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霆瞪向她,目光如箭,“滚出去。”
方夏夏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得愣在原地。
她第一次见顾少霆如此的动怒,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滚,出去。”男人喝斥。
方夏夏吓得脖子一缩,“哦,好的,顾总。”
她几乎是逃似地离开了办公室,还不忘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厚重的门。
宽敞而空旷的办公室里,光线略显清冷,莫念初和顾少霆面对面的静默对峙着,空气凝固。
“这个东西……”他想解释,但是好像无论怎么解释,都会苍白无力,“……我要说,这个玩意,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你相信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她像看一个小丑一般的看着他。
如果一个没用过的避孕套尚且可以解释。
那垃圾筒里的那个用过的呢?
女人摇着头,失望如潮水般汹涌,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嘲笑,“没想到顾总玩的这么花,家里家外,还两套系统,我还真是佩服顾总的精力呢。”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心底挤上来的苦涩。
听的令人心疼。
男人的眼眸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心疼,他抬起双手,想去抱抱她。
他想告诉她,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何来的外心。
“顾少霆,你别碰我。”女人嫌弃的眼神,令他退避三舍,“阿初,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想到,我今天会来你的办公室?没想到我会发现你抽屉里的欲望?还是说,你在后悔,后悔没有把这些东西,早一点收起来,这样我就发现不了了?”
她唾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厌恶与绝望交织。
脏,真脏。
她竟然为这个男人生过两个孩子。
他是不是还在为自己高超的演技,沾沾自喜?
“顾少霆,你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她的声音失去温度,只剩一抹冰冷。
“阿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好不容易才拥有了你,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他试图去抱她,被她一把推开,“这间休息室,我都没有……”
她愤怒的眸子充血变红,透着前所未有的愤怒,根本不想听他狡辩,“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
“没有什么别的女人。”他想安抚一下她激动的情绪,但她现在如同刺猬一般,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我这里是总裁办公室,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
莫念初眼眸通红,他想告诉她什么。
他的情人秘密到,谁也不能见到?
是这个意思吗?
“所以呢?”她真的是失望透顶,“你的公司,你的办公室,你的休息室,一个用过的套子,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他只是想让她相信她,他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这点信任都不能给我吗?”
莫念初哂笑。
他还委屈上了。
他做这种事情,还想要她无条件的信任。
不要脸。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被男人抱住腰,扯了回来,“这事我真不知情,这间休息室,我都没有……”
“放开我。”她失控的挣扎着。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近乎恳求,“你冷静一点,你用脑子好好想想,我干嘛要去偷情啊?我每天工作累的要死,我哪来的精力干这种事情?”
“你还有脸狡辩?”她怒不可遏,抬手间,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落在了他的脸颊上,“顾少霆,你有没有精力,别人不知道,我还没知道吗?”
睁着眼说瞎话。
这还跟她飙上演技了。
男人动了动被她打疼的左脸,耐着心,继续解释,“我对你是情不自禁,我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你问问自己,这些年,我除了你,还有过谁?”
“你还有过林小婉,顾少霆,你失忆了我没有。”
男人有点尴尬,“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这事挺蹊跷的吗?”
至少,这间休息室装修之后,是没有人来过的。
莫念初现在根本不想去猜,是什么原因。
在她看来,这里面的原因很简单。
就是顾少霆,狗改不了吃屎。
他压根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放开我。”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挣脱开男人的束缚,火气旺盛,“顾少霆,你放开我,听不懂人话。”
“阿初……”
“别叫我,我恶心。”
莫念初最终在顾少霆的妥协下,这才带着无法消弥的气意,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
就是找到了顾少霆没经过她同意,而办理的结婚证。
拿着结婚证,她就去了民政局,直接找到了那位赵局。
赵局看着她,眼睛干巴巴的眨了两下,“你是……”
“这结婚证是你办的吧?”她就差把结婚证直接甩到了赵局的脸上,“没有本人到场,你这结婚证是怎么办出来的,我的离婚证呢,还我。”
赵局看着结婚证的名字,额角颤了颤,“那之前你和顾总的离婚证,你本人也没有到场,是不是也可以作废?”
到头来,还不是那张原来的那张结婚证。
婚姻依然有效。
莫念初当然不同意。
“赵局,你想同样的错误犯两次?你头上的这顶帽子,真的不想要了?把我原来的离婚证还给我,我可以不去举报你。”
赵局:……碰到硬茬了。
他本以为有钱人不好惹,有钱人的老婆也不好惹啊。
“如果顾太太执意要离婚证,请稍等一下。”
赵局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第一时间给顾少霆打去了电话,把莫念初到他这儿的事情跟他讲了一下,“顾总,您看这事怎么办啊?”
“她在闹脾气,你也在闹?这还用我教你吗?你走了,她去找谁去?”
赵局一想,对啊。
麻利的脚底抹油,溜了。
莫念初左等右等等不回来人。
气呼呼的又从民政局回到了家。
家里的下人,看她情绪不好,都大气不敢出。
莫念初越想越觉得这口气咽的窝囊,提刀就去了厨房。
听见她在里面剁东西,下人们个个面面相觑。
又担心她在里面,万一出事怎么办,又不敢轻易靠前,便给顾少霆打去了电话。
等到顾少霆回来。
厨房里的剁刀声也停止了。
莫念初戴着全是血的围裙走出厨房,她的眼神淡漠而深邃,透着杀气。
顾少霆吓的站在原地,干吞了口唾沫,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你……这是干什么了?”
女人以一种近乎超脱的姿态,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
解下带血的围裙,扔到顾少霆的身上,就上了楼。
顾少霆怔怔地望着手中的围裙,刺鼻的血腥味,让他不由自主地干呕。
他目光穿透厨房半掩的门扉,心惊胆颤的往里看了一眼。
割掉下体的兔子,大卸八块的公鸡,象征着力量与生命力的鹿鞭,已化作细碎不堪的残片,更不用说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野生大鲤鱼,现在已经躺在血泊中。
男人只觉得下腹一紧。
这……该不会就是他的下场吧?
他怎么感觉后背发凉呢。
“你们……赶紧把这些东西收拾了。”顾少霆对着下人吩咐,“以后什么兔子,公鸡都不要让她看到。”
“知道了,先生。”
下人们呼呼拉拉的挤进厨房,开始收拾战场。
顾少霆拍着胸口,沉淀了好一会儿,这才轻手蹑脚的回了卧室。
卧室的洗手间门半开着。
他悄无声息的推开,就看到莫念初在磨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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