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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日出之后,两个人一起在顶楼吃起早餐,展念初不喜欢吃麦片,就把麦片粥推给对面的男人,顺便又抢走了他的炸面包。
他最近心情应该是不赖,对她的容忍度很高,所以……不趁着这机会多欺负回来,日后只会被打压得没有喘息余地。懒
看他低头吃着麦片粥,他吃饭的时候很少说话,一看就是有家教的好孩子,看看自己抢到手边的一堆食物,她有些不忍心,切了香肠给他,“老师,你今天要忙什么?”
“看画,开会。”
“什么时候回酒店休息呢?”
“不清楚。”
看看时间,还早,要是现在回去还可以睡会儿,她匆匆吃了几口,擦干净嘴过来拉他,“不吃了,老师我们回酒店休息吧。”
慕景深皱眉头,刚想批评她吃饭要安静点,抬头,就见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进了餐厅。为首的人西装革履的,看起来也不会凶神恶煞,可是他们一进来,餐厅里其他客人立刻都躲得远远的。
慕景深拉回观望的展念初,把香肠塞进她嘴里,“快吃,送你回酒店。”
嘴巴被塞满,她皱着眉头卖力的咀嚼,对面男人慢慢喝牛奶,目光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在这个气候多变的雾都,不知道这里下一刻会不会变作阴雨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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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嘴巴,展念初表示吃不下去了,她掏出钱包,“走吧老师,这顿我请——我好想回去睡觉。”
慕景深淡淡喝牛奶,“去梳梳头,太丑了。”
展念初连忙捂住脸,拎起包直奔化妆间而去——整晚都泡在气候浑浊的赌场里,不蓬头垢面才怪。好丢脸,每次出洋相都被他看到……
对面的女人刚一走,座位就被人给坐住,西装男人露出善恶不明的笑,“女朋友?不错嘛,年轻漂亮清纯。”
慕景深瞥了他一眼,“那位置不是给你坐的,走开。”
“我们也有些年头没见面了,我们老大前阵子还念叨你来着——怎么样,慕先生可曾记得我们这些老朋友?”那男人毫不客气的拿起盘子里的面包撕了块吃掉。
丢下叉子,慕景深从口袋里掏出钞票丢在桌上,见他发火要走,西装男人笑起来,“慕先生用不用兄弟们帮忙保护你的小女朋友?这边治安很差的,她手气那么旺赢了那么多钱,真的很容易出事的——”
脸色冷冰冰的站了会儿,慕景深抬步离开。展念初收拾了下自己从化妆间出来,原座位上却不见了慕景深,只有那个大家都害怕的西装男人坐在那儿吃早餐,看见她,那人还很友善的说她男朋友刚出了门,她见那人不像普通人,说了声谢谢就匆匆离开。
餐厅外,慕景深正在电梯旁站着,展念初追上去,喘了喘,“老师,怎么不等我。”
慕景深连续按了几下电梯,神色有些不同寻常,她识时务的安静下来,他说,“收拾东西,马上滚。”
她知道他的好脾气持续不了多久,但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有些气,她咬着嘴唇,“昨天是你问都不问就叫我来的。”
“我现在叫你滚。”他头也不抬,电梯来了,他大步走进去,展念初咬着牙看着他,那冷酷的样子既熟悉又陌生。可迟疑的片刻,他竟然合上电梯就走了。
气愤又难受,他怎么就不能好好的一次呢!她晕机那么厉害,他一句话就让她连夜坐飞机过来,到了只不过三四个小时就莫名其妙的赶人,他是想整死她吗?
走到另一部电梯等待,刚才那位西装男人走过来,看着她沮丧着脸,“小姐?跟男朋友吵架啊?”
展念初烦扰的瞥过去,“关你什么事!”
