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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的男人也摘掉面罩,一头半长的亚麻色微卷头发十分有趣,那人眼窝很深,鼻梁俊挺,看起来有几分混血的味道——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不过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
活动了下脖颈,慕景深夹着面罩举起重剑,“邱俊,起来!”懒
“我不跟你玩,舞刀弄枪受伤了多难看!我要去pub找mm聊天。”邱俊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甩汗如雨一边抱怨,“你也去找女朋友啊!不是有一大把!”
慕景深阴着脸,手腕舞动,重剑在空中劈出声响,“无胆匪类。”
“看你这么暴躁,难道是给女人甩了?”邱俊擦了擦头发,打趣着,“我在你家里发现女人的东西了,不是从来不带女人回家吗?”
慕景深瞥他一眼,转头坐在椅子上休息。
“慕先生,叫瓜瓜陪你练习吧——”邱俊摇摇头,看着一旁打滚玩耍的小猫,“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养一只这么普通的猫。”
“喵!”瓜瓜突然站起来,凶恶的朝他做出攻击的姿势。
邱俊吓了一跳,后退几步,“说笑的——这猫跟你还真像。”
笑了笑,他转身往门口走,开门的一瞬,忽然笑起来,说,“老慕,有人来陪你了!”
慕景深侧头看过去,就见门外站着个裹着羽绒服粽子样的女人,脸上还带着慌张和不知所措——不是展念初又是谁。虫
邱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着拍拍她肩膀,“小心点——他今晚兽性大发。”
展念初被他暧昧的眼神弄得窘迫不已,僵硬笑笑,“你好,我是展念初……是慕先生的学生。”
“哦——”他拉长了声调半疑问半了然的说,“学生啊!”
展念初觉得自己此地无银了,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慕景深的声音远远传过来,“不是要去pub?还不走的话就再来打两局。”
邱俊急忙摇头,“我就走——小初是吗?你好,我叫小俊。老慕的朋友。”
面罩砰地砸过来,邱俊连忙大笑着跑掉。
气氛有点尴尬,展念初边扒拉下羽绒服过高的领子边往健身室里走,里面很热,她只得将羽绒服脱下来挂在手臂上,看着他,“老师,嗯……新年好。”
慕景深跟没听见似的,坐在那儿脱击剑服,里面的背心和短裤都湿的透透的,臂膀上的肌肉格外的壮硕有力,她眼神躲开他,红着脸说,“老师,快换上干衣服吧,会感冒的。”
慕景深斜了她一眼,起身走去更衣室。
他走她就松了口气,蹲在一旁逗弄瓜瓜玩,本不想跟他碰面的,这下没他允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了,可是一想大过年的就他自己在这儿,又怎么也忍不下心走。
换了身轻便的黑色运动装出来,慕景深又是干净清爽,看了眼蹲在那儿的展念初,“来干嘛?”
展念初看着他,“超市有打折,我就买了些罐头给瓜瓜……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用回家过年吗?”
慕景深没理她,翻了翻搁在一旁的外套,递过他的钱包,“自己拿——”
展念初下意识的接过来,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以为她是来找他报销?要不要把她想的那么现实啊!
她气归气,低头翻看起他的钱夹来,沉甸甸的,皮质很好很光泽……名牌货自然不必说,里面各种卡让人眼花缭乱,没有女人的照片,倒是有好多现金……
万恶的有钱人……
慕景深握着哑铃举了几下,“拿完了走。”
展念初却将钱夹还给他,然后伸手问他要,“罐头是我送给瓜瓜的——可是过年了,老师你要给我压岁钱。”
抬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慕景深鄙夷道,“你几岁了?”
“我们这的习俗是只要晚辈没结婚就要给。”展念初馋着脸,手往他眼前凑了凑。可能是看他太闷了吧,她情不自禁开起了玩笑。
一巴掌重重打下去,慕景深看着她红肿的手,一嗤,“想要压岁钱是吗?”
