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首富,阮氏集团。
闻阮自然知道,阮氏集团在北城的势力,相当于荣立集团在海城的地位,都是当地的龙头企业。
两家的发展史不同,阮氏集团最初就是以金融业为主,投资涉及基金和银行等各个领域,在金融业的影响举足轻重。
荣立集团最初是房地产发家,自姚威强势收购振华资本,变成如今的荣立资本开始,荣立集团才真正踏足金融。
两家还有合作。
阮氏集团在海城有全资控股的银行,荣立这几年在二级市场的投资,基本都是通过其证券私募平台在阮氏海城分行的私人银行渠道募资的。
两个集团的势力差不多,但若论家族,阮家比姚家要高出一大截。
据说阮家是北城第一世家,阮家开山祖师自雍正年间就开始积累家业,已是传承两百多年的名门望族。
家族人才辈出,在政治,商业和文化等多个领域都出过知名人物,难得的是,家族团结,荣辱与共,遂家族庞大,各支各脉,各行各业都很厉害。
姚家虽也有百年历史,但内部斗争太激烈,为夺权,残害手足的事就没断过。
就说姚威,姚家老爷子有四个儿子,当初四子夺嫡,姚威凭着收购振华资本,促成荣立集团成功转型拿下继承权,上位成功后,把同父异母的三兄弟全打包送出国,到如今,姚家嫡系人员凋零。
总之,姚家比不上阮家的家族底蕴。
沈逸帆提到的北城首富阮氏集团,只是阮家的一脉。
蒋青延升荣立资本投资管理中心总经理后,经常跟银行的人吃饭,他跟阮氏在海城分行的副行长关系不错,两人喝过几次酒。
那副行长喝醉了话多,蒋青延听到不少八卦,他那时在酒桌上听到什么趣事都会跟她说。
据说如今阮氏集团的掌权人叫阮成东,阮成东曾是阮家最得宠的儿子,嫡长子嫡长孙,所有长辈对他寄予众望,给他安排的未来是从政。
偏偏这少爷对学医感兴趣,大学学医,大学毕业又被家里人抓回去,因为一个女人跟家里闹翻了,被强制送出国,走不了政,最后从了商。
人生经历丰富,感情也波折。
据说是个痴情种,曾为了一个女人跟家里闹翻,被家里压在国外多年都未娶妻,后来终于能回国,却发现那女人已经结婚生子。
他最终接受了家族联姻,但夫妻两感情不好,结婚没多久就离婚,妻子后来又嫁人,他一直未再娶,跟联姻妻子有个儿子。
就是沈逸帆说的独苗小少爷。
闻阮知道的这些都是豪门秘闻,外界没这版本,是那副行长喝醉了跟蒋青延闲聊的,真假不知。
像阮家这种豪门世家,闻阮一直只当个八卦听,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实在没想到有一天,这种鼎盛之家的小少爷会专门来找她。
点名给她当助理?
他们认识吗?不认识吧。
慕名来的?可从去年开始,她在外的名声挺臭的吧。
...
铭合资本,总裁办公室。
贺争不怎么高兴,看沈逸帆的目光明显不爽,“你什么时候把人招进来的?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同意了吗?”
刚毕业的小帅哥?
他中午在闻阮身上奋战的时候,趁她迷糊,想骗她一句喜欢,她来句:
“喜欢啊,喜欢你年轻有劲。”
年轻有劲,这四个字他还没消化呢,这就又来个更年轻的,还是直奔她来的,他能高兴吗?
沈逸帆瞪着贺争,哎了声,“就是你同意的啊!”
见贺争一脸懵,沈逸帆就知道他忘了。
“闻阮来铭合报到的那天,就是周一的晚上,你不是有饭局吗?那晚阮氏海城分行已经退休的钱老行长也在,他说他有个亲戚的孩子刚毕业,想来铭合,你自己答应了。”
贺争经他这么一提,想起来了。
确实有这么个事,他当时应下了,不过那天闻阮暗示晚上要睡他,他心早飞走了,后来在便利店买套的时候想起来,把这事交给沈逸帆了。
这周太忙,他的心思又全在闻阮身上,早忘了。
“他今天才过来?”
“对,”沈逸帆道:“你说钱老这个人吧,从来都是清正廉明的,不搞关系户这套,这么重视一个刚毕业的,这小子不简单啊。”
“所以第二天我就给钱老打电话,他不肯透露,我就要了个简历,我说得走流程,好家伙,什么都查不出来,简历上面的信息都是假的,那小子的人生跟加了密似的,我查了几天,真实住址都挖不出来。”
“今天中午钱老突然打电话过来,说那小子下午来报到,我就多嘴问一句,我说给安排什么职位合适,钱老说,他点名要给闻阮当助理。”
“我心说这时候提要求,不是给我机会吗?我就很为难的跟钱老说,闻阮有助理了,也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大佬塞进来的关系户。”
沈逸帆转头,笑眯眯的看向闻阮。
“钱老急了,说那小子就是奔着你来的,我就暗示,说那得看谁的关系硬,不然我们难做啊,钱老这才说实话,说他是阮成东的儿子。”
沈逸帆又转头看向贺争。
“钱老的意思是,那小少爷是瞒着家里来的,不想透露身份,让我们不要外传,也得当做不知道。”
贺争沉默了。
闻阮看出他的意思,问沈逸帆,“所以要把人留下是吗?”
