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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心岚收拾好后就去了酒店,展念初没出门去送,一直躲在房间里。(小说网)
有时候对一件事太过排斥,就会打从心里回避,不想了解,不想分析,甚至欺骗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
在房间看了会儿书,她到底心不在焉无法继续,翻出存钱的盒子坐在床上收拾起来。懒
卖画的钱有一些,可是跟巨额的欠债比就杯水车薪了——她还是没法铁石心肠的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将自己平时攒下零零碎碎的钱放到一起,算了算,有个二十几万,她归拢到一起,妈妈正拿水果给她,看她拿着钱,就问,“怎么?”
展念初放在盒子里递过去,“小姨不是欠了违约金,这些拿去应应急。”
“你都听见了?”
“她用钱就拿去,她是我小姨,我不忍心看她有麻烦就是了。”展念初低头收拾了下床,伸手拿过一块西瓜来吃,“妈,过阵子我们有个很大的比赛,奖金很丰厚,我要是得了奖,陪你去旅行。”
庄心碧看着她,“小初,别恨你小姨,不能都怪她……”
“我没怪她,她只是我小姨。”展念初多一句都不想提起那个话题,爬过来看着庄心碧头上的一根刺眼的白发,“别动,我把这根头发拔下来。”
庄心碧坐在那儿,“小初,妈现在生活的很知足,你可以不用一直顾虑我……”虫
她跪在那儿一言不发,拔下白头发放在妈妈跟前晃了晃,“老太太的话才越来越多,你要留着力气和好身体,我结了婚你要来帮我看孩子。”
庄心碧无奈笑笑,摸摸她的头发,“答应妈妈,别恨任何人,你是个辛苦的孩子,好好的,你幸福妈才安心。”
展念初认真的点点头,拉开被子爬进去,“妈,今晚跟我一被窝。”
庄心碧看她又撒娇,叹了叹躺在了她旁边,她顿时像树袋熊一样的粘过来,庄心碧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想想她这些年超越年龄的懂事,很是心疼。
展念初紧紧的搂着妈妈,回手关了灯,“晚安。”
黑暗里,她嗅着妈妈身上的气息眼睛潮湿,如果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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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心岚搬走,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安静下来,没有人提醒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就算是做鸵鸟也好。
几天后,展念初收到了一封邀请函,随之还有雷耐寄来的杂志样刊。她翻了翻杂志,把自己夸得都不好意思了,跟着慕景深的好处就在于不会有骄傲自满的机会,坏处就是会被打击的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是一匹高大的马,过河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可自己是一只小松鼠,过河自然要历尽艰难。
邀请函是杂志社搞的慈善晚宴,雷耐特意打电话请她去,说杂志一出有很多人提出想见见这个年纪轻轻就崭露头角的画家,晚会当晚会有许多名家或者富商到场,其实他的意思就是,这是个推销自己的好机会,展念初对画家这类的称呼感到不自在,她只是个普通学生,夸奖的太刻意也会让人不舒服。雷耐说话有时候太过滴水不漏,给人感觉摸不准真实意思,不像慕景深,直来直去的,损起人来完全不管别人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摇摇头忘掉那个人,拿着邀请函想了下,自己确实需要多一些机会学习或者见识,于是说好。(小说网)
颓废太久,好久没出席过正式场合了,打扮了一下,遮掉了浓重的黑眼圈,镜子里的女人标志异常。
拖着长裙从的士上下来,眼前又是一出豪车展示会,展念初小心的踩着高跟鞋进门——跟着慕景深他不让她穿太高的鞋子,有一双还被他说成是外星武器给扔了,那双花了她不少钱,为此肉疼了许久。很多习惯都变了,现在硬要改回来,只好交给时间慢慢进行了。
用邀请函换了进门的资格,一进场,笙歌曼舞衣香鬓影的熟悉感又回来了——小时候最爱参加宴会,有美美的衣服,有大把围着她恭维的人,可长大了,离开了展家,才发觉那些东西有多么的虚伪易逝。
雷耐很快就找到了她,赞赏的说,“展小姐,画画的女性里,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一个。”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刘海,展念初笑笑,“谢谢——不过不敢当。”
“别谦虚,我说真的——我带你去见一下风雷文化的老总和他的合伙人。”
展念初乖乖跟上,风雷文化占据了传媒界的半壁江山,想扶一个人或者想毁灭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所以经常有传闻,某新近蹿红的女明星是被风雷老总包.养了,某突然销声匿迹的名人是因为得罪了风雷。
跟着雷耐在超大的宴会厅里走了会儿,他停住脚步,对着前面的人说,“程先生,这位就是我这期专栏的那位新人画家展小姐——”
展念初看见一个笔挺稳重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十分有气派,她礼貌的伸手,“程先生你好。”
程腾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惊艳,伸手,“人家都说艺术圈里美女多,今天我真的信了。”
她笑笑,放眼当场,不少明艳动人的女明星也活跃其间,所以这样的客套话随便听听就好。
“梁先生?”雷耐转头去叫另外一个人,展念初一听这个姓顿时有点不妙的预感,果然一直背对着自己跟女星聊天的男人转过头,看到她顿时露出痞痞的笑,凑过来举杯,“呦,这位就是雷先生说要给介绍的那位美女画家啊?一会儿有兴趣一起跳支舞吗?”