看着他边挽袖子边站起来,展念初突然想起刚才那位朋友的忠告,忽然心有所感的往后退,连连摆手,“开玩笑的老师——我不要压岁钱了,我都这么大了,我得要回家去……”
慕景深伸手提住她脖领,拽过她手里的衣服丢在一边,“学过点拳脚功夫是吗?”
看着他硕大的胸肌,展念初要哭了,“我就学了在遇到坏人的时候怎么逃跑!那怎么能算是拳脚功夫!”
慕景深才不理,伸手拎住她的后腰就往起提,展念初东倒西歪的直哀叫,下一秒,被他一个利落的过肩摔给丢了出去。
“砰”的一声拍在地上,展念初眼冒金星——好心没好报,大过年的,走了个箭靶,又来一个箭靶……
刚站起来,粗壮的手臂就擒住她的肩头,巨大的力量往后按压,她腿后被人一撞,立刻软趴趴的重新倒了下去——
“起来。”
展念初看着面无表情朝自己伸手的男人,咽了下口水舒缓干燥的喉咙,有气无力的摇头,“我给你压岁钱行吗……”
慕景深俯身揪住她领口将她拉起来,怕接着被摔,展念初后退一步,见他走上来,为了防御下意识的伸腿就踹了他膝盖一下,看他变了脸,她吓得转头撒腿就跑。
还没等跑出三步,她一只脚就被绊住,随即脖子上勾过来一只手臂,那力道将她往后猛地一甩,一阵天旋地转后,地板巨响,她再度被拍在了地板上——
肩膀和后背都痛得要命,展念初欲哭无泪的躺在那儿哼哼,想动一动,可是手臂不但使不上劲儿,反而剧痛不已,她忍不住叫出声,“啊!好痛!”
那罪魁祸首站在旁边看着她,过了会儿才走过来蹲下,在她本就痛得不行的肩膀上按了按,面无表情的说,“脱臼了。”
展念初真的哭了……
哪有人弄断了人家的胳膊还说得这么风轻云淡!这是断了胳膊不是断了根头发啊混蛋!
也许看她真的哭了,慕景深嘴角才似笑非笑的弯了下,起身道,“别乱动,我去叫医生。”
展念初捂着手臂别过脸默默流泪,大过年的她是犯哪门子的贱啊,死混蛋有没有人陪关她什么事!
悲愤!
***
医生给她处理好胳膊,慕景深念及过年对方也迅速赶来,所以诊金给了很多,医生很是感激的离去了。
看了眼躺在床上闷闷不乐的女人,慕景深倒了杯水递过去,“没事儿了,动动试试。”
展念初不想理他,别着脸坐起来,抓过羽绒服动作迟缓的穿,生怕不小心胳膊又错位。
慕景深在旁边看着她,不知怎么竟然觉得心情很不错起来,掏出一沓钱递过去,“给,压岁钱。”
展念初看也不看——谁稀罕你的破钱!给钱就可以把人家的胳膊弄脱臼却毫无愧疚之意吗!
“不要?”慕景深又掏出一沓,所有现金加起来挺壮观的,场面倒是像还债,见她看都不看,他挑眉,“嗯?”
穿好羽绒服,展念初回头,没好气的一把将钱拽过来揣进口袋里——长这么大还没人给过这么多压岁钱,就当是补偿了,不要白不要。
收了钱也不理他,她直接往门口走,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慕景深露出淡淡笑意,眼睛眯起来,伸手勾住她的腰,声音低哑惑人,“别走了。”
身体一僵,展念初急忙护住自己的手臂,惶恐道,“我身体不方便!”
“想什么呢。”慕景深淡淡松开她,转头去穿大衣,“去外面买点东西回来,给我做年夜饭吃。”
他的语气到好像她思想不健康似的,窘迫了下,展念初看了看表,刚想说自己还要回家跟妈妈守岁,他就轻轻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好吧,他很讨厌是没错,可是过年一个人在家很可怜也是事实……
一星期没见了,给他做顿饭,也不是过分的要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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