“是,”沈逸帆跟她解释,“主要得给钱老面子,钱老是阮氏海城分行的前行长,虽然去年退休了,但铭合最初那两年,钱老真的帮了不少忙,要不是他信任贺争,肯给机会,就姚天禹那两年把咱们往死里整,铭合撑不住。”
贺争走到闻阮旁边,深邃的眸望着她。
“这种公子哥都难伺候,你要是不愿意他当助理,可以拒绝。”
闻阮笑道:“为什么要拒绝?这是好事,阮氏海城分行跟荣立还有合作呢,等我把这小少爷哄高兴了,让他去他爸跟前吹吹风,让阮氏停掉跟荣立的合作。”
金主爸爸送上门来,哪有推开的道理。
沈逸帆兴奋了,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钱老去年退休后,新上任的这个行长跟荣立那边更亲近,好几次卡我们的协议,给我们的利率也比荣立高,现在小少爷在我们手里,这可是位祖宗,你要是把他哄好......”
察觉到贺争阴郁冷戾的目光,沈逸帆忙道:
“哎,我的意思是,那小少爷是奔着闻阮来的,闻阮是他偶像,那闻阮稍微给点好脸色,时不时夸他一下......”
得!
贺争脸色更难看了,他现在说什么都不对,无语,刚毕业小屁孩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闻阮没注意到贺争的脸色,她问沈逸帆,“小少爷几点到?”
沈逸帆不敢看贺争的表情,刚要拿手机看时间,于扬敲门进来。
“沈总,前台说有个叫阮灏的来报到,说来了直接找你,是你让他来的。”
沈逸帆忙道:“是我让来的,人在哪?”
于扬:“我让人把他带上来了,在电梯里,马上到了。”
沈逸帆想说把人带闻阮办公室去,贺争先开口了,“把他带这来。”
于扬领了命出去,贺争揽着闻阮的腰往沙发走,还解释一句,“我帮你把把关,要是性格不行,正好沈逸帆还缺个助理。”
刚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的沈逸帆:“......”
我倒是想要啊,可人家又不是奔着我来的,我缺有什么用。
心里吐槽完,他想起一件事,刚要开口,又想起闻阮还在,于是拿手机给贺争发消息。
【沈音音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她电话打我这来了,我答应她明天下午带你去探班,你明天下午有空吧。】
贺争中午怕惊扰闻阮睡觉,把手机静音了,没接到沈音音的电话,刚才出来的时候看见几个未接来电,没打算回。
沈音音那丫头片子每次找他都没正事。
贺争回沈逸帆,【没空,明天周六,我要帮闻阮搬家。】
闻阮当时只拉了个行李箱去清悦府,其他东西都没搬呢,虽说她这几天住她母亲那,但还是得尽快把东西给她搬过去,不然回头不去了他找谁哭去。
爱樾拿下了,也得赶紧给她过户,不能让她有反悔的机会。
沈逸帆本来还想为了小堂妹劝两句,一听他是给闻阮搬家,他就知道劝了也没用。
【行吧,那我自己去,不过你追闻阮可以,千万别让那丫头知道哈,不然最惨的是我。】
...
于扬敲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
“贺总,人到了。”
他微微侧身,闻阮抬头看过去,跟他旁边那小帅哥打了个照面。
第一眼印象,啧,不愧是阮氏集团的独苗小少爷,身姿高挑,至少一八三,气质好,骨相正,眉眼有英气。
穿一件白T,黑色牛仔裤,看着简单,却是某知名杂志这月初才主推的潮牌款。
两手插兜,拽拽的,酷酷的,身上那毫不遮掩的张扬和傲气跟高中时期的贺争有点像,是少年特有的锋芒。
乌黑的眸子直直盯着闻阮,清透薄唇抿着,神情里带着点打量和审判的意思。
沈逸帆说,她是这小少爷的偶像,小少爷是慕名而来。
但两人对视间,闻阮并没有从这小少爷眼中看出崇拜和欢喜,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总觉得这小少爷审视她的目光中,有细微的埋怨和敌意。
她得罪过这少爷?
没有吧,她都不认识。
阮灏进来后,目光就直接锁定了闻阮,来来回回的看,反反复复的看,似乎要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
没错,就是这张脸,家里那间被父亲上了锁的,任何人不准踏入的房间,画册里全是这张脸。
准确的说,眼前这人跟她母亲长的非常像,父亲珍藏的画册里是她母亲,而她,是他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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