稚清的声音还是哑的，但是口气却是冰冷的。
她才不会让他得意。
她躲开他的目光，干脆不去看他。
陈聿为忽然抬手，抓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被迫和他对视。
他的眼神里面有天生的压迫敢，额前掉下来的碎发落在宋稚清的脸上，略微有些痒。
“忘了？还是不想记起来？”
“有什么差别吗？”宋稚清反问，“陈少是得不到我现在的爱，所以想要回忆过往，证明自己被爱？”
宋稚清心底觉得可笑。
骄傲如同陈聿为这样的人，也会有这种时候？
陈聿为忽然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拖拽。
宋稚清甚至没来得及穿上衣服，人已经被带到了落地窗前。
她整个人被压在了落地窗上。
“你干嘛......我没穿衣服。”那种羞耻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陈聿为却从身后压制了上来。
“现在记起来了？”
宋稚清的呼吸都烫了。
“没有。”
陈聿为咬住了她的肩头，接下来的动作让宋稚清逐渐迷离。
“那就好好想，想好了再回答我。”
宋稚清咬紧牙关不愿意承认。
然而在意乱情迷之际，宋稚清其实大脑当中却是在回想当初第一次来港城发生的事情。
当时，刚好是她生日......
老爷子那天落地便有些不舒服，老太太便在酒店陪他。
陈柏年自然也不会和小辈待在一起。
至于陈知愿，原本就讨厌宋稚清，更不会记得她生日。
原本她是打算晚饭后自己去逛逛买个生日蛋糕的，谁知道在酒店楼下遇到了陈聿为。
当时的陈聿为虽然才十九岁，但是俨然已经是一副豪门贵公子的样子了。
他双手抄兜站在那边，一脸平静又淡漠得看着宋稚清，仿佛和她只是偶遇，也不打算搭话。
那个时候，面对宋稚清突如其来的加入他家，他是不满意的。
毕竟，他知道那个有些儿戏又可笑的婚约的存在。
宋稚清也不想惹他，于是当做没看见，想从他身边在走过。
刚走出几步就被陈聿为抓住了手臂。
当时的宋稚清单纯又青涩，吓了一跳。
陈聿为一副恶劣又不羁的样子俯视着她。
“眼瞎了？”
十八岁的宋稚清很腼腆，讷讷开口：“你在等我吗？”
“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鬼。”
宋稚清脊背一冷。
“走。”
“去哪儿？”宋稚清懵了。
“今天难道不是你生日？”
“你怎么.......怎么知道？”
“爷爷提醒我，今天是我未来未婚妻的生日，让我带你去买蛋糕。”陈聿为的
话很阴阳怪气，但是宋稚清心里头却是不生气，反倒是有些雀跃。
他竟然同意了？
自从她来了陈家之后，陈聿为救没给过她好脸色。
明明，在苏城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后来，陈聿为带她去买了一个很漂亮的蛋糕，宋稚清的手机相册里面依旧躺着这张蛋糕的照片。
彼时的宋稚清觉得，陈聿为的心一定会一直都这么软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陈聿为早就变了。
*
宋稚清在陈聿为的怀中沉沉睡去，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回到了十八岁生日的那晚。
那个时候，她老是被陈聿为身边的朋友调侃说是拖油瓶。
转眼一瞬，他们都离婚两年多了。
睁开眼，宋稚清发现自己躺在陈聿为的床上。
昨晚的事情太过荒唐，荒唐到让宋稚清以为是在梦里。
她不敢乱动，生怕吵醒陈聿为。
然而在她清醒的那一刻，听见耳后传来男人气息仍旧略微粗.重的声音。
“记起来了？”
他指的，是那个时候是否喜欢他的事情。
宋稚清倒吸了一口气，阴魂不散......
床上说的话都记这么清楚。
“很重要吗？”宋稚清口气寡淡，她好困。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枕靠在陈聿为的手臂上的。
他用手臂给她当了枕头。
陈聿为的手臂因为常年健身练得恰到好处。
宋稚清枕着觉得很舒服，贪恋得不想挪。
她就装作自己没发现好了。
“重要。”
“喜欢。那个时候你在我心底，高不可攀，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这句话似乎很得陈聿为的心。
宋稚清听见他的口气轻松了一些，不再是刚才那样强势和紧绷。
“所以现在我是有多差？”
“起码那个时候你不会欺负我，还会给我过生日。”
宋稚清想到在苏城的时候，他对她更是关心，甚至还会抱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她，告诉她，她还有家，还有亲人。
然而这一切的温柔都转瞬即逝。
“你的要求真低。”
陈聿为一句煞风景的话，让宋稚清简直说不出话来。
她盯着陈聿为的手臂，真想恶狠狠地咬一口。
“要求高，有奢望有期待，只会让自己难过。陈聿为，你呢？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开始讨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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