西装男上下打量她,伸出手递过来,“哦,刚才在桌子底下捡到这个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展念初看到那枚筹码,心里莫名被刺痛——这么不屑她的许愿是吗,她其实也并没有很真诚,压着心绪,她别着脸,“不是。”
吹了吹筹码,西装男啧啧,“那我真是运气好,一大早捡了个大便宜。”
电梯到了,展念初抬步进去,可想了想,没理由便宜了别人,擦干净字去赌场换钱也好,她走出去抢过筹码,“想起来了,是我的。”
西装男低低笑,跟她招了招手告别,展念初只当没看见,关上电梯就走。
握着筹码,她心尖气得发抖——等会儿打车回酒店拿证件,然后直奔机场回国,死在飞机上也不要再留在那变态身边!
下了楼,她直接去赌场换钱,刚从包里掏出来要擦掉上面的笔迹,手忽然被人捏住,她看着筹码被人抢走,气得一脚朝那人的小腿踢过去,“还给我!”
慕景深一闪身,还是被她踢到,皱了下眉头,他拽着她大步往赌场外走。
使劲的拽胳膊,她不停的打他,“松手!松手听见没!这是我的钱,你喜欢筹码自己换去!”
“你的赌本是我给的。”他冷冷瞥她。
被他拖到停车场,她不甘心的拼命反抗,踢他咬他,将她丢到车前,慕景深冷冷整理了下被她扯散的领口,“要闹给我滚回国去闹。”
展念初看着他眼里的冰冷,恨得牙痒痒,他要不是天生的双面人就是暴躁狂,她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丢回去给他,钞票零零散散的飘下来,“放心,我这就滚,希望慕先生以后能别这么情绪化,你不想看到我,我也没有多想对着你。”
说完还是不解气,从他手里抢过那枚筹码用劲儿掰,掰不动就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还是牙痒痒,一脚将它踢得滚出老远。
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她好像个傻瓜一样被他耍的团团转,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他对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有什么区别?区别就是他学会了先把人捧起来再重重摔落!可气的是她怎么会觉得这种人还有拯救的余地和必要!可笑!
一口气跑到路边拦下出租车,报上酒店名字,她只求司机能赶在慕景深回到酒店之前取走证件离开,她要回家!
路上正值上班高峰,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好像一个梦还没醒来,自己怎么会突然跑到异国来。在车上坐了会儿,她脑子清醒了点,慕景深怎么会管她去哪,跟在出租车后面狂追堵截的戏码只会发生在落跑新娘的剧集里,拍拍座椅,她跟司机说想去福尔摩斯博物馆,不能下飞机什么都没看到就走了,回程的机票还是要自己掏的。
天气不错,前来拜访大侦探的人不少,上了二楼,参观了卧室和书房,床上的外套和墙上的老照片让人觉得真的是在拜访某个朋友的家,离开前,她拜托别人帮自己和福尔摩斯的蜡像拍了张合照,靠着他的时候,就感觉他跟自己对话过一样——她仔细听了会儿,他应该是想告诉她,有些谜题任凭你再怎么去猜测,也只能由时间来解开。
买了些纪念品,她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晃,看到小店就过去买一只香气扑鼻的香肠,看到公园里有人在喂鸽子就停下来拍张照片。其实能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也是种幸福,没有负担和牵绊,不过这种孤注一掷的安逸,除非是要打算逃亡,不然,没人有勇气。
航班在下午,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搭了车回了酒店。
她一踏入酒店大门就四处看了看,不知道怕什么——怕慕景深过来再臭骂自己?还是怕自己的东西已经被人丢出来了?混的真惨……
一路上楼,她翻出房卡回房间取东西,一开门,低气压扑面而来——
看到慕景深呼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吓了一跳,随即很快平复下来,越过他难看的脸色,她直接去柜子拿背包。
刚抱着背包站起来,双肩就被人死死钳住,她吃痛,咬着嘴唇瞪着慕景深,“好痛!我这就走,你可以放手了!”
那男人死死的盯着她,好像在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仿冒品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眼底的焦虑才散去,明显松口气,放开她,“柜子里有新衣服,换上吧,你现在很脏。”
她不理睬,拉好背包,“再见。”
转身的刹那,身后的男人伸出双臂将她箍住,力道不大,却将她死死的锁住。
他在她耳边轻叹了一声,吻了吻她的脖颈,带着无奈和安慰,“别闹我,听话吧。”
她想骂人,可是听着他的语气,该死的又动不了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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