展念初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开骂,露出敷衍的笑和梁震东碰了碰手,眼里只写着“你怎么阴魂不散”的质问句。
“程哥,我刚看见沈先生过来了。”梁震东往门口看了看,程腾和雷耐立刻就走开去迎接了。
看着大人物走掉,展念初瞥了眼站在旁边的梁震东,西装革履的样子倒是可以用周正来形容——只是几天前她才疾言厉色的拒绝了他,站在一起多少有点尴尬。
“喝口。”梁震东递过来一杯果汁,上下打量她,“矮子,你穿了起码八公分的鞋是吗?我说今天看你穿裙子怎么都没有踩下摆跌倒。”
本来还有几分内疚,可是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人怀疑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别以为我是跟踪你来的,转来转去我们其实都是一个圈子的,不是你认识他就是他认识我,我在程腾那有投资,算个合伙人。”
展念初低头默默喝果汁,世界太小,以前怎么没发现——可让她更感慨无巧不成书的是,宴会快要开始的时候,她看见了一向深居简出行踪神秘的慕景深——
他是最后到场的客人,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入席了,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他穿了件墨绿色的绒质西装,黒领结配上打理过的头发,人显得低调又不失华丽。
看着他在程腾的亲自陪同下入座主席,展念初心想他的精神真好,比自己好太多太多,连黑眼圈都没有,可见他的睡眠质量并没有下降分毫。
看她眼神发直,梁震东不高兴的瞪了眼慕景深,鄙夷道,“总算他还知道什么叫礼貌,上次我哥——”
看她垂下眼转头走开,他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好端端的提大哥订婚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过来,跟我坐。”梁震东看展念初要往远处走,一把逮住她强行拖着她往主席走去。
展念初看了眼不远处的慕景深,低声制止,“梁震东!”
“怕他干嘛,拿出你对付我的狠劲来!”
展念初还没等多说,就被他重重的推过去,差点撞到椅子,梁震东上前一屁股坐下,拉着展念初,解释道,“我女朋友,太漂亮了放别地方不放心,坐我旁边各位没意见吧?”
程腾怔了下,随即大笑起来,“好你个梁震东,是你女朋友怎么不早说,我该准备个大红包才是。”
展念初偷偷掐他,可是某人丝毫没觉悟的得意大笑,“结婚准备就好了,我女朋友怪害羞的,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坐啊,这里都是熟人,没什么可紧张的。”
展念初用眼角看了看自顾自喝酒的慕景深,他连眼角都没抬,对梁震东的话更是丝毫没反应。
既然已成陌生人,避而不见显得很怯懦,展念初索性大大方方的坐在梁震东身边,看了眼在座的各位大腕,“不好意思,打扰了。”
慕景深放下酒杯,和旁边一位漂亮的女士贴面耳语,女方的笑声很是清脆,清脆到让人觉得心里扎了刺——
梁震东翻了翻手册,拿过来跟展念初一起看,“初,我想买这幅画送朋友,你帮我看看合不合适。”
展念初低头看过去,梁震东靠的也很近,时不时两人的头就要碰在一起,她无法思考,看着那幅画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拍卖会很快开始,第一幅拍品就是某位响当当的名画家的作品,竞拍很激烈,在场的人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展念初正看着台上的拍卖师,忽然感觉手袋里传来了震动。
动作很小心的掏出来,她低头看短信——竟然来自慕景深。
她抿住嘴唇没抬头,打开信息,短短一段却字字锥心——
“这么快找到下家了?梁家的小子心胸一般男人比不上,那么喜欢吃剩饭。”
她咬住嘴唇,攥着手机丢回手袋里,回他干嘛,他就是看到自己身边有男人不舒服。这个人真自私,明明不在乎却不肯潇洒的放手。
扭头看着台上,手机隔一会儿再度震动,她没理,可是对方仿佛得寸进尺一样,不发短信改打电话了,手机不停的在袋子里震动,她腿上直发麻。
忍不住,她抬头狠狠瞪了眼慕景深,可是他竟然没事人一样,仍然板着脸看着台上,好像背地里流氓一样没完没了的根本不是他。
她拿出手机,恶狠狠回复,“慕先生难道不知道隔夜饭做寿司更好吃?”
“没听过,我只知道二手货要贬值。”
展念初越看他越来气,直接关掉手机眼不见为净。果然腿上不再发麻了,对面的男人碍于众人的面子也不敢当众做出什么事,一直坐在那儿大佛一样的看拍卖。
梁震东看她摔手机问怎么了,她重新端坐好,“没事,收到了垃圾短信。”
程腾听见了,还笑笑说,“那骗子是不知道骚扰的是位有护花使者的美女。找死了。”
展念初笑笑,坐了会儿想去洗手间,说了抱歉刚起身,梁震东也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在场的几位都心照不宣的笑了,展念初踩了他一脚,梁震东无所谓的说,“这里你又不熟,高跟鞋那么高,走丢了有你苦头吃。”
拉着她,他朝在场的人扬扬下颌示意,大家都哄他对女朋友太过体贴了,梁震东却得意无比的带着她走了。
出了会场,梁震东跟在走的飞快的女人身后,嚷着,“你怎么不骂我啊?难道你打算从了我了?”
展念初推开洗手间的门,回头看他,“我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你什么了——不用等我了,我补补妆。”
进了洗手间她才松了口气,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会儿大家都忙着展现财力和对艺术的鉴赏力,谁会跑出来错过表现的机会。
坐在马桶盖上,她脱下高跟鞋来,太久没穿,脚被磨得很疼,她揉着脚腕靠在那儿发呆,这个圈子说简单也简单,实力加上一点运气就红了,可是这个圈子又很复杂,有些应酬必须要做,有些巴结也不能免俗。她的起点很尴尬,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想达到期望的目标,势必要比旁人拼的更凶。
卫生间的门发出声响,总算有别人进来了,她靠在那儿不想站起来,现在竟然觉得,卫生间都比宴会厅令人感到舒服。
坐了好一会儿,她才穿好鞋子爬起来,推门出来,她一眼看见靠在墙壁抽着烟的墨绿礼服男人。看他堂而皇之的站在那儿,她顿时怀疑的抬头看向门上的标志。
“不用看了,这是女厕。”慕景深低低咳嗽了一声,抬眼看她。
展念初顿时愤慨,“你疯了吗?进女厕还这么光明正大的!被人看见当心送你去警局!”
慕景深一弹,烟头精准的落进马桶里,发出滋的一声。
他转头走到洗手池边跟她并排一起洗手,“看你们这么久没回来,我还以为我进来会看到些不该看的。”
她看了他一下,反应过来顿时气愤,“无耻!肮脏!”
慕景深走到一边烘手,“不想要金鼎奖了?梁家那小子好像管不着这个奖项归属。”
“这是私事,不方便回答你。”展念初扯了纸巾擦擦手,掏出口红对着镜子擦。
慕景深在一旁看着她,为了贴近镜子她身体向前倾,贴身的裙子凸显出她娇媚的曲线,就看了两眼,他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被他抱住的时候,展念初似乎早有防备,用鞋跟狠狠的踩他,外星武器的滋味想必不好受,他闷哼了两声顿时恼了,把她举起来往水池边一扔,拿过手帕重重的往她唇上碾了几下,口红都掉了,她刚咒骂了几句,他一把将她楼过来,重重的在她唇上啃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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